> 神医十七:蛊惑王爷心

第170章 相公醒了

第170章 相公醒了

   管事一怔,“这顾家门面 , 自然是您了。您少年成才 , 又师从楚氏医馆 , 生得丰神俊朗,家世又是这京城中最好,您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他还有很多不如意的呢!
  顾清昭斜斜勾起唇角,情绪已然平复,“备马 , 今夜我要回府。”
  管事又是一怔,然而一怔过后 , 内心的狂喜席卷他全身!他几乎喜极而泣,甚至想要走马相告天下人——顾氏独子终于要归来了!
  “公公公子,您说的可是真的?”
  管事唇角不停抽动着 , 看得出他想笑,却暗自按捺着 , 想笑却不笑的模样显得十分滑稽怪异。
  顾清昭头也不回 , 抬步走上楼梯台阶,湿透滴水的衣摆沉重如坠 , 却丝毫不影响他如风似竹的清隽气质,一步步走去只让人觉得他运筹帷幄。
  且说夏十七上了马车,她见管裕还要驾马而行,忍不住唤了他一声,“管裕,你坐进来罢。”
  她并非京城长大之人,只知道若是让管裕一路淋雨回去,只怕是今夜他就会起高热。
  管裕驾马来到马车旁,他攥紧了缰绳 , 模样高高在上,眼神却是谦卑的。
  “姑娘不知道 , 京城里管制得严。莫说是未出嫁的女子了 , 哪怕是出嫁之后的妇人 , 也不可与别的男子同乘一车。”
  夏十七点点头,却是说道,“你去买一把伞撑着。”
  “姑娘多虑了,属下的身子骨很是强健 , 不会患风寒的。”
  言罢,管裕“驾”了一声 , 腿下马儿速度渐快 , 十分轻盈地走在前头。
  夏十七立即察觉到马车动了一下,她被惯性甩回了马车里头 , 好在抓住了门沿 , 这才不至于摔一跤。
  她安静地在马车内坐着,直到外头的雨声渐渐停了 , 这场瓢泼大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而这时候,马车也缓缓停下,带着斗笠的车夫跳下马车,去后头取了台阶过来给夏十七下。
  管裕也下了马,他将缰绳交给一旁侍卫,转身来到夏十七跟前,静静等候夏十七下车。
  夏十七只消用余光,便能瞥见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她轻轻叹了一声 , 道,“管裕 , 你快去换衣裳 , 我认得王府里的路 , 稍后我自己去便是。”
  管裕微微笑着,弯了弯身子,“王妃多虑了,属下乃是从军出身 , 这点雨还扛得住。”
  夏十七便不再多言。她走下马车,抬眸瞧见煊王府门口又出现了一些侍卫在守护王府 , 便问管裕。
  “如今怎么有侍卫在王府门口?”她分明记得 , 自从苏斐南走后,王府就闭紧了大门 , 好似里头风声紧张似的。
  管裕解释道 , “先前不让侍卫站在王府门口,是因为主子不在 , 若是再生事端就糟了。而今,主子回来了,这些侍卫自然也要出来保护咱们煊王府。”
  夏十七“嗯”了一声,正要往前,又蓦地回过神来,眸中满是惊讶。
  “苏斐南回来了?”她竟不知道!?
  管裕忙道,“王爷并未曾回来。”
  “那你说主子回来了?这煊王府的主子就是苏斐南呀!”
  夏十七觉得管裕有些古怪,既然苏斐南未曾回来,好好的又说主子回来了,岂不是自相矛盾?
  管裕闷声笑了一笑 , 没有搭话。
  夏十七走进煊王府,经过曲折回廊 , 廊下的朱红色屋檐上逐渐滴落着雨珠 , 而后全部落进了一个个的水洼之中。
  到了她的院落 , 她径直抬步进去,却见屋内星沉正小心翼翼地伸手推开铁箱盖子,似乎要瞧瞧里边是什么。
  “星沉!”夏十七快步过去,拎着星沉的后衣领子将他拎到欢姐儿身边。
  欢姐儿吓了一跳 , 颇有些做贼心虚,“大姐姐……”
  星沉扁着唇,十分不高兴 , “师父 , 在欢儿妹妹面前,你竟然这样对我?你不给我面子,也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 夏十七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臭小子 , 却在摸到铁箱完整的锁之后,心头一松。
  蛊虫本就不是多乖巧之物 , 若非夏十七在,只怕是一条蛊虫就够星沉受的了!更何况这箱子里满满的都是蛊虫!
  这孩子还想要面子?到时候连身子都没有了!
  “师父只跟你说这一回,里头的蛊虫你不可以碰,这箱子更不能打开。如有下次,你自行走吧。”
  这话真的狠,星沉呆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夏十七的意思,顿时“哇”一声哭了出来,抽抽噎噎地叫道,“师父,你不喜欢沉儿了!”
  “你若是为了一点儿好奇心 , 肯不要你的命,我也没有喜欢你的必要了。”
  夏十七对星沉算得十分严格 , 星沉吸吸鼻子 , 却是止住了哭声。
  欢姐儿小步挪过来 , 从袖中掏出了一方绣了她名字的手帕,小心地递给星沉,嗓音也极其小。
  “星沉哥哥,你擦擦脸上。”
  星沉望她一眼 , 顿时又要哭,“欢儿妹妹瞧见我不男子汉的模样了!欢儿妹妹也不会喜欢我了!”
  欢姐儿顿时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原地转着圈儿 , 头顶用了精致盘发的手艺编成的两个团子髻十分可爱。
  “星沉哥哥 , 欢儿很喜欢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欢姐儿咬了咬下唇 , 决定若是星沉还要哭,那她就陪他一起哭!
  夏十七拍了拍星沉的肩头 , 朝欢姐儿手中的手帕瞧了一眼。
  星沉立即会意,一边哇哇哭着 , 一边拿了欢姐儿的手帕过来,捏着鼻子就是用力一哼,再擦了擦鼻涕。
  欢姐儿呆若木鸡,反应过来了之后立即道,“那是我用来擦脸的帕子,你怎可——?”
  她气得跺脚,星沉歪了歪脑袋,又见欢姐儿跑了出去,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师父,欢儿妹妹为何要生我的气?”他十分呆萌地问着。
  夏十七拍了拍他的肩 , 有些沉痛地摇头说道,“师父也不知 , 只能靠你自己了。”
  星沉瞧着自己手中这一方帕子 , 似乎明白了什么 , 他忙追出去。
  “欢儿妹妹,我晓得你对我一片心思了,我也喜欢你呢!”
  天可怜见的,欢姐儿只是嫌弃星沉往她帕子上擦鼻涕罢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欲哭无泪。
  夏十七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 只见她弯下身,很是轻松地抱起了整个铁箱。若是有人看见了 , 定然会惊叹夏十七一身好力气 , 她脚下一丝都未曾乱,甚至脸不红气不喘的。
  将铁箱放好之后 , 夏十七又寻了一处古井打水清理手掌 , 这一切做完已是晚膳时分。管裕换了一身长衫过来请她和星沉过去用膳,夏十七摆摆手。
  “我不饿 , 你叫星沉去吃。”
  她自顾自拿起一个竹篓,抬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夏小荷在哪里?”
  管裕说了一处,夏十七听着便皱了眉,她好像不认识。
  管裕会心说道,“夏姑娘,属下带你去。”
  “好。”夏十七随着他穿过亭台楼阁,假山绿水,她还注意到堂下的芙蓉被这一场大雨打得谢了不少 , 零落花瓣落在潮湿的泥土上,也许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夏十七抽回眸光 , 来到一处庭院前 , 她对管裕道 , “我一人进去就可以了,你走吧。”
  管裕垂眸退开,而她走进去,正巧和夏小荷撞了个正着。
  夏小荷抱在腰间的木桶还没有倒干净水 , 瞧见夏十七的时候她走了神,木桶一下侧翻了出去 , 晃荡几声滚出去好远。
  她忙去捡。
  “我给你丈夫诊治的时候 , 你别进来,顺便替我守好门,可做得到?”
  夏小荷听见夏十七这话 , 也来不及想别的 , 连连点头称是。
  夏十七抬步跨过门槛,将木门关上了之后 , 她提着竹篓来到内室的床前。
  一名灰衣男子正躺在床上,胸膛以下都盖着薄被,而他肤色惨白到几乎透明的程度,可见他在床榻上躺了多久!
  夏十七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指间过了许久才有一下进气的声响。
  那男子始终闭着眼,因为久病而干瘦的脸庞有一种气数将近的感觉,灰白的唇瓣更是干透了,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夏十七抽回了手,打开竹篓,一只碧绿色的蛊虫感应到什么 , 小心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夏小荷紧紧捏着自己的掌心 , 眼神明灭不定。
  她既盼着他醒来 , 又盼着他永远不再醒来。若他醒来之后 , 还如从前那般吃喝嫖赌,对她和小栀恶语相向,那还不如不要醒来。
  可……夏小荷只要想起那一日,是他将她从万人唾弃的地步拯救出来 , 就忍不住心软。
  若是他醒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坏了,便是最好!
  夏小荷忽而听得一声极为低哑干涩的叫声 , 她分辨着 , 这声音并不像是夏十七的,反而是个男子的嗓音!
  夏小荷猛地抬起眼,眸中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夏小荷飞快转身 , 伸手想要推门 , 就在手掌贴上门扉的那一刻,她猛然惊醒。
  怎么可能呢?他缠绵病榻三年了,怎么可能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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