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阵以待，紧紧盯着走过来的靳蛰。
当时的我并没有察觉 , 在这一天的这一刻 , 我已把自己划分到梁京澈的阵营了。
而我身边三个一直聊污的男人也停止交谈 , 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等待梁靳两人的对峙。
但靳蛰只是把手中的一杯酒递给了梁京澈 , 挂着优雅的微笑 , “梁董真是财大气粗呀 , 我只能拱手割爱了 , 这事闹得 , 搞得我像个房托儿似的，害你多花了好几亿呢……呵……”
梁京澈接过酒杯 , “靳总多虑了，能让你出面当托儿的人和物，这世上恐怕是没有的。”
“唉 , 梁董总是这么不经意地赞美他人 , 怪不得事业能越做越大呀……干杯。”
“谬赞 , 全靠同行衬托。”
“叮”的一声，两个酒杯轻击，余韵不绝……
我和那三人一下懵了，这发展令人始料不及……我很纳闷，靳蛰是能忍气吞声的人？
直到最后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酒全喝光了。
许多人纷纷围上来恭喜感慨梁京澈，一时风头无两。
他与人客套了几句，就和李经理离开了。
我猜他可能是去办理房子的相关手续，很纳闷为什么不带高助理同去，毕竟高助理连洗胃这种事都会做。
此刻高助理坐在我身边敲击笔记本电脑，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 那宅子，现在属于梁京澈了？
对我来说，宅子属于靳蛰或属于梁京澈 , 本质上没有区别。
一个是杀人犯 , 一个是强奸犯 , 这是我对他们两人仅有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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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快开始了，高助理说梁京澈没打算留下用餐 , 等梁先生回来就离开 , 一起去个地方吃饭 , 因为梁先生吃不惯味道太多的东西。
我讪讪一笑 , 好事儿逼的男人 , 还挑食啊。
靳蛰一直也没离开 , 他就在我两米开外的地方与人似笑非笑说话。
但我准备起身溜达时，靳蛰忽然站到我的面前。
“陈先生你……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
我故作不解，心中极力喊着冷静 , 他还在怀疑我……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他呵呵一笑 , “按照我对皮肤的了解 , 以陈先生的年纪，皮肤不该这么没有光泽。”
这一句话令我遍体生寒，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干笑道：“想不到靳总涉猎很广啊，哈哈……”
我正极力掩藏过快的心跳。
靳蛰为什么会对皮肤那么了解，我一清二楚，他咬破的喉咙说不定比我咬的西瓜还多……
想到此我不寒而栗，恐怕不止是皮肤，人身上的各种血管，说不定他也很了解……
“陈总不必强颜欢笑了，你这脸僵的，左边笑右边不笑，倒是有意思。”他对粲粲一笑，“另外 , 想提醒陈总四个字……好自为之。”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瞪着他离去的背影 , 咬牙 , 该好自为之的 ,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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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我故意感慨梁京澈的大手笔，靳蛰这种人的气质根本就不适合那房子 , 想套出一点信息。
梁京澈沉默着 , 之后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 告诉我那宅子他没买 , 用不着言不由衷 , 他听着烦。
我彻底震惊 , 无视他的不友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可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怕暴露自己的兴奋，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 “为什么没买？那李经理能同意吗 , 他老板能同意吗？再说那么多人看着你和靳蛰抬价 , 不买显得很不诚信啊，名誉会不会受损？”
我自我感觉看上去十分为他担忧。
梁京澈漠然看我一眼，“我怎么觉得，若我名誉受损，你会第一个跳起来鼓掌。”
我想一口老血喷死他，为什么总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实在很想知道那宅子的情况，比如梁京澈不买的话，那么那个李经理会不会再转头询问靳蛰？
于是我将套话目标转移到高助理身上，想问他要那个李经理现在的电话号码。
高助理刚要说话，却听梁京澈咳了一声。
“你似乎很在意那栋宅子，为什么。”梁京澈突然询问我 , 车窗外的光透进来，照亮他一双眼睛。
我一下子愣住 , 矢口否认道：“没有啊……只是 , 随便问问而已。”
梁京澈直上直下看我 , 冷笑一声，“我劝你 , 不要再打那栋宅子的主意 , 你这种女人 , 配不上‘它’。”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 他的这句话 , 我听着十分别扭。
别扭到一股邪火顺着气管就冒了出来……
“我哪种女人了？”我的声音 , 比他更冷。
梁京澈看着我，平静开口，“妓女。”
短短的两个字 , 似乎凝成了尖锐的冰锥 , 一字一字扎入我的心脏 , 竟让我忍不住发抖。
“那你这种强奸犯，就配得上‘它’了？”我极力克制，声音仍颤。
梁京澈长眸微眯，“强奸犯？”
他忽然笑了一声，看向窗外。
“那是惩罚……”他还想说什么，忽然又停顿住，正视着我，“说真的，你这种女人，脱光在我面前 , 我都懒得看一眼，反胃透顶。”
我被激怒了，惩罚？“谁给你的权利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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