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这是在给我台阶下……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就看她目光移向门口 , 眼睛发亮 , 喊了一声，“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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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两手空空站在门口 , 我看到他有些意外，但傅九丝毫都不意外。
“孟老师 , 早上好！”傅九用两根手指搁在眉边 , 敬一个礼 , 笑道。
“早！”孟小楠喜笑颜开 , 元气满满地回应了一声 , 就差没冒桃心了。
我只能在心里叹气。
傅九两手空空地走进来 , 将茶几上的水果盘挪开，一屁股坐到茶几中间，正对着我们。
他的腿抵在我膝盖上 , 我下意识往后让了让 , 他看我一眼 , 笑笑不说话。
我觉得他这笑有点奇怪……似乎透着某些意味。
琢磨了一下，感觉应该是让我别拆穿他身份的意思吧？
于是我也笑了笑，谁知道他眼珠立刻撇开，故意将我的笑隔开似的，问孟小楠，“怎么今儿又戴上口罩了啊？”
孟小楠别别扭扭地看了我一眼，“我……当时有点震惊，也是怕吓到秦筝，所以……”
傅九挑眉，一双桃眸带着奚落的笑，上下打量我，“秦老师不是你闺蜜么 , 还跟她这么见外，看来她这闺蜜，做的是相当令你寒心啊！”
我保持微笑 , 这人嘴里果然吐不出一句安慰。
而且他进来招呼也不跟我打 , 这会又嘲我 , 还说是我朋友，那他这种表现也太过了吧？
我才发现他下巴上一层短短的胡渣，以前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
少了痞气 , 多了几分霸气 , 看上去桀骜不羁……倒真像个混黑社会的了。
看来是最近他们道上的日子不好过了？
“傅爷最近生意看来很好哇 , 忙的连胡子都没时间刮呢？”我自然是不甘被嘲。
“都是些靠公安给面子的生意 , 谈什么好不好的 , 凑合做呗。倒是你 , 闲来无事，关心起我的生意又关心我胡子……”傅九勾着嘴角，满眼是笑 , “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心虚呢吧？”
我生生噎住 , 果然论给人添堵 , 我的道行远远不够看的。
“傅爷这是话里有话吗，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觉得，没事他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
傅九轻笑一声，掏出一盒烟，站起身，“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抽根儿烟去。”
看他离开，我莫名觉得，他的笑容有异……
“秦筝，你和傅先生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他会那样跟你说话呢？”孟小楠不解。
……我感到头大 , 连她都看出来了么。
“他说话一贯都是这种样子，没正经的 , 你不是也领教过的么。”
孟小楠转头看一眼傅九刚才坐的地方 , 又看向我 , “那个，其实……”
“秦筝，你和他……是什么样子的 , “朋友关系”呢……”孟小楠小鹿一样的眼睛张望着我 , 好像在期待什么 , 又好像在拒绝。
我心中叹气 , 都是女人 , 她又是一个不藏心思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可是 , 如果现在告诉她傅九的身份，万一令她情绪再次崩溃怎么办？
我沉默想想，决定还是等她做完手术，伤口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 , 如果她再问我 , 我再说。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 , 有些事，她必须得自己去面对。
我想了想，凝视着她，“我和他，不仅仅是朋友。”
孟晓楠眼睛睁大，她口罩下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说话。
“还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我补充道：“仅此而已。”
孟小楠一脸的懵然，旋即肩膀一松，释怀地笑了。
如果她不是戴着口罩 , 我猜到那脸上一定还有两朵粉色。
我微微皱眉，挠挠额头 , 认真看着孟小楠道：“小楠 , 听我一句 , 我也只说这么一次，我个人觉得 , 傅……他可不是能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孟小楠闻言一愣 , 旋即恢复过来 , “喂！秦筝 , 你想哪儿去啦！他……他当然不是我的菜啦！还有啊 , 你这样背后拆人家的台，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真的朋友了！”
我沉默地想了想 , 我的朋友……确实少得可怜，但确实不包括他。
“对了，秦筝 , 我听琳琳说 , 你真的和那个梁董在一起了？”孟小楠声音小了很多。
我眨眨眼 , 点一下头。
孟小楠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忽然弯了起来，一副长者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以呀，小秦同志，傍上咱们大校董，他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好伐！你……简直是神操作！有空一定要教教我！”
不知怎么，听到她这么说，脑子里浮现出那晚被我压在身下的梁京澈的脸和身体……脸腾地热了起来。
“哇！秦筝，你脸红了呀？你竟然也会脸红？！”孟小楠大呼小叫，两只手掰过我的脸仔细看。
她的手劲很大 , 这让我很欣慰，至少在力气方面 , 她还是从前的她。
不怪她大惊小怪 , 因为我确实从不脸红 , 看来今天我终于有进步，像个正常人了。
忽然间，心中某个位置狠狠地震颤一下……
不 , 我脸红过……曾经，只因一个男人红过……
我拿下脸上的手 , 凝视孟小楠 , 一字一句道：“小楠 , 你说……人的话，会喜欢上两个人吗……”
我认真问她，但更像是在问自己……
“……秦筝？”孟小楠不解看我。
“哪怕 , 其中一个人永远不会再来见你 , 但，他就是永远住在你的心里，永远喜欢着 , 就这样 , 你还能再喜欢上另一个人吗？”我看着孟小楠 , 轻轻问她。
“喜欢过的人，当然应该永远留在心里。”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缓缓道：“人这辈子，真正喜欢的才有几样呢？所有的‘喜欢’都没错，也没有应不应该，因为，那是我们灵魂的选择。”
我吞咽了一下，讲不出话，只紧紧回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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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进来给孟小楠换药，我趁机将支票放到她的枕头上 , 跟她告别。
出门后碰到神色晦暗不明的傅九。
他说要跟我去吃午饭，他想吃面了。
我心想也没事 , 索性就答应。
下电梯的时候 , 我们谁都没有讲话 , 这在我看来有点奇怪，他可是个话唠不是么。
出了电梯走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 , 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不知是哪儿不对劲……
“傅爷 , 今天心情不好？”我试着问 , 想明白他是不是误会什么 , 才这么冷 , 我颇不习惯他这样。
他今天开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大吉普 , 从没见过的款式，我没好意思看标志，只感到整辆车都散发着“拽得不行”的气息。
“上车再说吧。”傅九竟然还给我拉开车门。
我诚惶诚恐地道谢 , 坐了进去关上门 , 拉过安全带……还没扣上 , 只感到车子如离弦之箭，猛地后退，接着一个急转弯差点把我甩到驾驶位！
我狼狈起身，有点火大，“喂，开慢点行吗！？这里这么多人撞到怎么办！”
车窗外，几个路人纷纷避让，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是在骂人。
傅九瞥我一眼，似笑非笑，“正好啊 , 送医院里头。”
我皱皱眉头，只感到他浑身戾气很重……猛然间，我想起之前那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了……
我的两个保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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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捧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