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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 不期而遇

一百二十九章 不期而遇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吃饭的目的地。
  古色古香的装修,飞檐漏窗 , 雕梁画栋 , 诗酒风流 , 视野所及之处,依旧是当年京华烟云的模样。
  这里每天只招待十桌 , 我们来的早 , 是第一桌客人。
  当初那位性感服务员也不知去哪里高就了 , 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服务我们的是女领班 , 看上去恭矜婉约 , 没意思的很。
  婉约女领班穿着绛紫色的旗袍 , 看到梁京澈,精致的眼线飞翘起来,纤细双手交叠搭在平坦小腹 , 音嗲人俏 , 服务周到。
  我跟在后面 , 第一次享受到被这里的服务员簇拥着的感觉。
  没想到这虚荣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大家以金钱为纽带,共同维系这社会的文明疆域,虽不堪一击,却也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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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四人在包房坐下。
  时隔三年,这里的装潢又换成了黑红色调。
  包间还是那几个,但互相之间已经不用隔墙了,而是用黑色雕花木门围合成起来。
  红坐垫,官帽椅 , 优雅里带着清冷。
  没想到现在坐下也不用点餐。
  准确来说是不能单点,只能选他们餐单里设置好的“组合”。
  一个“组合”价格就是一千加 , 四个“组合”才能起步。
  我也是十分无语的。
  吃一顿饭能顶我一个月的工资 , 我真是不懂 , 到底吃些什么能贵成这样。
  当时大学刚毕业,觉得是不是这个社会病了。
  现在看来 , 它还病得不轻。
  不过来都来了 , 有免费的午餐给我吃 , 我还这病那病的 , 就纯属矫情了。
  反正最后高助理就点了一套最贵的“组合”。
  没错 , 最贵的就是最好的 , 高助理懂我。
  很快每人上来一小碟蜜汁核桃,和铁观音,我却被这套杯具吸引住 , 景德镇订制青花古瓷 , 真是漂亮 , 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他们聊起生意的事,我就一直因为喝茶。
  到后来上菜之后,我竟然有些饱了。
  梁京澈他们吃饭都不说话,我也不好意思说,反正就是吃。
  这菜量真是猫的量,也就是人类一口的量,好在过品种够多。
  北京熏肉上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一片叉烧……是的一片,也就一寸大小 , 这跟我想象中的熏肉卷饼差距太大。
  高助理特意为我介绍了一番,说这肉用的是五花肉 , 底下搭配另一片叫薄脆 , 能解五花肉的油腻。
  但是他说这么多有用吗 , 我又不能再多吃一片。
  梁京澈吃东西慢条斯理,没声音 , 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吃太快。
  就在这时 , 透过雕花隔断 , 我看到有人奔跑起来 , 好像是服务员。
  这倒是奇怪 , 这里的服务员感觉不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
  但我也没有在意 , 继续奋斗吃的。
  喝完蛤汤,我实在憋不住了,决定去一趟卫生间。
  这家店的卫生间一直是我比较诟病的问题 , 因为在室外 , 而且只有唯一一个 , 在院落的东南角。
  也就是我得穿越大半个院落,才能走到。
  因为四合院讲究这个五行风水,那个位置正好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
  冬天从热烘烘的屋里出门往外走,我又忍不住想打喷嚏。
  经过檐廊,猛地听到一间厢房里传出些敲打的声音和惨叫的声音,我下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可我没精力好奇,因为离厕所越近,我越是难以招架!
  -
  从温暖的厕所出来之后,我低头走路,忽然看到七八个人从那间厢房里气呼呼地走出来。
  虽然是擦身而过 , 我却清楚看到他们各个脸肿得像个猪头,骂骂咧咧 , 一口京腔。
  他们看上去衣着不菲 , 神情跋扈 , 年纪二十多三十多的样子,看着像是一群……纨绔子弟。
  那些人果然是在屋里打架?
  啧啧 , 这么高档的店 , 还有这种事 , 可能是喝多了吧。
  我想了一想 , 难道之前吃饭时候看到服务员穿着旗袍奔跑,是因为这个?
  他们走的那条檐廊 , 也是我的必经之路 , 我不得不走。
  好在那厢房的门虚掩着,我快走几步就是了。
  谁知我刚一经过门口,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宗叔,您放心 , 我在哪折腾 , 都不主动在您家里头折腾。”那熟悉的声音咳嗽了好几声。
  我浑身冒汗……这声音,是他么?
  “我也知道 , 这些年,您一家老小不容易。因为我好您家滋味儿,内些人,年年这时候给您招事儿……我过意不去。明年,我就不过来了,您也别再叫我。”
  我轻轻移步,贴着边往里看……屋内有些狼藉,一张凳子倒在门边。
  那个背影,果然是傅九……难道刚才那些人,是来跟他打架的?
  “怎么我开店的不怂 , 你这走黑道的倒是怂了?这店要不因为你,我也早就不开了!”说话的 , 是傅九身边的老者 , 他中气十足。
  傅九给他斟满一盅 , 他们对碰之后,一饮而尽。
  “您放心……这辈子有我在 , 就有您一家在 , 有这店在。”傅九声音很低。
  老者砸了下嘴 , “知道你委屈 , 梗着劲要给京城里头内些个人看 , 我帮不了你别的 , 能给你做几顿,就给你做几顿。”
  我听到嗒的一声,似乎是酒盅落桌。
  傅九低着头 , 不停咳嗽起来 , “您老,咳……都把我给酸呛着了……咳咳!哈哈哈!逗!”
  老者猛地举起巴掌 , 看着低头笑的傅九,“臭小子,我替老傅抽死你!”
  “行了我知道了,您快忙去吧!鱼里别放豆豉啊,我不爱吃!”傅九拿起筷子,不知在闷头吃什么。
  宗叔啪地给了他后颈一下,“豆豉鱼里不放豆豉,你给我做个试试!”
  我吓了一跳!天了噜,他敢这么打傅九!?
  傅九摸了摸通红的后颈,“他们千里迢迢从北京赶来打我,您也打我,我这生日过的也忒惨了!再说,您找人给我把豆豉挑出来不行吗!”
  宗叔站了起来,“开车别喝酒!”
  “没事儿 , 吃完他们几个送我。”傅九头也不抬地回应。
  我见宗叔似乎要走,连忙躲到红柱后面。
  听到脚步声离去 , 我才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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