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破了我脖子吗?
他跟靳蛰是朋友,完全可能有一样的变态嗜好……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姓梁的?”
我摇头。
“那是谁?”
我皱眉紧抿住嘴唇 , 不想在任何一个不恰当的场合 , 提起他的名字。
傅九打量了我一会 , 哼笑道:“得了,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儿 , 只要不是姓梁的 , 谁我都不在乎。”
他这样说 , 我又特别好奇他跟梁京澈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傅九看了一眼我脖颈 , 吹了两下 , 阵阵凉意……倒也不那么痛了。
“以后 , 想清楚再说话。”他的手指在我嘴上打了一个大叉。
我看他起身,拿起那串狼牙和佛珠戴回手腕。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慢悠悠地往拉链里别胯间的硕物……那束光源打在他的身侧 , 将他分割成明与暗的两半。
他穿戴整齐后 , 又脱下外套 ,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将那厚重的皮衣,盖尸一样的盖向我!
黑暗中,鼻腔内全是皮革和烟草的气息。
我勃然大怒,刚要扯下那衣服,人就被横抱起来,我意识到他要带我离开也就不再多事。
嘭的一声,我猜可能是傅九踢开了集装箱的门,冷风瞬时侵袭我光裸的后身,我意识到不妙,但已来不及——
傅九无声跳下了集装箱,一米多高度的冲击力,将仍存在我下面的粘滞物颠了出来……
也不知掉哪里去了 , 反正听见“嗒”的一声。
“哟,含量挺大啊……秦老师。”傅九戏谑看我。
那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的脸被盖住……
-
我被扔进了车内 , 拿开外套我盯着车顶 ,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傅九哪来的手开车门?
直到我撑着胳膊起身 , 看到车头前站了四个负手而立的男人,傅九正在跟他们说话。
我有点崩溃,这些人刚才应该不在吧?
车开动后 , 我问又去哪。
傅九一脸正经 , 说他的洗浴中心出了点事 , 过去看一眼 , 顺路带我去那儿洗一洗。
我冷汗倒流 , 不提真洗还是假洗 , 和他一起抛头露面,我怕是从此整个人生都要毁掉!
心中计较了一番,我低头,两只手揪紧了身上他的外套 , 低声说 , 可以不去吗 , 身体很难受,只想回家……
我咬住嘴唇,头垂得不能更低,双手放到了膝盖上,“可以吗……”
两秒之后傅九还没说话,我眼珠瞥向一旁,蹙了眉头,麻蛋,这么楚楚可怜都不行?难不成刚才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还两天就要去礼堂宣讲,我的人生目标之一就要圆满达成,我必须回家把准备资料再熟悉一遍 , 还要再理理清楚梁京澈和若惕的关系,他的目的,以及新的目标人物……
我越想越感觉事情多压力大 , 眉头也皱得更紧 , 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傅九最终同意。
路上经过夜市小店 , 我请前座壮汉帮我去小店随便买套新衣服,毕竟裸着身回家算怎么回事呢。
衣服到手之后我默了 , 这么花花绿绿的,说随便买也用不着随便成这样吧!
一边脱了傅九的外套 , 赤条条地把衣服往身上套 , 怀疑那店老板故意把卖不掉的衣服卖给了他。
傅九在旁边安静看着 , 没发表意见 , 我很意外以他的性格竟然不趁机嘲讽我 , 比如“老师豁达”“老师坦荡”之类的。
我穿好之后,傅九闲闲吐出一句,“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 , 没想到便宜货 , 更适合你嘛。”
刚想说谢谢,莫名感觉这话不对劲……他这是在……嘲讽我呢?
我忽然很不爽 , 觉得他占了我便宜还卖乖。
“傅爷,说到便宜货,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觉得是海水珍贵,还是淡水珍贵呢?”我笑问。
傅九微怔,旋即笑道:“淡水啊。”
“为什么啊?”我问。
傅九轻笑,“一个占地球总水量97%,一个占3%,你说哪个珍贵?”
“其实我觉得,海水和淡水没有贵贱之分 , 只是看待它们的角度不同而已。
海水孕育210万种生物,淡水孕育150万种 , 对生物来说 , 都只是水。
衣服本质上也只是穿来避嫌 , 避寒用的,什么叫 ‘人靠衣服’?能穿就是 , 便宜货还是名贵货 , 都只是块料子罢了。
比如傅爷 , 打扮得这么绅士 , 却爱随便给女人下定义 , 那可是极不绅士的粗鄙行为。”
傅九的笑僵在脸上 , 半天说不出话,表情甚是精彩。
我无辜看他,内心嗤笑 , 说我便宜货 , 先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儿吧。
“秦老师不愧是搞教育工作的 , 嘴皮子真是一个溜,损人不带脏字儿啊,气得我有点儿内伤了。”傅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挑眉。
“呵呵,我不是针对傅爷,傅爷日理万机,若能利用空闲时间多读点书,自然胸中有丘壑,眼界更开阔 , 便不会困扰于高低贵贱之分,这种没涵养和气质的事了。”
我朝他嫣然假笑。
“得得得 , 算我造次了……老师你人漂亮 , 穿地摊货都好看 , 这总行了吧?”傅九看着我笑。
我呵呵干笑,低头将外套的拉链拉上 , 不屑跟他再多说。
-
到了我家楼下 , 我礼貌跟傅九道别就关了车门 , 拿钥匙开楼下大门。
身后傅九“喂”了一声。
我转头看到他车窗下降一半 , 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走过去,“傅爷还有什么指示?”
他桃眸盯着我笑 , 语气却很狎昵 , “咱俩办‘正事儿’的风格,挺合拍的,以后跟我。”
我嘴角抽了一下 , 这话我没法接 , 鱼水之欢逢场作戏而已,他还上瘾了?
他扬起迷人微笑 , “给你一晚上考虑时间。考虑的不对,后果自负。”
车窗上升,我看到玻璃上,自己纠结的面容。
目送跟梁京澈同款的奔驰远去,我转身开门,走上楼梯。
扶着楼梯扶手缓慢上楼,感觉自己苍老了十载,这一整天简直是在鬼门关进进出出,此刻终于回到了家……
-
父亲已经入睡了,母亲在追纪录片 , 躺在沙发睡着,我将毛毯盖在她身上 , 走进卧室。
洗完澡之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会 , 很想睡觉 , 但当看到书架上的黑色日记本和黑色的木盒,又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时间 , 已经不多了 , 我没时间懈怠。
打开电脑 , 调出文档 , 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冷峻面容的 , 三十几岁的男人。
文档里的照片是一张生活照——
男人穿灰白色西装 , 黑衬衣黑西裤,头发理得很短。
他坐在宽大的皮椅里,双腿交叠 , 膝盖上摊开一本杂志 , 正捏着杂志看向我。
我盯着他的照片看了一会儿 , 他衣着长相都算是堂堂正正,但就是莫名觉得哪里不舒服……
忽然“吱嘎”一声异响,把我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