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虽然被下了重药,但她天性羞涩含蓄,纵然神智不清到,快要被那些热烈疯狂的渴望磨掉所有意志。
但那些想要的渴望的话,依然是本能地不愿说出口。
“听话。”陆云海想推开舒晚 , 但她的力气却出奇地大 , 双手紧紧缠在他的腰间 , 怎么也不肯松开。
属于她身上的独有芳香,绕在男人的鼻息间。
这么贴近的距离,这么安静曖昧的空间,这么温柔的她,这么誘惑的邀请。
陆云海的呼吸突然就乱了,重了。
本来就对舒晚情根深种,任他武功再好 , 此时双手却失去所有拒绝的力量。
于黑暗中 , 陆云海只看得到舒晚模糊的轮廓,还有那双盈盈而亮的眼眸。
原本要推离的双手,终究改为抱住了她。
俩人的呼吸缠在一起,舒晚心底最后的那点坚守,让她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她浑身难受,只渴望着得到男人的安抚。
她现在连他是谁都认不清,就这么抱着他,反复地折磨他的忍耐力。
舒晚觉得越来越热,内心深处有着不安的原始躁动。
抱着陆云海的双手十分不安分 , 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再这么下去,陆云海所有的坚持都会被击溃。
这一刻,他终于肯承认,舒晚是被下了某种能让人神智混乱的药。
否则,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真的不愿在这种处境下 , 要了她。
那么卑鄙的事 , 他做不来。
依着舒晚这么倔强的性子 , 清醒后如果想起她现在的行为,恐怕都要悔恨不已。
如果他再放任自己的欲*望占了她,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他不想看到她不开心。
这么多年来,他们朝夕相处,也不愿勉强她,怕的就是她会不开心。
从遇见她的第一眼,她就注定成为他今生的劫。
宁愿自己受折磨 , 也不肯见她有半点不开心。
陆云海艰难地推开舒晚 , 把随身携带的小巧照明灯打亮,想看看她的情况。
只一眼,却让他的眼眸瞬间涌起不知名的情动,比外面的夜色要更加黑暗沉重。
那件复古的旗袍,衣领处的几颗扣子,已经被舒晚在迷乱中扯开,露出了大片誘人的洁白。
此时她的脸上一片绯红,红得妖冶。
让人情难自控。
陆云海马上别过视线,舒晚却朝他扑过来抱住他。
也许是因为再也无拒绝的力量 , 被她这么一撞,二人双双倒在地上。
她柔软的身体压在他上方,如兰的气息洒在陆云海的脸上。
有些迷茫,有些压抑,有些急切 , 也有着最后一丝的清明。
舒晚愣愣地看着陆云海 ,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陌生的渴望让她恐惧 , 却控制着她的身体和理智。
什么也不愿去思考,只想他抱她。
不太明亮的光线里,她的睫毛长长卷卷,时而覆盖下来,遮住迷离醉人的目光。
从这个方向,透过那半开的衣衫,几乎能把她所有的美好尽收眼底。
陆云海的喉咙有些紧 , 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圈 , 还是忍不住伸出了右手,一点一点,颤抖地靠近舒晚。
才刚刚碰到她的脸,就仿佛触电般想离开,舒晚却迅速抓紧了他的手,不准他离开。
她的眼睛里都是迷茫的色彩,定定地看着陆云海,却仿佛没有焦距。
身体不安地扭动着,压抑着。
连呼吸都有些重 , 就那么充满渴求地看着陆云海。
“我热……嗯……抱我……”无意识地重复这些充满着魅惑的呢喃,舒晚突然朝陆云海的肩膀埋下,轻轻啃咬他的脖颈。
“轰”地一声,陆云海的脑中纷乱地闪过他们曾经的相遇。
无论是那一片弥漫着血气的打斗中,第一次十指交缠那刹那间的心动。
还是被刺了一刀后 , 浑身是血的她被抱在怀里时 , 瞬间淹没过心间的慌张。
每一次的遇见 , 都会让他,多爱她一点。
只是,无论过去未来,她的心里都只装着一个人。
他翻身压在舒晚的上方,看着她。
“我是谁?”
舒晚被他压制着不能动弹,只能委屈地看着他,“我难受。”
陆云海捏着她的下巴不准她乱动,重复地问:“我是谁?”
“你是谁?”舒晚更加委屈 , 想了好一会 , 才说:“我知道,你是三……”
最后的字没能出口,陆云海已经俯身封住她的唇。
他不要她一边向他索求,一边喊着那人的名字。
把灯灭掉,他的手摸向了舒晚的脖子下侧,一路向下。
舒晚紧紧抱住他,身体更加不安地扭动,更加渴求地把自己贴向他。
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完全拥有她。
即使清醒之后她会恨他,也休想再与他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云海 , 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你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了,我们都要好好的,谁都不许再说伤人的话,好不好?”
“你答应我,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的胃不好 , 以后就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要按时吃饭 , 好好珍惜自己。”
毫无预兆地 , 舒晚以往说过的话在耳边回荡着,字字清晰。
字字如刀。
这么好的她,这么本真的一个她。
怎么能这样对她?
现在她只是因为被下了药神智不清才会这样,如果醒来后,她必定会今夜所发生的一切而发疯的。
她的人生,会被今晚的行为毁掉。
她已经这么不幸,那么多人想害她,自己却还要在这种时刻占有她?
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毁掉她?
陆云海咬牙 , 停住所有的动作。
突然把舒晚的衣领拉好 , 离开她坐了起来。
躁热不安的渴望,几乎让舒晚所有的神经都快要爆炸了。
她委屈地,疯狂地扯着陆云海的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又哭又喊,被药力掌控的她,心里这么空。
她只要这个男人好好爱她。
陆云海紧紧抱住她,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扣住,轻声哄她:“宁溪不要动,很快就会过去的。乖一点别动,我不想你后悔。”
舒晚被束缚在他的怀里 , 不能动,只能低低的呜咽祈求:“我真的难受。三少,我想要……”
陆云海把手停在舒晚的脖颈后侧,使了一些暗劲。
见她终于晕死过去,才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今晚,比真刀实火的打斗还让他觉得累。
要下多大的狠心 , 才能压抑自己同样已经到达顶点的欲*望。
陆云海的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痛楚。
原来 , 不管怎么样 , 我还是不能对你狠心。
我不怕你恨,我只怕你会伤心。
宁溪,我的晚儿。
我们的缘分终究太浅,如果有来世,我但愿,能早一些认识你。
如果能最早认识你,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 然后让你只爱我一个人。
我会把你宠到天上去 , 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只要你是爱我的。
石洞里干燥,厚厚密密的攀藤植物盖住洞口,连风都透不进来。
有些闷热。
陆云海抱着陷入昏迷中的舒晚一动不动。
如果可以,就让他这样抱着她,维持这种姿势一辈子。
永远也不要离开这个,属于他们的一方小天地。
被舒晚折磨得身心俱倦的陆云海,靠着石壁,也有些半梦半醒的。
因此错过了,洞口处那部小小的 , 一点点往外消失的照相机。
这个动静虽然小,但如果陆云海是清醒的话,一定能捕捉到那点异样。
但他太累了,渐渐得陷入深沉的睡梦里。
抱着爱的人沉沉地睡一觉,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想?
就在陆云海抱着舒晚睡过去不久,路见琛他们终于找到了这里。
大片大片的攀藤植物 , 把高耸入云的山体密密麻麻地覆盖住 , 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几百个人分散着去找 , 翻开那些藤蔓,里面就是坚硬的山体。
这么密的空间,根本不能藏人。
但路见琛吩咐了,不准停。
哪怕只有一点的可疑,都不能放过一寸的角落。
时间缓缓流逝,一个小半夜都过去了,却没能把攀藤植物覆盖的范围翻开一半。
眼看天就要亮了 , 路见琛越来越急躁。
时间过去得越久 , 越让人绝望。
好看而凌厉的薄唇紧抿,路见琛的五指紧握,发出咯咯声响。
舒晚,我只要你平安。
只要让我找到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接受。
只要你没事。
终于有手下来问:“三少,这里不太可能藏人,我们是不是转移方向,往下一处寻找?”
路见琛看向那些海洋一般,攀着山体起伏的攀藤植物。
这些植物 , 就仿佛无形的网,牢牢地慑住他的心神。
不对!
他总觉得这里,有舒晚的气息。
虽然没有林洛天那种警犬一般的鼻子,但他相信自己,与舒晚心意相通的那点灵犀 , 绝不会有错。
她肯定在这里?
但是 , 他又怕自己过于刚愎的决断误了查找的时机。
反复地思考后 , 他把队伍分成了两批。
一批继续前进查探,一批则留下来,把剩余的地方查清楚。
突然,两名手下押着一个人朝路见琛走来。
“三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