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欠债还了三分之一

第八章 又闯祸了

第八章 又闯祸了

  倒是有则一年前的新闻,A市妇女马某 , 染上毒瘾遗弃女儿长期不归家 , 住所搜出大量冰DU , 因遗弃罪、非法持有毒品罪被判有期徒刑四年并剥夺监护权。
  新闻还配上“生而不养 , 谓之禽兽!——吸毒母亲遗弃两女儿 , 政府剥夺监护权”的狗血标题。
  还有后续报道,检察院认为判刑太轻提出抗诉,目前该案还在二审当中。
  看到这则新闻时 , 邓小甲惊得合不拢嘴,脑袋里像有一百万只蜜蜂在飞,全世界只剩下嗡嗡声。
  她想来想去 , 发觉有两个可能:第一 , 她精神分裂产生幻觉;第二,她撞邪了。
  钱迪敲完判决书最后一个字,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 抓出几个错别字,心满意足关掉电脑。看来这个案子可以准时结案了。
  发现邓小甲还保持石化状态,她问道:“你还不走吗?已经五点了。”
  邓小甲回过神,发现她已呆坐到了下班时间。
  “我再坐会,钱姐你先走吧。”邓小甲说道。
  钱迪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放心地看着邓小甲:“我看你今天魂不守舍了一整天,中午吃饭都心不在焉的。考试过了就算了,你不要在意 , 明年再考也是一样。”
  邓小甲轻轻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
  钱迪跟她道别 , 轻快地整理完办公桌、清洗了水杯 , 补了补妆 , 步履轻盈地下楼离去。
  十二层的办公楼里不时传来关门声和同事们下班的道别声。不一会 , 大楼里又再度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别想了!”邓小甲捋了捋半长不短的头发 , 然后双手使劲拍拍脸颊,最后又捏着自己的脸做了几个鬼脸,微痛的感觉让她略微清醒了一些。
  她从办公桌左侧的窗户望出去。窗户外是几株黄果兰 , 墨绿的树叶不是太密,不过树叶中间藏着一朵朵米白的小花,香味清甜 , 还带一丝丝药味 , 提神又好闻。
  视线越过法院院墙,再远一点的街道旁,是一字排开的几家商铺 , 其中一家皮鞋店,从早到晚一直播放“七十九元了,全场清仓处理七十九元了,快来买快来看……”
  渐渐地她思绪飞远,想起很多事。等她收回心神、视线再次回到电脑屏幕上时,却发现鼠标光标在飞快跳动,不断生成一排排空白。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寒毛“嗖”地立了起来,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 , 快要停止跳动一般。
  难道真撞邪了?恐惧堵得她呼吸都开始有点困难起来。
  短短几秒钟,光标又跳了好几排。她壮了壮胆 , 手摸向键盘。
  却突然发现 , 卧槽原来是键盘的空格键被手机的一个角砸了下去没弹起来。
  “人吓人 , 吓死人!古人诚不我欺!”她喘了一大口气 , 又拍拍胸口 , 惊犹未定。
  经过这一吓,虽然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背上也隐隐出了层汗 , 人倒是轻松了一点。
  她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家了。管它是什么鬼,自己没做亏心事,也没什么好怕的。
  在经过没有窗户、光线有点暗又空无一人的侧门楼道时 , 邓小甲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个问题:万一遇到的是无差别复仇的伽椰子怎么办?好像贞子杀起人来也不分善恶好坏来着。
  她加快了脚步 , 小跑着出了办公楼,脑海里的小人一边努力摁住以诡异姿势咯咯爬行的伽椰子,一边把长发掩面的山村贞子推回井里。
  噫 , 不要自己吓自己。
  从车棚里取出车时,已是黄昏,太阳开始下落,天空中余霞成绮,世间万物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邓小甲骑上单车,深深吸了一口温暖干燥的空气。
  办公楼里一向空调开得足,在里面缩了一整天,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凉冰冰的。夕阳洒在身上,带来融融暖意 , 心中的阴霾与不安也消散了些。
  她可是阳光少女邓小甲,不过就是记忆与现实出现了一点点偏差 , 说不定她就此得窥天地奥秘百炼成仙破碎虚空开启新纪元 , 有什么好怕的。
  她使劲一蹬 , 单车飞快窜了出去 , 斜着擦过墙角一转弯 , 却发现眼前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在缓慢移动,眼看就要撞上。
  她迅速捏下刹车,扳转车把手向左边 , 然而惯性让车把手在划了个四分之一个圆后,依然狠狠地撞上了车身,在车窗下方几厘米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划痕。
  邓小甲欲哭无泪。今天是她的倒霉日吗
  ?看起来这辆车摆放的位置应该正在调头 , 她刚才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就不说了 , 后来又因为装逼太投入,只顾头不顾尾的,结果一冲出来就撞上。
  这车车身很高 , 邓小甲站直,正好从车窗里一眼瞥见方向盘上的车标,顿时感觉她的小心脏像在几十年的老泡菜坛里打着滚洗澡,无比酸爽。
  ……MD智障,撞上了奔驰。
  这方头方脑的黑铁坨坨一看就不便宜。
  邓小甲眼角抽了抽,转过头来准备接受车主的愤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清隽的脸。
  长方脸型有棱有角,眼睛深邃,眸色沉黑 , 鼻梁挺直,薄唇紧抿着 , 短发利落地梳成背头 , 额头光洁 , 轮廓刀削般锋利而明朗。
  帅哥正含情脉脉 , 啊呸 , 眉头紧皱地盯着她。
  “我……我……我……”邓小甲舌头打了结,“我赔”两个简单的字半天没说出来。
  帅哥低头看了眼车门,淡淡道:“麻烦让让。”
  声音温润 , 普通话字正腔圆没有任何地方的口音。
  邓小甲惴惴地推着单车后退。大概帅哥车主要下车找她索赔了吧,这么长、这么深的一条划痕,不知道这个月的工资还能保住几分。
  却见黑铁坨坨退后几米 , 漂亮地转了个150度的弯 , 没作任何停留,直接开出了法院大门。
  一阵小风打着旋儿从邓小甲头上刮过。
  我就这么吓人?吓得别人钱都不让赔就落荒而逃?
  她的心情再次down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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