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这真的是梦,是她臆想出来的画面 , 所以她不敢出声,怕一出声所有的一切都会像玻璃遭遇了击打 , 瞬间破碎。
纪慎行听不见她的回答 , 有些紧张的问:“恩嘉,你还在吗?
邵恩嘉朝窗外看了看 , 夜幕已逐渐降临了这个城市,外面人声鼎沸。
外面做好的玉米烙的香味一点一点的散发在空气中。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很疼。
没有这么逼真的梦境。
邵恩嘉的眼泪成串成串掉下来,她点了点头 , 突然反应过来纪慎行看不见 , 便微微出声回应道:“我在。”
纪慎行稍微松了口气,“那我刚刚说的话?”
邵恩嘉沉默。就像是从小就想要的东西突然拿到手,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依然还喜欢纪慎行吗?
是的,无论他之前怎么对她 , 无论她怎么发誓要抽离 , 她都控制不了她自己。
她的心像是在他的身上已经生根发芽 , 这一生一世都无法从他那里收回来。
可是她害怕,她不明白,纪慎行为什么突然跟她表白?是他真的突然想通了吗?
邵恩嘉惴惴不安的开口,“大神,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是真的吗?”
纪慎行手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恩嘉,是我不好,是我以前做的太过分,才没办法让你信任我……而且现在也确实不是个好时机,我还这个样子 , 未来都说不准,我是太唐突了些……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 因为是真心话所以没有办法忍太久时间,所以才会迫不及待想要你的答案。”
邵恩嘉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度 , 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她痛恨自己的懦弱 , 痛恨自己的不勇敢。
纪慎行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 她为什么还是犹犹豫豫,为什么还是没有勇气答应他。
邵恩嘉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让勇气灌注自己的全身。
她吸了吸鼻子 , “大神 , 你话说出口就不可以反悔了,就算你眼睛好了,你也不可以反悔。”
“那么你是答应我了?”
“嗯 , 我的心一直是你的 , 永远都是你的。”
纪慎行喜不自胜 , 一把拽过邵恩嘉,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邵恩嘉仰头,不让眼泪继续落下来。
她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就在她觉得此生无望的时候,却突然柳暗花明,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伸手抱住了纪慎行,把脸靠在他的胸膛,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
陆司爵在董事会上一败涂地 , 被董事们质问得一句话都没有说。
据说会后,董事们就去了章楚河的饭局。
他并不意外 , 现如今这个社会,利益当道 , 之前董事们偏向他 , 是因为信任他能让他们手上的股份继续升值 , 现在董事们偏向章楚河,也不过是暴露了商人逐利的本性而已。
只不过,他已经派了卧底,只要章楚河出价 , 卧底就会告诉他价钱 , 然后他会再以另外一个公司的名义,加价从董事们手中收购股份。到时候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会落在他的手里,他在陆氏的地位从此以后更加无法动摇。
章家 , 章楚河 , 想跟陆氏作对 , 想要蛇吞象,真的是如同三岁小儿一样天真。
章楚河却并没有陆司爵想象的那么愚蠢。
他跟董事们的谈判,都是单独进行的,他并没有以一个统一价来收购那些股份。
这也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哪些人已经卖了,哪些人还持有股份。
陆司爵的卧底是当年妈妈的司机,为了救被人绑架的妈妈,瘸了一条腿,所以妈妈给了他百分之三的股份 , 算是感激也算是赔偿。
这个司机非常感恩,他一直觉得护主是他的责任 , 他并不奢望有什么赔偿,能拿着这些股份 , 拿了二十多年的分红 , 他已经十分心满意足 , 所以事情一出,他第一个就找到了陆司爵,想把手上的股份无偿赠送给陆司爵。
陆司爵对他很放心,但却没料到章楚河宁可夜长梦多拖慢收购的进度 , 也要分开谈判。
这下问题就变得复杂了。
陆司爵只好改变计划 , 让他控制的那个公司早点去找这些董事们接头,起码买家多了,卖家会暗暗比价 , 看哪家会给更多的利益 , 这样 , 章楚河的收购便没有那么容易。
就在他焦头烂额暗中指挥这些事的时候,监视何乐琪的人突然给他打来电话。
“陆先生,何小姐出门了。”这是他们开始监视以来第一次出门。
“她去了哪里?”
“一栋别墅门外,我查了一下,应该是没落贵族盛家的别墅。”
陆司爵被盛家两个字刺痛了耳朵,立马明白了何乐琪的意思,她是想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他派人监视她了。
她很难过,也很伤心 , 所以故意带他的人来盛家别墅,就是想让陆司爵知道他对她有多不公平。
陆司爵不知道何乐琪接下来想干什么 , 他摸不准她的心思,又怕她会偏激到让人识破她的身份 , 毕竟在盛家附近转悠实在太危险了 , 就在电话里说:“暂时不用监视了 , 你们撤吧。”
“好的。”
何乐琪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前面后面的灰车和黑车都掉头转走,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陆司爵这么心慈手软,竟然还想控制她?
她本来不是这么着急想要摆脱监视,但陆星辰那边却越催越紧 , 她害怕陆星辰会暴露她 , 所以只好出了这么一招,让陆司爵撤走了监视她的人。
接下来,就要联系陆星辰 , 安抚陆星辰了。
她给了五百块钱给司机 , 让司机下车 , 然后关上车门,用那个隐藏手机给陆星辰拨了电话过去。
陆星辰很快就接了,带着哭腔说:“妈咪,这段日子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理我?”
“我被你霸霸的人监视了,刚刚甩掉他们。”这倒是实话,“星辰,你受苦了。”
“我不苦,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陆星辰每天只要想起自己的妈咪跟自己在同一个城市,却始终无法见面,就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