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支吾吾的说:“陆先生,如果你秘书不忙的话,能不能拜托她帮我买点东西?”
陆司爵没有出声拒绝 , 她便腆着脸说:“万德mall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我想请她帮我买两杯奶茶。”
“好。”
“医大旁边的蛋糕店新出了两款蛋糕 , 如果她方便的话,可以顺便帮我带过来吗?”
“好。”
顾温晚挂了电话 , 就长长的呼了口气。
想想真是丢脸 , 竟然拜托陆司爵这样琐碎的事。
病房的护士刚刚帮她把小星星的衣服全都洗了,开玩笑要她请客,她答应了,那两人就点名要了下午茶。
可是她现在要守着小星星 , 实在没时间自己去买。
想起黄元记的粥是陆司爵秘书帮忙买的 , 便给陆司爵打了电话。
等下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毕竟这是人家的份外事。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陆司爵。
顾温晚看了看窗外 , 太阳还没下山啊,他这么早下班?
陆司爵把外卖牛皮袋放到茶几上 , 然后说:“我秘书没空 , 我比较有空。”
“哦,那就谢谢你啦。”
顾温晚高兴的拎着袋子跑去了护士站。
回来时就看见陆司爵沉着一张脸,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
“你不是自己要吃?”
“当然不是,是我欠了人情。”
“以后说清楚。”
早知道他就不这么猴急猴急的买了给她送来了。知道他亲自去买的东西送去给了不相干的人吃,他很是不高兴。
顾温晚被他的脸色吓得不轻,以为他是嫌她多事,连忙干笑,“以后我尽量不麻烦你。”
陆司爵电话响了起来,那边是祁选。他走到病房外面接通电话。
“陆先生 , 查出来了,今天早上的糯米糍粑是叶萌萌医生给顾医生买的。”
“叶医生不会下毒。”陆司爵和叶萌萌打过几次交道 , 这个人他还是信得过的。
“嗯,叶医生因为着急上班 , 就让儿科的陈医生带给了顾医生。”祁选顿了顿 , “可是陈医生没有直接上顶楼去给顾医生送过去 , 反而回了一趟自己办公室。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他的抽屉里有同种氯化物。”
“他现在在哪?”
“院长室。”
“我马上过来。”
陆司爵进了院长室,就看见沙发边站着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医生。
院长一见陆司爵,便忙着道歉:“陆先生 , 真是对不起 , 我管辖的医院里竟然出了投毒的事情干,是我的错,我保证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陆司爵扬了扬手 , 示意他闭嘴。
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为什么要下毒?”
陈诗语脸色没有半点慌张 , 平静的回答:“我没有下毒 , 可能是我不小心让糍粑碰到了药剂。”
“那还真够不小心的,叶医生让你带个早饭给顾医生,你还要把早饭放进抽屉里去不小心碰一下毒物。”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不小心。我没有动机去害陆少爷。”
“你确实没有动机去害星辰,但你有动机去害顾医生。”
陈诗语脸色微微变了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顾医生是同事,我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因为你是实习医生,顾医生也是实习医生,儿科只有一个转正名额,本来你觉得一定是你 , 可没想到顾医生突然被星辰指名为主治医生,院长已经对她另眼相看 , 你不想就这么输了,所以你想放手一搏。”
“我……我没有 , 我没有下毒 , 我没有想害任何人。”
陆司爵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 , “你确实没有想要伤害顾医生,你给的剂量非常微弱,你只是希望她不舒服,然后请假 , 你好去接手星辰。”没想到吃的人却是陆星辰 , 所以才出了事。
“儿科专家这么多,就算顾医生请假,也轮不到我。你这个说法不成立。”
“是吗?儿科说了算的那个人不是跟你保证过 , 只要顾温晚走,就让你去照顾星辰吗?”
院长和陈诗语的脸色都变了。
院长是震惊。
陈诗语则是惊恐。
没想到短短时间 , 陆司爵居然查得这么深 , 竟然连她和儿科主任那点秘不外宣的私情都查到了。
她预感自己要完了。
“你冤枉我!”陈诗语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既然你认定是我下毒,我们报警。”
“报警?我不会报。”陆司爵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但我会让你比坐牢过的更惨。”
陆司爵的语气阴冷非常,陈诗语只觉得一股寒气很快包裹住了她。
所有费力堆积起来的防备轰然倒塌,陈诗语扑通跪地,“陆先生,我错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 请你放过我吧。”
“毒是你下的,你就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陆司爵站了起来 , 逆光而立,身形高大的他仿若神祗 , 一字一句下达了对她的审判 , “心思如此歹毒 , 就不必当医生了。”
陈诗语像是被五雷轰顶。
是她倒霉,那个有毒的糍粑偏偏被陆星辰吃了。
她被院长室叫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可她觉得,大不了就是报警 , 她咬死了不是故意的 , 警察也只能告她一个误伤罪。
可是陆司爵竟然不报警,他竟然要她从此当不了医生,以他的权势 , 只要开口 , 封杀令无人敢破 , 她的人生她的前途,从此都完了。
她扑过去,想拉陆司爵的裤管,声泪俱下,“陆先生,求你……”
陆司爵不等她拽住,就将她一脚踢开,嫌弃的说:“另外,我会让人给你送一个月的早餐,全都是按照你的分量加料的糯米糍粑 , 你要是不吃,我就让你全家人陪你一起吃。”
他起步离开 , 祁选跟在后面,离开院长室之后 , 祁选便一直欲言又止。
陆司爵便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报警?”
“先生自然有先生的考量 , 只是先生已经许久不用这种非常手段,我……”
所谓非常手段 , 就是在法之外,任意妄为。
天边渐下的夕阳,将陆司爵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不自觉的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心情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