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陆司爵脑海里面闪现过一件事……
她……该不会……是要……
脑科医院?难道她是已经知道了失忆的真相?
他心里着急起来,他害怕她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想起来过去的事 , 他害怕她会因对他的误解选择过去而抛弃他。
他想立马就飞去她身边。
可是现在官司缠身,他根本无法立马前往米国。
陆司爵总觉得最近的事十分的离奇 , 晚晚流产当晚从医院失踪 , 三天之后完好无损的回来 , 问她是谁绑架了她她也不肯说实话,所以她应该是在保护那个人,不想让他找到那个人。
他之前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聂之川那边派的人,可是聂之川的人不可能知道她失忆的事情,所以这个人八成是……
陆司爵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 怒火从眼睛里迸射出来 , 似要将这整件病房都点燃。
一定是纪慎行!一定是纪慎行!
除了他不会再有谁既知道晚晚的过去又能让她保护!
他竟然相信了邵恩嘉的鬼话,说纪慎行伤一好就回了芬兰。
陆司爵让祁选去找邵恩嘉过来,邵恩嘉忙完手上的事便来了陆司爵的病房。
她现在对陆司爵的态度冷冷淡淡 , “找我干嘛?”一方面心里对他还有感激之情 , 另一方面 , 又接受不了他是个残忍杀人犯的设定。
“你跟我说纪慎行回芬兰了?”
“对啊,我亲自送他去的机场。”
“你在骗我,他根本就还在江城。”
邵恩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邵恩嘉的反应不像是装的,陆司爵声音缓和了下来,“那他就是想利用你来骗我。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他留在江城做什么?”邵恩嘉心立马揪起来了,纪慎行该不会是留在m国伺机报复陆司爵,然后被陆司爵抓了吧。
“我也很想问问他 , 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从墓园设计让记者拍,到在背后离间他和顾温晚 , 他真的已经受够了,陆司爵现在很想将纪慎行找出来 , 当面问个清楚。
这话意味着纪慎行现在不在陆司爵的手上 , 邵恩嘉放下心来 , “你们两之间的恩怨我向来不参与,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还有一件事 , 我想拜托你。”
“什么事?”
“晚晚去了米国 , 她想做脑部检查,我不放心,你能过去照顾她吗?”
邵恩嘉充满怀疑的看着陆司爵,“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检查脑部?”
“我一言难尽 , 总之希望你能尽量拖延她检查的时间 , 将她缠在米国 , 等我这边官司一了结,我马上就过去找你们。”
邵恩嘉狐疑,“等你这官司了结那要到什么时候?”
陆司爵很肯定的说:“一周之后。”
“什么?!”邵恩嘉惊呼,“你是又要耍什么花样?”证据确凿的案子,一堂庭审根本就不可能结束。
“你相信我吧,当我求你,一定要在我去米国之前稳住晚晚。”
邵恩嘉不看陆司爵的面子也要看顾温晚的面子,便答应了下来。
在去米国的飞机上,却意外遇上了得知顾温晚去了米国匆匆赶往的纪慎行。
邵恩嘉看着坐在前排的那个熟悉身影,揉了揉眼睛 , 确定是他之后,就站起来走到了他旁边。
纪慎行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影 , 便抬起了头,看见是邵恩嘉 , 就表情不自在起来。
“你不是回芬兰了吗?什么时候回的江城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去米国干什么?”
纪慎行被问得哑口无言 , 幸好这时候空姐走了过来 , 礼貌的对着邵恩嘉说:“邵小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您回到您的座位系好安全带。”
邵恩嘉便冷冷的斜了这个骗子一眼,走回了座位。
飞机到达平流层 , 实现平稳飞行之后 , 邵恩嘉正要起身去找纪慎行,就发现纪慎行已经站起来,然后转身朝她走过来。
邵恩嘉里面正好有个空位 , 纪慎行便示意她挪动进去 , 然后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他一开口便是诚挚致歉 ,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没有回芬兰。”
邵恩嘉瞬间涌上一股心酸,“陆司爵说你利用我来骗他,果然没有错。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纪慎行开诚布公,“因为我想给我姐姐报仇。”
“可是案件应该交给警方去处理……”
“你真的相信最后的审判结果会是公平公正的吗?”纪慎行摇头,“你不了解陆安远,到了最后关头,陆安远一定会伸手拉他一把 , 就跟五年前一样,他照样会以某种条件为交换 , 获取免罪资格。”
邵恩嘉想起医院里陆司爵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 陆家也有这样的实力。
她知道纪慎行的担心不是多余。
纪慎行看她表情平静下来 , 默默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邵恩嘉忽然又抬起头来问:“那你现在去米国干什么?”
纪慎行不想再瞒邵恩嘉 , 就说:“我要去找顾温晚。”
“为什么?”
“我听人医我的师兄跟我说,顾温晚为了找回她失去的记忆想要去米国开颅,开颅手术风险很高,我想阻止她。”
邵恩嘉吓了一跳 , 陆司爵只是跟她说顾温晚是去做检查,她竟然是要去做手术?
怎么可以这样不理智!
邵恩嘉就这样和同一目的的纪慎行达成了统一战线 , 决定等到米国之后两人要协力去劝阻顾温晚。
……
老岳这边出动了所有的人脉力量,终于查到了薄思瞳的死因。
他便带着那些资料去酒吧找聂之江。
聂之江看见他,充满期待的问:“是不是找到她了?”
老岳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你要有心理准备 , 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意思?”
老岳把装着资料的牛皮纸袋放到吧台上 , 点了点 , “你看了就知道了。”
聂之江连忙一把拽过纸袋,然后哆嗦着手从袋子里将资料抽了出来。
看着看着,他开始浑身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他把资料往吧台上一摔,红着眼睛看着老岳,“这不可能!你在骗我!我前几天还看过她在浇花,她和狗狗玩得很开心,她怎么可能死了三年了!”
“那个视频是假的,是用ar影像技术做出来的 , 是聂之川在骗你。”
“你怎么知道那个视频是聂之川给我的?”
“做这个视频的技术团队人员隶属于总统府,只要你想要 , 无论多少视频他们都做得出来,任何场景都可以做出来。”
“不……这不可能……”聂之江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 他一把揪住老岳的衣领 , “你为什么要弄个假的死亡证明来骗我 , 你找不到她我不会怪你,你没必要这样做……”
“我想那封死亡证明上写的很清楚了,三年前薄思瞳死于煤气中毒,自杀。”
“那为什么我从来都查不到!”
“因为有人别有用心的将她的自杀事件掩盖了,而且制造了她继续活着的真相 , 所以我们就算翻遍五湖四海 , 也不会找出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因为她就早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不……我不相信……”聂之江抱着那张死亡证明痛哭流涕,“她离开我是个解脱,她明明很开心 , 怎么会自杀,这不可能……”
聂之江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可能。
老岳又说:“我们又顺便查了一下 , 当年她的孩子不是人工流产 , 是意外流产,她没有那么狠心打掉你们的亲生骨肉,至于她离开你是不是解脱,我觉得你应该用心去分辨,而不是被表象迷住了双眼。”
聂之江像是傻了一样,呆愣愣的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说你很蠢,如果是我,我就会怀疑薄思瞳是不是负罪自杀,当初你被聂之川突然打败,内里一定有玄机 , 而这玄机里薄思瞳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你有去查过吗?”
聂之江仿佛醍醐灌顶,“你在暗示我 , 薄思瞳联合聂之川一起陷害了我,后来她出于对我的愧疚和对聂之川的爱而不得 , 对于这个世界产生了绝望,才会自杀?”
老岳高深莫测的说:“凡事都有可能性。”
聂之江呆呆的坐回椅子上 , 脑子里面翻腾着的都是老岳刚刚说过的话。
细细想起来 , 他在不省人事之前,除了喝那杯酒,还吻过薄思瞳。
那是她结婚之后第一次主动献吻,他喜不自禁 , 自是好好缠绵了许久。
他一直怀疑那杯酒 , 可是那杯酒的检测结果却是没有半点问题,他就以为是他那个生物学博士的弟弟用了什么先进的技术手段做到的了无痕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薄思瞳。
如果真是薄思瞳给她喂得毒 , 那么有可能毒素也进了她的身体 , 导致孩子流产。
一切就说的通了。
聂之江睁着一双猩红的目 , 打电话给聂之川,“我要见你,现在,立刻,马上。”
“什么事?”
“我在老家等你,你要是不回来,后果自负。”
聂之川挂了电话,莫名其妙,转眼便把这件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