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渐渐落下 ,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的消失 , 夜 , 如期而至。如同以往任何一次黑夜一样。
这时,武君带领的四千骑兵也抵达了城门外的小树林。
许峰上前拦住武君 , “大人 , 现在进城非明智之举。声势浩大,必然会惊扰了宫里的眼线,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武君皱起眉头,“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在此修整 , 我等正好商议一下晚上的营救行动。”
武君连连点头 , 就此军队在小树林里驻扎下来。
“传令下去,副将全部过来!”
最后,营救计划定在子时,先裕王的人马进入宫中 , 展开行动。
夜深了 , 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城中,同时不惊动里面的人。
裕王在等,武君他们也在等。
“前面什么人,都给我停下!”
看着眼前紧闭的城门,武君束手无策。
“许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大人莫慌,有皇上的令牌在,我们自然就能进去。”
许峰招来一个将士,“你去跟城门上的人说,我们是皇上亲派的军队 , 有皇上的贴身令牌,让他们速速开门。”
“是!”
那将士一溜烟跑开 , 几分钟后 , 城门开了一条缝 , 一位领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许峰递给武君一个眼神,武君立刻会意 , 翻身下马。
“看清楚 , 这是皇上的贴身令牌,我等奉皇上命令连夜进城,速给我们开门,否则后果你担待不起!”
那人立刻面露慌张,拔腿就往回跑 , 示意城门上的守卫下来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 , 许峰一声令下,“所有人,下马步行!”
空气中传来整齐划一地下马声音,不过片刻 , 几千将士已经整装待发。
“走!”
趁着夜色 , 众人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京城。夜已深,城中早已漆黑一片,所有人都已经熄灯睡下了。无知的百姓们做着香甜的梦,毫不知情皇宫里正在发生一场可怕的斗争。
在靠近皇宫门口的时候许峰让队伍停下,“你们几个前去探路,发现守卫不对全部杀掉。把人清理干净了回来汇报。”
“是!”
“许将军,为何不用进城的那一招?”
“大人方才所说,禁卫军已被收买,他们为了让兵部大人的军队进来,必然会把宫门的守卫先全部替换掉 , 我们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武君了然地点点头,暗叹不愧是夏侯池钦点的大将军。智商吊打她十条街。
宫里。
所有的一切 , 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只不过在皇宫西侧的禁卫军悉数被杀。
“张牧?你?”
张牧提着剑 , 看着倒在地上的禁卫军首领 , “大哥,今儿是兄弟对不住你了。”
他抬剑 , 毫不留情刺进他的胸口 , 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四溅。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是对被兄弟背叛的不甘与怨恨。
“你们,把这儿收拾干净,其他人,换好衣服跟我走!”
“皇上 , 夜深了。您该歇下了。”
夏侯池从晚饭过后便觉得四肢有些无力 , 现在不过子时他就有些累了,往常都是丑时才有些困意。
“再看一会儿,不用管我。”
武君在原地焦灼地等待 , 远处冒出几个人影 , 是先前派出去的那几个将士。
“启禀将军,守卫已经全部被我们干掉。”
“好!出发!”
非常顺利地通过城门,武君看着昔日这个熟悉的皇宫,有些异样的情绪上涌。
“你,带一百人去西门,你,带一百人去东门。剩下一队先随我来,其余人马在此驻守,听我信号行事!”
“是!”
随安殿离正门最近,为免被人发现。许峰带他们从侧边小路绕进去 , 正行到小树林间,前面传来说话声。许峰连忙示意停下 , 所有人屏息在原地等待。
“牧哥 , 咱们把老大杀了 , 再帮裕王做事。不会遭到报应吧。”
“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么做有什么错,你要不想跟着裕王,现在给我滚蛋!”
“别别别 , 牧哥 , 我错了我错了。”
许峰老远就认出那是禁卫军副将,张牧。那队人慢慢向武君他们走近。许峰跟身后的将士打手势,示意一半人马从侧方绕过去,从他们身后突袭。草丛里数人悄无声息地摸了出去。
张牧还在和手下吹牛皮 , 丝毫没有发现身后队伍的人数开始一点点减少。等到他发现的时候 , 许峰已经一剑刺出。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倒在血泊中。
武君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见状立刻捂住眼睛 , 捂住嘴巴。浓厚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 武君强忍住心头的恶心,默默绕开尸体跟上许峰的脚步。
“大人,现在禁卫军已经被我们干掉一小部分,剩下的我们只要把全部人马换成我们的人,就能将裕王一网打尽了。”
“好,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过去。”
“张成,进来。”
过了一会儿,殿内空无一人,夏侯池抬头 , 冲着外面又喊了一声。
“张成!”
等来的却不是张成,而是裕王。
夏侯池此刻还没料到他的目的 , 隐隐皱起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皇兄 , 这皇宫里里外外已经都被我控制了。现在 , 你可以乖乖束手就擒了。”
看裕王胸有成竹的模样,夏侯池对此虽存了丝怀疑但仍旧不敢掉以轻心。禁卫军其实一共有两队 , 如果发生异样 , 他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夏侯池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拖延时间。
“皇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怕这计划,策划了很久吧。”
夏侯池十分了解夏侯乾 , 只要自己表现出十足的淡然他便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不管我策划了多久 , 现在你还不是我手下败将。”
“哦?那我倒要看看,一个没有玉溪的皇弟,如何得到天下的信任。”
裕王面露不耐 , “皇兄是明白人 , 只要你乖乖交出玉玺,我自然会饶你一命。”
夏侯池此时全身酸软无力,立刻联想到下午的鸿门宴。
“原来下午邀请朕前去喝茶,是这样的目的。”
裕王了然地笑笑,“不错,臣弟还是十分心软的。此药不过是让人四肢无力罢了。皇兄,你现在插翅难逃,我劝你还是交出来为妙。”
“没有我的话,你们永远别想找到玉玺。”说完 , 夏侯池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毫无自己被逼宫的慌张模样。
裕王一时竟找不到应对的方法 , 无奈之下只好下令 , “寝殿还有御书房 , 一处都不许放过,给我搜!”
虽然玉玺藏得足够隐蔽,不过照这个趋势 , 怕是撑不到天亮了。夏侯池内心毫无波澜 , 既然守不住江山,那么一死又有何妨。只是突然想起了武君,不成想那天赶走她,竟是最后一面。随后又想到 , 不让他看到自己这幅被人软禁的样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