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哪家的少爷，长得好生俊俏。”
传说中的青楼老鸨。除了声音有些尖细。几乎就和现在那些公园里的广场舞大妈无二。据说她们的眼睛最为毒辣 , 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武君跟她对视一眼 , 果不其然撞进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武君最擅长应付这一类人。手中折扇一收 , 笑着迎了上去。
“小生初来乍到，妈妈自然是不认得的。”
“那感情好啊！进来坐坐 , 让我们姑娘给你介绍介绍。”
“哎？我不要坐楼下大厅，可有雅间？”
“公子说笑了 , 那肯定是有的。来，这便带你上去。”
武君跟着那妈妈往里走去，虽已经见识过外头奢华的装饰，可里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整整三层中间挑空 , 一楼正中间建了一个圆形的舞台 , 四周是三三两两的四方桌子。在圆形舞台后面，一条宽楼梯直通二楼。分别通向左右两侧，二层是一间间雅座。
此时才傍晚时分 , 因此一楼几乎没什么人坐着。武君踏着台阶朝二层走去 , 一路上都在四处观望，好奇宝宝一样。
“公子，到了，纤纤姑娘已经在里头候着了。”
武君抱拳朝她做了一揖，“如此，多谢妈妈了。”
武君推开门朝里走去，屋内的装饰和一般的房间差不多。屏风隔开了内间和外间，外头放着一张圆形桌子，那姑娘见着人进来了便起身迎了上来。
“公子 , 小女子纤纤，这厢有礼了。”
纤纤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款长衫 , 长发垂落 , 头顶竟然不见一根发饰。倒是耳朵上 , 戴了一对翠绿色的耳环。她朝着武君微微行了个礼，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范儿。武君看了觉得甚是舒服。不由感慨起那妈妈毒辣的眼光来 , 甚至猜出武君喜好的类型。
“纤纤姑娘多礼了 , 快请坐。”
纤纤不曾聊到来人竟是这样的谦谦君子，甚至没有表现出半分对她的欲望来。当下对武君多了些好感，扶着武君坐下，春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候在一边。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生姓夏。”
“哦 , 原来是夏公子。不知公子是想听曲呢还是？”
“纤纤都会些什么？”
“公子怕是第一次来吧。”
武君摸了摸鼻子 , 有些不好意思，“纤纤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
“噗嗤。公子一脸正人君子 , 从进来到现在也不曾正眼打量过我。端的是青涩的模样呢。”
武君心头一跳 , 这些人眼睛都这么毒，不会也看出来自己是女子了吧。她不由暗暗担心起来，不过脸上仍是不动神色。
“哈哈。纤纤真是心细如发。小生不过是来这儿找个乐子罢了。纤纤擅长什么，就表演些什么吧。”
“那，纤纤就给公子弹首曲子吧。”
说罢，起身走到一旁的古琴前坐下。伸手试了音色，旋即一串悦耳抒情的乐声流淌出来。
武君不太懂乐理，她只知道好不好听。很明显，纤纤弹奏的这首曲子很对她的胃口。慢慢的 , 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放在桌上的手也情不自禁跟着打起节拍来。
一曲终了。
啪啪啪。
武君使劲给她鼓起掌来，那架势颇有些要把内心对她的赞美系数通过这掌声表达出来一般。纤纤没见过这样的客人 , 倒是武君那样一副充满正义的认真脸色让她有些感动。她笑了笑 , 施施然飘到武君身边坐下。
“看来这首曲子夏公子甚是喜欢。”
武君点点头。“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望江南。”
“望江南？”
“是。”
武君是地地道道的杭州人 , 虽说离着绍兴嘉兴那样的水乡有些距离，可也算半个江南了吧。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 , 心中满是感慨。
“江南，可是个地名？”
“确是如此。那儿多是河流交错 , 如此才有了这个名字。”
青，这里的江南就是现代浙江那一块没错吧？
根据资料显示，是同一个地方。
“听纤纤这语气，可是去过江南？”
这话一出，纤纤眸中闪过一丝低落的情绪，一直盯着她的武君自然没有错过。
“可是问到姑娘的痛处了？”
纤纤一愣 , “公子好是心细。纤纤原是江南人士 , 因着家道中落跟着亲戚北上，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没忍住，武君安慰似的拍了拍纤纤的肩膀。她抬头 , 正好看见武君眼中的心疼。这一眼 , 看得纤纤眸中水雾满溢。不论是亲戚，还是楼中姐妹、妈妈，没有一个人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来。纤纤识人无数，她感受到武君对她的心疼。
“哎！怎，怎么哭了呀！”
武君急的不知所措，春天适时地上一方帕子，她连忙接过，上前递给纤纤。她眼眶中的泪水要落不落的模样实在我见犹怜。连身为武君的女人见了都有些心软。
“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你那个 , 这样。咱们不讨论这个，不讨论这个。”
纤纤自小经历风月场所 , 收拾情绪不过是片刻之间。
“叫公子见笑了。”
武君还在搜肠刮肚些安慰的话 , 只听楼下一阵喧闹声。她依言看向窗外 , 一脸好奇。纤纤见了立刻给她解释起来。
“今儿是花魁表演的日子。一月一次，价高者得。”
“哦？那咱们岂不是撞大运了 , 免费欣赏花魁的美貌。”
武君把凳子搬到窗边 , 双手交叠放在窗沿上，下巴搁在手上，一派悠闲。纤纤见她这副模样，不由被逗笑。跟着走到武君旁边。
“夏公子真是可爱之极。”
武君没有回头 , 耳朵微微有些变红。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适合撩妹 , 太容易害羞，经不起夸。正暗自害羞时，对面长廊上几个人影飘过 , 武君觉得那人跟裕王十分相似。
“春天，过来！”
她拉住春天在她耳旁低语几句。春天定睛看了看那几人 , 朝武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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