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知道事情到了现在是瞒不住的,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 这大概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起来的事情 , 可是面对着妙音 , 她竟然有些不知所以然。
“你是个好孩子 , 你站起来。”说罢已经将妙音从地上扶起来了 , 她的眼睛望向了远方 , 好像在聚精会神的回忆着什么,聚精会神的,此刻她得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大约在十年前 , 你的母亲怀了你 , 那时候我们都在灯笼坊 , 本来她可以顺利接下来花魁这个位置 , 可是突然之间天降暴雨 , 那就是你 , 你毁了她的一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 , 她全身有些颤抖,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前面的昙花,她的脸上带着苦痛和悲凉,随即看向她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知道你能够存活下来是多麽的不容易,在灯笼坊的女人是不可以孕育的,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当母亲的权利,可是你的母亲 , 你的伟大的母亲,她是爱着你的 , 但是同样的 , 她是十分的痛恨着那个强迫她将你是生下来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 , 好像是再度看到了当年的场景 , 她的脸上异常的痛苦。
“这件事情跟左后有关 , 可是我不能够让你去冒险 , 所以你只能够去杀了那个人。”
这说的是越来越迷糊,不仅是妙音不知所以然,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木宜暄也愣在了原地 , 这件事情果然是跟左后有关系 , 这的确是证实了她的猜想是没有错的,可是这件事情跟左后有什么关系呢?
木宜暄冥思苦想之际 , 就听到对面的人开口说道:“那年 , 你马上就要临盆了 , 突然之间吴大人找了几个彪形大汉 , 将你的母亲绑了去 , 她那时候才刚刚生下来你,就把你交给我,然后自己引开了那些黑衣人。”
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当时下着大雨,外面的雨声有些吵闹,甚至夜已经很深了,由于灯笼坊生孩子的事情不能够被人知道,所以事先找了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在哪里生孩子 , 负责的人就是自己的好朋友,现在的管事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 , 她仍旧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 仿佛依稀能够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 , 占了飞音的鲜血。
“你那时候还小 , 我叫你不要哭 , 你不是很听话 , 这时候有人进来找,但是你的母亲急中生智,将那人引开了 , 所以她被抓走了 , 但是当时我躲在柜子里 , 听的十分清楚 , 那个说来抓她的人竟然是你的父亲吴大人。”说道这里的时候 , 她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原本已经决定放过那个男人了 , 因为他试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 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派人来将自己的母亲抓走,妙音痛恨的钻进了拳头。
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从来都不知道爱人是如何,知道遇到了巴青,可是她知道自己背负的东西,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代替的,所以这样子久以来,她一直都不能够接受巴青 , 木宜暄似乎是已经知道了答案,看样子这个女人也算是一个多情的人啊。
“后来她就死了 , 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 你也没有再见过她的最后一面?”说到这里的时候 , 妙音有些感伤的看着管事的。
管事的失望的摇了摇头 , 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妙音 , 许久才开口道:“你错了 , 那个时候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后来我打听过,一直都没有打听到她的下落 , 可是突然有一天 , 她就那样被挂在城门上 , 暴尸三天 , 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吗?那是大夏天 , 街上的人都能够闻到一股腥臭味 , 说是冒犯了当朝的大人 , 所以这就是惩罚,不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还在大街上骂骂咧咧,嫌弃污染了空气,这些你大概都是不知道的,而我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她的话音有些颤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妙音,妙音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突然跪在地上,听到了这样子一番话之后 , 她的拳头已经死死地攥在一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管事的 , 原来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 竟然是如此的残酷。
她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母亲 , 在大雨里冲刷着 , 在太阳中暴晒这 , 自己怎么能够存在侥幸的心里 , 想着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呢?即便是亲生的父亲,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妙音在心里这样子暗下决定,手上的力气狠狠的攥着 , 仿佛能够听到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木宜暄明白了的 , 大概自己让她此番前来是来错了的 , 原来妙音在这样子的花样年纪 , 却要承受别的姑娘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 她的手长的白白嫩嫩 , 却要用之来杀人。
木宜暄听到了这样子的故事 , 虽然是感到悲凉,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妙音从地上站起来,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冰封千年的雪里,让人觉得十分寒冷,她愣了片刻才终于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了母亲报仇的,我一定会手刃仇人的。”说罢已经朝着着出口走出去 , 木宜暄机警的躲起来,等到妙音走出去之后 , 木宜暄刚刚想要离开 , 却听到身后的人开口说道:“既然来了 , 也听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 怎么能够不露一面,就离开呢?”
木宜暄打了一个冷颤 , 这管事的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 自己的脚步如此轻盈,都可以被发现,若是说这个人是一个没有练过功夫的人谁信呢?
既然被发现了,木宜暄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面走了。身子暴露在光明之中 , 她尴尬的笑了笑 , 道:“我只不过是走错了路 , 管事的你见过我的 ,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熟人。”
木宜暄傻呵呵的笑着 , 可是管事的约莫是不讲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