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了点头,算是给了木宜暄一个答案 , 木宜暄虽然在知道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一场 , 但是她却并不知道早在冥冥之中 , 一切就早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
那天晚上 , 月黑风高 , 木宜暄产下一孩子 , 那时候白丁站在甲山后面,本来想要亲自上任,可是想起一来男女有别 , 二来若是暴露了身份 , 非但人救不成 , 到了最后自己还能够搭进去 , 白丁先南遥王一步下山去了 , 那时候山下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白丁穿着一袭白衣 , 站在一棵树下 , 一位年龄尚长的老妇几乎是尖叫出声的。
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白丁则问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是强盗之行为。”
白丁二话没说,就已经进了房间,那老妇在后面吆喝着,却是怎么也不见有用,白丁坐定在房间里面,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开口道:“我给你一百两,现在要你去救一个人 , 生生孩子而已,你都已经生了四个了 , 该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步奏吧。”
那老妇一脸惊恐的看着白丁 , 缓缓才道:“我的确是生了不少的孩子 ,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给别人生孩子啊。”
白丁见状 , 将嘴唇抵在她的耳朵上 , 细声的交代着什么 , 这时候南遥王已经下山来了,隔着那样远的距离,白丁就已经听到了声音 , 他冲着那老妇道:“已经交代好了 , 你就按照我交给你的去做就可以了 , 现在门外的人来了 , 事成之后 , 我回来给你送银子的。”说罢已经消失在那农妇的面前。
那农妇看到南遥王之后 , 见他一脸胡子 , 凶刹刹的,便连连后退,南遥王迅速开口问道:“你会生孩子吗?”
那老妇惊恐的点了点头,这才随着南遥王上山。
后来木宜暄下山的时候,遭遇到了不测,在大街上躺着,那时候管家告诉白丁这则消息,他不管自己身体不适,拿着一把雨伞就出了门,管家在后面不停地呼喊着:“少爷 , 你身子不好,多注意身体。”
可是白丁压根就没有理他 , 等他再度回来的时候 , 就已经把木宜暄抱了回来 , 在这个世界上,约莫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知道白丁背后默默守护的姑娘是谁?
管家讲到这里的时候 , 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 木宜暄才知道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竟然全部都被掩埋到了尘埃里。
她的眼睛仿佛能够放出光芒来,认真的看着白丁 , 许久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 这些故事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的啊。”
“错在少爷爱上了你 , 错在你是南遥王的女儿 , 否则少爷可能永远不会爱上你 , 少爷也不会死的这样子凄惨 , 甚至到了最后 , 你连一个肯骗骗他的答案都不肯说给他听。”管家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北川冥泽站在不远处,仿佛是在听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甚至是嫉妒也是没有的,从来都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竟然可以爱的这样子无私,北川冥泽总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木宜暄的男人,可是当一个男人爱那个女人超过爱自己的时候,就不会在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产生嫉妒之情。
木宜暄的手轻轻地触碰到白丁的面庞 , 死一般的冰冷,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 木宜暄必须要承认 , 白丁已经死了 , 他那俊俏的脸庞再也不会对着自己笑了 , 他那纤细的手指再也不能给自己把脉了。
“木姑娘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 , 少爷给木姑娘最后喝的是什么药吗?”说到这里的时候 , 木宜暄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管家。
“那是最后一味解药,木姑娘的病是月子里的病 , 并不好治 , 可是少爷几乎是访遍了天下的名医 , 最后才给木宜暄找来了良药 , 那是最后一味。”说到这里的时候 , 他已经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了 , 异常的疲惫 , 他费力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微微的吐出一口气,看着木宜暄道:“木姑娘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少爷,可是少爷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木姑娘。”
漆黑的夜空中,外面的雪将所有的一切照的雪亮,这场雪来的真是时候,衬托了心中的悲凉,也洗脱了所有的罪恶 , 木宜暄的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木姑娘 , 我知道少爷是不会怪你的 , 你不必难过 , 也不必自责 , 你走吧 , 谁都不会知道少爷的死讯 , 他早就已经死了。”管家的声音十分苍老,这声音仿佛是片刻之间老掉的。
“对不起。”木宜暄的声音有些抽噎,管家费力的走上前来 , 从胸口中拿出一个东西 , 是一本书 , 上面写着千花抄 , 这是木宜暄一直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 管家将千花抄交到木宜暄的手上 , 喃喃自语道:“少爷说 , 最后将这个东西交给木姑娘,这是他之前允诺的,现在碧香小姐的病已经好了,少爷拿着也没有用了。”
木宜暄看着手上的千花抄,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千花抄,为了白丁,还是为了北川冥泽,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 , 北川冥泽将自己得手覆盖在木宜暄的手上,脸上强硬的挤出一抹微笑道:“没有关系的 , 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木宜暄听到了这样子的允诺之后 , 仿佛觉得自己全世界都已经亮了 , 她的脸上不在那样子困苦 , 可是看到白丁的时候 , 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 她是如何的辜负了一个深情的男子,甚至就连他一直背负的,她都一无所知 , 她一直处于一个享受的姿态 , 却从来都没有看到白丁的辛苦。
木宜暄慢慢地走上前去 , 她给管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 管家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时间仿佛停止住了。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 木宜暄被搅进去 , 退不出来,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