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宜暄连连后退,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温文尔雅的白丁竟然是杀人凶手 , 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这样想来 , 当初白丁让自己不要继续调查了 , 倒是也说到的通 , 但是追问到底 , 仍旧是从心里面排斥这样子的真相。
初冬的天气有些寒冷 , 这几日也早晚霜降,木宜暄在寒风中走着,北川冥泽并没有跟上来 , 他的眉毛上也爬上了一丝愁绪 , 倒是不怕木宜暄想不开 , 更加害怕的是木宜暄这样子伤心难过 , 是不是对那个男人已经动用了感情了。
北川冥泽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正要离开的木宜暄 , 他终究开口问道:“你要到哪里去?”他的心里还是担心着木宜暄的 , 木宜暄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 她的目光无神,仿佛三魂六魄都已经离开了身体。
“木宜暄,你等一等。”
木宜暄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北川冥泽最后挡在了木宜暄的面前,让她无路可走,这时候她才停下来,慢悠悠的抬起头看向北川冥泽,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北川冥泽从未见过木宜暄这等神情,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在木宜暄的心里应当是有白丁的一点位置的吧 ,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关系,恩人也好 , 知己也罢 , 在木宜暄的心里 , 已经种下了深深地种子。
北川冥泽从心里有一股子醋意 , 他缓缓开口道:“跟我回去。”
想不到木宜暄一把甩开北川冥泽 , 力道之大 , 显然不像是一个姑娘家的力气,北川冥泽呆愣在原地,却听到木宜暄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够回去 , 我有话要问白丁 , 或许我这么久一直在追寻的答案在白丁的身上。”
北川冥泽无奈的看着木宜暄 , 白丁那样子聪明的人 , 亲自去问他 , 能够得到什么答案啊?可是话到了嘴边 , 就全然都变了:“好 , 我陪你过去。”说罢已经走到木宜暄的面前。
木宜暄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她独自走到前面去了,流着北川冥泽自己一个人站在冰冷的空气中,她的声音也飘了过来:“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你好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北川冥泽想要追上去,脚下的动作却是十分的沉重,现在他终于没有抬起脚步,只是远远地看着木宜暄离开了。
“木宜暄 , 我不放心你。”直到木宜暄走远了,北川冥泽才冷不丁说出关心的话语来 , 可是除了自己 , 木宜暄压根就听不到。
既然木宜暄不肯让他跟过去 , 那么他就只有偷偷摸摸的跟过去了 , 脚上已经有了下意识的动作 , 不远十米出悄悄地跟着木宜暄的步子。
“少爷 , 不好了,咱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假冒少爷的掌门身份 , 出现在古寺。”管家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 , 脸上全然都是焦急的汗珠。
原本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白丁 , 现在也已经按耐不住了 , 他迅速的转过身子 , 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 , 问道:“木宜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 难倒你们留下了什么马脚。”他自信于自己做的很好,从来都没有留下可疑的痕迹,可是怎么就能够调查到自己的身上了呢?
“少爷,现在怎么办?木姑娘现在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白丁听到这句话,方才已经瞪得很大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大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管家,万分沉默,空气重沉沉的,仿佛是有千斤重 ,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现在对面的人十分冷静 , 仿佛是在做什么决定一般。
“木宜暄还知道什么?”白丁开口问道。
“这个救不知道了 , 目前知道的就只有这一件事情。”
听他这样子说 , 白丁终于肯放心一点。
“待会木宜暄来的时候 , 你就找人说我已经死了 , 赶快就近找一个棺材过来 , 你明白该怎么处理吗?”白丁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因为在木宜暄面前暴露了身份,就要装死吗?他们家少爷可是从来做不改名 , 站不改姓的 , 如何这样子害怕木宜暄 , 管家的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 要是让天下人知道少爷死了 , 这白家可不就得乱了。
虽然并不明白白丁到底想要做什么 , 但是管家仍旧是强硬的露出一抹心领神会的笑容 , 嘴上应付着,等到白丁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迅速走到门外去。
不一会,整个白府,都已经挂上了白练,将诺大的府邸包围了,有个卖包子的小伙子路过白府,开口问道:“这白家是谁死了?”
那人回:“是我们家少爷,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好,突然之间就去了。”他的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 , 那人也默哀立在原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 随即道:“白少爷可是一个好人 , 怎么就死了呢?实在是好人不偿命啊。”他感叹一声 , 朝着不远处的方向走去。
木宜暄来到的时候 , 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 她快速的走到前面去,着急问道:“这是谁死了?”
那人认识木宜暄 , 看到木宜暄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转瞬消失不见 ,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痛 , 他感叹道:“木姑娘 , 你为什么不早来一点呢?少爷他心心念念一直都在想念你 , 若是你早来一点的话 , 说不定能够见到少爷。”
听到这些话 ,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里的木宜暄 , 迅速的后退了几步,她的眼神空洞,在那瞳孔中央漆黑的空洞之中,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难过,看不到生气,甚至看不到惋惜,那瞳孔仿佛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的,现在她整个人都已经呼吸不过来 , 剧烈的喘着粗气。
“木姑娘,木姑娘 , 你怎么了?”那人着急问道 , 扶着木宜暄的手臂 , 防止她倒在地上 , 木宜暄真正看清楚那人的时候 , 她仿佛刚刚从自己的悲痛之中醒悟过来了。
“你说什么 , 你是说白丁死了?”她不可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