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木仙颜正在池塘边赏鱼 , 一身桃红色海棠云锦衫裙 , 头发梳着简单的样式 , 妆容也是简单的描绘 , 手里的鱼食也是被她用力抛进水里的 , 看起来心情不佳。
“我不妨再给你添些堵!”木宜暄在远处看着 , 想到她抓狂的模样,心里一阵冷笑。
“姐姐还有心情在这儿赏鱼啊!听说碧瑶公主被我和玉龙先生救活以后并没有回国……”木宜暄故意停住了话语。
木仙颜看了看她说:“她回不回国妹妹是不是应该给姬瑶国的女主回报,怎么说到了我这里来!”
木宜暄“啧啧”的砸着舌头,顿了一下说:“看来姐姐真不知情啊!那碧瑶公主在百花宴上强出风头姐姐难道忘了吗?她来大瑾的目的恐怕没那么单纯吧!”
“她抢的是你的风头,又关我什么事?难不成你是想让我给你出头 , 得了吧 , 祝书晴的下场被你害得还不够惨,现在轮到我了吗?”
木仙颜有些恼羞成怒了 , 向着木宜暄劈头盖脸的说道。
木宜暄心里暗叹一声 , 这个蠢女人 , 到这个时候关心的还是个人的名利得失 , 嘴里不愿再和她多说 , 口气变的冷了些,淡淡道:“听说碧瑶公主这次来带了不少死士,都藏在太子府后面一个荒废的大院子里,还有,碧瑶公主人留在了临月轩,听说,专伺太子!”
“你说什么?”木仙颜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木宜暄,神色慌张的说:“你再说一遍!”
木宜暄冷冷的拂掉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我没姐姐那么狠心,只顾自己享乐,不顾手足!我的话仅到于此,姐姐好自为之!”
说完木宜暄头也不会的离开 , 远远的听见木仙颜惊慌的喊着自己的丫鬟,她嘴角扯出冷笑 , 她木宜暄可以成为好人 , 但不是人人可以欺负的善人 , 云韬和木仙颜曾经祸害过的现世的这个木宜暄,是时候帮她讨回公道了!
不出半日 , 木仙颜大闹临月轩的事就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将军府里 , 木宜暄正在梨花树下品茗 , 那是北川冥泽特意让人从北国极寒之地采回来的雪莲茶。
茶水色淡,略有香气,茶水无特别之处 , 就是特别养人 , 采摘也是极费人力的 , 须得耐的住极寒的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爬到烈鹰看护的悬崖上才能摘得 , 还得入火炉夹壁烘烤上三个月 , 拣去糊的 , 所剩下的就廖廖无几了 , 所以尤为珍贵。
木宜暄闭着眼睛,嘴里回味着雪莲的香气,耳边是入画兴奋的话音。
“小姐,你不知道,大小姐带着一帮京城世家小姐直冲临月轩,用脚破门而入,谁知,太子殿下半提着裤子就从里面跑了出来,碧瑶公主赤着躺在床上 , 这下真是丢尽了脸面,姬瑶国怕是回不去了!小姐 , 你说那么漂亮个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啊!”
“再漂亮的人也是人 , 都会有所需求的!”木宜暄微睁开眼睛 , 事不关己的淡淡道 , 仿佛忘了帝都这场最大的闹剧是她一手策划的。
“小姐……”入画脸色稍微红了 , 躲着脚责怪道:“你还没出阁呢 , 怎么能说出什么有所需求的话来!”木宜暄哑然失笑,她倒是忘了入画这个规规矩矩的古代人了。
“我下次注意!”木宜暄看着脸已经通红的入画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下次!小姐,自从你跟北川公子在一块儿之后 , 嘴巴越来越贫了!”木宜暄没搭话 , 只是用茶杯盖子扫着茶水的蒸汽眉眼弯弯的轻笑。
前朝 , 上奏太子的大臣商量好了似的 , 一个个挨着出列 , 这当然少不了木宜暄的手笔 , 她早就算好太子有太子的私党 , 云泓也有自己的人,所以只要透露点消息,万事就搞定了。
“父皇,太子府后院发现大批私藏的军队,但不知道归属何人!”
云泓在众大臣奏完本之后徐徐出列,他偷偷抬眼看着龙座上脸色铁青的父皇,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不是凡人女子的身影,但他心里知道,那样的女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 哪怕只是一个不敬的眼神,也是侮辱了!
“这都是你的好儿子做的事!”庆帝让太监把一摞奏折放到皇后面前,怒火冲冲的质问道。
“皇上 , 臣妾不知!”皇后伏在地上 , 仰着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歉疚的神色 , 还摆出一副不可质问的神色。
“不知!皇后是什么意思 , 难道是说朕教子无方吗?难不成你还要来问朕的罪!”庆帝对皇后的表情忍无可忍 , 暴躁的怒道。“臣妾岂敢!”皇后听了皇上的话干脆直起身子 , 双眼盯着皇上一字一字的说道。
“不敢!还有你们母子不敢的事吗?拆长安堂,殴打玉龙先生!被母后禁足三个月还不知悔改,竟然偷偷跑去睡了临国公主!还栽培了一支部队作为暗卫!这一条一条的真是好本事啊!皇后竟然就一句不知就想掩盖过去吗?凭云韬自己的本事和头脑 , 他怎么可能掀得起那么多风浪,背后是谁指使朕不用多说了吧!”
皇上说到这里 , 再也压不住怒火 , 抓起一个茶杯砸向皇后 , 只见皇后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流下 , 迷了双眼。
“皇上 , 皇后娘娘受伤了!”旁边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狗奴才!拖出去杖毙!”皇上的双眼已经通红 , 抓起另一个茶杯又向皇后砸去。左皇后不管眉头涌下的鲜血,依旧挺着身子一字一字的回道:“臣妾不知!”
“好!好!”皇上一把拂掉桌子上的东西,用手指着皇后气的结结巴巴说:“你不是不知吗?等我把证据给你拿来,看你还抵赖不成!”
左皇后看着庆帝一脸的怒气和厌恶,双手死命的抠进铺地的大理石缝隙里,眼神仿佛攒足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盯着庆帝的脸问道:“这就是皇上对我的夫妻之恩吗?”
“夫妻!”庆帝气极反而嗤笑道:“你觉得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