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下子没有了声音,转瞬又热闹起来 , 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 猜测着几个人的身份。
“长影!”北川冥泽的声音能把人冻住 , 身后的木宜暄却轻轻的拉了下他的衣袖微声说:“冥泽哥哥,放了他!”
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会事 , 北川冥泽几人在街上已经没有了踪影。
帝都郊外 , 北川冥泽和木宜暄同乘一骑 , 慢慢的走着。
“冥泽哥哥,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你放了木明远?”木宜暄的头靠在北川冥泽的怀里,声音微温。
“只要是暄儿要做的事情 , 必然有你的道理!”北川冥泽柔声道。
“呵呵 , 因为他只是个骄傲蛮横的纨绔子弟 , 并没有心机深重的去谋害过人命 , 他伤害过明心 , 却也是为了保护木仙颜 , 所以 , 他罪不至死!再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了!”
木宜暄的声音带着穿越亘古之风的轻灵,淡然的仿佛把那些爱恨都湮灭在了时间里。
北川冥泽看着自己大度的小妻子,无话可说,只是收紧了双臂。
“冥泽哥哥,你上次说的左靖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世,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试一试?”
木宜暄的脸色正了正,看着低下头的北川冥泽,趴在他耳边轻语了一阵 , 然后,走在后面的长影和入画就看到自己家的少主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左府 , “快 , 准备一下 , 皇后娘娘晚上要来家里设宴!”左靖命令着新来的管家 , 这个新管家事事必须他亲自叮嘱才能做好事情 , 这不禁让他常常想起左狐 , 只要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应该去做什么。
可惜,将军府的那个老太婆实在可恶,不仅逼疯了自己的妹妹 , 还不事先通知他一声的就杀了左狐 , 有朝一日 , 这个仇他必须要报。
皇后娘娘回左府设家宴 , 左府自然不能含糊 , 一应人费心准备了一下午 , 不过 , 皇后对于这次家宴倒是非常的满意,还特意赏了左府一壶西域进贡的美酒。
左府密室,北川冥泽有点紧张的扶住木宜暄,问道:“暄儿,可以吗?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木宜暄会心一笑说道:“不用担心,你不还在这儿呢吗?即使左靖那个斯文败类做什么出格的事也不怕啊!”
木宜暄的话刚落音,门外就传来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听脚步声是明显的喝醉了。
果然,一身酒气的左靖端着个酒壶,仰着脖子往嘴里倒着酒,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他竟直走到和左浣溪画的一样的那副图画跟前,满眼醉色的盯着画中那灵动的人儿 , 仿佛他再多看几眼那个女子就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如果左某能得女子如此,愿倾天下之力换之!”左靖用手轻轻拭了拭画上根本没有的灰尘 , 说着又“咕咚咕咚”往嘴里倒了几口酒 , 仿佛要把自己的那点不得志给压下去一般。
左府最得宠的夫人恐怕也不知道她们一向不恋女色的大人心里还住着这么个出色的却永远可忘而不可及的人儿。
“左大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看完画转身走到书桌前的左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差点没把下巴掉在地上 , 眼前的女子分明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淡黄色的衫子 , 眼角眉梢的妩媚 , 衣带无风而自起 , 翩翩当真如仙子一般。
“你是怎么出来的?”左靖的手向后按在桌子上,脸上冒出了一些汗珠,眼神惊慌的看着刚才挂画的地方哪里还有半分画的影子。
“小女子感恩左大人的诚心 , 所以出画相见!”女子言笑盈盈的说道 , 脚下的步子却并没有向左靖再走近半分。
“是 , 是这样啊!”左靖擦了擦脸上的汗 , 显然没从这种思绪中转换过来 , 他的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片混沌 , 听女子这样说 , 竟也相信了几分。
“左大人,我终日困在这画中,都忘了自己的身世,我从哪儿来,有着怎样的故事,请左大人告知一二!”女子款款下拜。
“哦!哦!姑娘不必多礼!说起来,您还是左靖的前辈。我只是仰慕您的容颜才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画像挂在这里,无人的时候暗自睹画思人罢了!姑娘既然想知道身世。那我就将我知道的悉数奉告。”
左靖说道这儿,顿了一下 , 又斜眼看了一下面前的那可人的美人儿,目光里盛满了希冀。
看那女子并没有反应 , 眼神暗了暗接着说道:“我所知道的姑娘本是北川人。当时姑娘风华绝代 , 风姿难掩 , 虽然还未及顰 , 已是名满天下。就连当时的天子都眷恋不已。”
“可是姑娘偏偏钟情于我大瑾的开国名将——燕问天将军 , 燕将军在大瑾成立之后被封为南遥王 , 后来北川王朝最终因昏君好色而覆国,但可惜,姑娘和南遥王的爱女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 , 南遥王虽然一度寻找 , 但最终无果。姑娘因此患上重病,哎!”
左靖垂着头感叹了一声 , 仿佛在为红颜易逝而伤感。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再后来 , 南遥王因为丧妻失女之痛就退出了朝野隐居了起来。世人知道的都是南遥王怕功高盖主才退隐的 , 哪里知道还有其中这样一个故事。不过 , 南遥王确实对的起姑娘的一片芳心。”
“不知道大人从何得知其中缘故?”女子双眼含波 , 看得左靖是一个神魂颠倒。
“我当时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书生,后来偶然的一个机会我曾被先皇太傅收为徒弟,这才于偶然之中得知了这个故事,并有缘得到姑娘的画像,一直珍藏至今。”
左靖觉得头越来越昏沉,于是,又使劲儿摇了摇头。
“大人,既然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应当去追根溯源了!只是希望不知大人如果遇到我的后人能善待她们!”女子深深弯下腰施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