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君怀笑也不隐瞒,老实告诉她。
季琳皱皱眉:“好端端的干嘛给我喝药啊?”她又没病没痛,奇怪。
“只是进补的,乖。”君怀笑也没多作解释,只是柔声哄着她,像是生怕她会拒绝喝掉一般。
“是药三分毒 , 我身体这么好,有什么好补的。”季琳软拒绝,不说喝,也不去接碗。
“听话 , 把药喝了,啊。”君怀笑仍是耐心对她道 , 哄人真是连点花样都没有。
“不喝。”季琳拒绝一切来路不明的暗黑料理,更别说这碗黑乎乎,还有点泛红的可怕东西。
“真不喝?”君怀笑看她这小性子又上来了 , 自知劝说定是无用,便敛了些许柔软的口气,转而问她。
季琳点头,她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接班人,说不喝就不喝。
再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嘛,真心下不了口。
见她态度坚决,君怀笑也懒得再跟她废话,仰头咕噜喝了一口 , 季琳惊讶看着他,正要出声,嘴唇却是被两瓣温热的东西一堵,然后一股清甜的汁液便缓缓流进自己口中。
季琳下意识便咕哝一声,咽了下去。
君怀笑慢慢将口中的汤药渡完,季琳口中甘甜四溢 , 脸色微微泛红,一旁的香凌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得捂住嘴巴,没敢发出声来 , 然后低声一笑,飞快地转身出了房间。
季琳舔了舔嘴唇 , 那里如口腔内一样,带着一股子香甜之味,她甚至一时间分不清那香甜是因为君怀笑的举动 , 还是汤药本身。
“哎呀,你怎么……”季琳抬眸瞅了君怀笑一眼,又赶紧垂下眼睑,小脸微微一侧,娇嗔道。
君怀笑勾勾唇角,他越来越喜欢季琳这小女人般的反应,从她这个小野猫身上体现出来,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他问她。
季琳想说我自己来,可是话到嘴边 , 又莫名变成了“你来喂”,只是话音落下之后,这脸更是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
但是,这两个选择,当然是后面个更好嘛,哈哈哈。
君怀笑宠溺的笑了笑 , 将前面喂药的动作又连续重复了好几遍,一碗汤药才全部送入季琳腹中,而在这几次的渡药过程中,季琳个老婊砸自然是没少占君怀笑的便宜。
那粗鲁那风骚 , 就差没把君怀笑的唇一起入腹了。
不过季琳之所以不排斥那汤药,除了君怀笑喂药的举动之外 , 也是因为那药味道不难喝,不然她死也要咬紧牙关的。
而药喝完了,这喝药的理由 , 还是要问问清楚。
“君哥哥,到底为什么突然好好的要给我喝药啊?”季琳看着他,一副誓要问个明白的样子。
君怀笑微微一笑,道:“不是说了这是进补的东西么,也不能完全称为药吧。”
“补药也是药。”季琳强调,又提醒他:“快说。”
“你从昨日午时一直睡到到今日午时,并非是因为你太劳累的关系。”君怀笑早就想好措辞了,“而是身子太虚的缘故。”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怀疑的认真。
季琳看着他,试图找出些破绽 , 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如果只是说她身子虚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对,毕竟这几个月来,她经常食不裹腹,又疲劳赶路什么的,所以最后自然是信了他的话。
“其实说起来 , 这种情况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说到这个,季琳蹙着眉回想了一下在去无头山和在无头山以及回祈京的途中,似乎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在无头山的时候 , 她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旁人 , 所以并不太清楚。
“所以说才要补补。”君怀笑顺着她的话说道。
只要她没有乱想,什么都好办,只是想到造成这样的原因 , 君怀笑心中便不免燃起怒火,眼底更是有杀意淌过。
“那补了是不是以后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啊?”季琳随口又问。
君怀笑点头:“会减少频率。”
“哦。”季琳没有怀疑,补身体嘛,的确是个长久的事儿,差不多就跟中医调理一个道理。
“还好那东西还蛮好喝的!”问清楚了,季琳也就不纠结了,咧嘴笑了起来。
君怀笑汗滴滴,若是让她知道了这药的主要成份,真不敢去想她会是什么反应和表情。
只是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 , 君怀笑十分的心疼她这般遭遇,眼下却又对此甚是无奈。
季琳喝过药有些犯困,君怀笑守着她睡着后,这才离开了房间。
门外,溪夜躺在季琳的专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品着香茶 , 看到君怀笑过来,这才从躺椅上坐起来,朝他招呼:“药喝了?”
“嗯。”君怀笑应了一声,在他旁边的躺椅上坐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吗?”
溪夜方才的悠然表情消失无踪 , 反是罩上了几分严色。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我那师已经消息了数十年之久 , 谁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更何况,他老人家脾气古怪 , 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会答应此事。”
溪夜说的,是那消失了数十年的神医燕存风,若是细细算来,怕是有八十来岁高龄,是生是死,谁都不知道,有人说曾见过他,有人说他早已得道成仙 , 总之什么样的传闻版本都有。
君怀笑是知道这个人的,所以听罢溪夜这番话,他才更加烦闷。
“若琳妹身上的东西只有燕神医能解,那使那东西之人又是从何处学来的方法?”这一点很奇怪,也算是一个突破口。
“这倒不足为奇。”溪夜淡道,“那方法是古兰族的东西 , 虽然古兰族早已灭族,但难保不会有人将那种东西传下来,学到的人,许是机缘巧合 , 总之那东西并未灭绝。倒是解它的方法,除了我师叔 , 别无他人。”
也是坑爹得不行。
君怀笑没说话,溪夜又道:“眼下便先用这方法克制住罢,再说那东西最重要的并非是嗜睡这一点 ,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需克制这种反应,最重要的,我想君兄心中应该明白。”
……
接下来的日子季琳都很正常,本来嗜睡也不是时常发生的事,不过那个药就是隔一天要喝一次,味道虽然还好,可样子真心渗人,尤其是那个暗红暗红的东西 , 总觉得像是在喝血似的。
季琳忍不住问君怀笑那是啥,君怀笑只说是一种似果子一般的药材熬制的,才让季琳放了心。
这天,她正在园中晒太阳。
东祈就是好啊,四季如春,冬天不会太冷 , 可以穿得美美的,随时可以来个日光浴啥的。
但就在她自顾惬意享受的时候,香凌突然颠颠的跑来汇报:“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季琳从躺椅上坐起来 , 不会又是南宫语那小二货和南宫枫尧那贱人吧。
这俩人她真是一个都不想应付了。
“不认识,说是君悦客栈来的。”香凌又道。
嗯?季琳眨眨眼 , 那不是她的地盘么,想着,便和香凌一起去了大门那边。
来人是君悦客栈的伙计 , 伙计多,香凌自然不认得。
“什么事?”季琳问。
亲自跑来府上找她,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卧槽,要是有人闹事啥的,她立马找人去摆平。
结果完了才知道,伙计是来给一个叫嫣静辰的公子送信的。
听到嫣静辰三个字,季琳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货,奈何自从上回分别后,有了君怀笑的滋润 , 她早就将他忘到脑后了,连嫣静雪曾经叫她去找他,她都没放在心上。
不过想想嫣静雪那时候说啥来着,说嫣静辰想她了,现在主动让人来找她,难不成是想得患了相思病了已经?
季琳胡乱的YY了半天,出门的速度倒是没有减慢。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 便和香凌一起去了君悦客栈。
这货居然投宿君悦客栈,眼力倒是不错,不过更不错的是他的财力。
想到这里,季琳嘿嘿的暗笑了两声 , 她最喜欢这种有钱的老板了,把老板的钱掏到自己的口袋里 , 是季琳最开心的事。
到了客栈,在伙计的带领下到了嫣静辰的房间,才发现嫣静辰已经病了多日 , 躺在床上十分憔悴的样子。
见状,季琳大惊。
“怎么会这样的?”询问一旁的伙计,伙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前两天看嫣静辰还挺好的,只是精神不佳,但今天突然就卧床不起了,问他要不要请大夫,他也不要,只是要人帮忙带信给季琳。
季琳皱着眉头 , 让伙计退了出去,随后又唤出月影,让她去找溪夜,然后和香凌一起留在房间照顾嫣静辰。
嫣静辰烧得厉害,浑身滚烫,脸颊红红的 , 有些憔悴,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俊美,看起来有点“病美人”的感觉。
在香凌的帮忙下,给他敷了降温的帕子后 , 她又坐在床边,试着小声唤他:“嫣公子,嫣公子?”
早知道他生病了 , 就早点来看他了。
看到他这般模样,季琳有些懊恼,当即对自己重色轻友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检讨。
想想要是没有嫣静辰 , 现在哪还有她的今天。
不过她的轻唤,嫣静辰没有回应,好在没一会儿,溪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