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沧雪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楚河,示意楚河一一说明韩魏征的症状。
“这位先生的身体虚寒并不是病症 , 而是中了一种毒 , 这种毒素现如今已经流入到先生的七经八脉 , 深入骨髓之中。所以您才会畏寒。”
楚河详详细细的说明了韩魏征的病情表现 , 以及所用药材的副作用。
“先生所用的药草虽然能暂时压制住体内的毒素,可这种药吃多了上瘾,到时候想要戒掉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听着楚河的话语 , 月沧雪站 在一旁端着肩膀 , 不由的点着头。
没想到这货还真有一些实力,竟然能在第一时间内判断出韩叔是中毒了 , 而不是因为别的病症引发的疾病。
“可有解法?”
韩魏征在听到楚河这么一说 , 眼中的一抹神色也落了下来。
月沧雪的目光扫了一眼阴暗处 , 察觉到人影退去,一抹笑意隐隐浮现在唇角。
她敢保证 , 如果楚河但凡说错了一句话 , 他们两个今日怕是无法轻轻松松离开黑市了。
“解法!”
说道解毒的法子,楚河抬头看了看月沧雪,问起了月沧雪的意见。
并非楚河不知道解毒的法子,他是要先问月沧雪的话,而后在说出自己的解毒方法,然后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反击。
月沧雪哪里会不知道这货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从医药箱中拿出银针,走到韩魏征身边,以银针刺入韩魏征手臂上的各大穴位。
“韩叔身体里面的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从食物中慢慢积累 , 而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月沧雪一边为韩叔施针,一边说着关于毒的解法。
“这种毒说来无解 , 但是也有一种偏门的解法 , 就要看韩叔能不能下得了这个决心了。”
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看着月沧雪 , 嘴唇微动。
“但说无妨。”
于是乎 , 月沧雪说着解毒的法子,并且将各种用药以及特性详细的说了一遍,就算是个半分医术都不懂的文盲也能听明白月沧雪说什么。
“三天的时间 , 我会将韩叔身体里面的寒毒清除干净 , 但其间所要忍受的疼痛并非常人所能,所以是非成败就看这三天之中韩叔自己的毅力了。”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 月沧雪将插在韩魏征手臂上的银针一一拔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被扔在地上的银针漆黑发亮 , 可见隐藏在韩魏征身体里面的毒素有多么的猛烈。
月沧雪为韩魏征诊治的时间定在明日正午 , 接下来的每三天都会在正午为其施针。
“沧雪姑娘,还是让小的驾车送您回去吧。”
“不必送了 , 我们自己离去便好。”
月沧雪拒绝了小厮 , 徒步离开了黑市。
人流攒动的大街上,月沧雪走在前面楚河拎着医药箱跟在身后,二人一前一后,来时一脸盛气凌人准备好好给月沧雪一番颜色看看的楚河此时此刻蔫了,低着头默默不语。
“怎么了,楚大医师。”
月沧雪停下脚步,回过身笑看着楚河。
听到月沧雪透着嘲讽的话语,楚河重新抬起双眸之时,眼中那种浓烈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月沧雪 , 我一定要打败你,在医术上彻彻底底的打败你。”
黑市一行让楚河知道了一件事情 ,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自以为在医术上的造诣比寻常人高出很多 , 甚至在被人称为楚国第一神医的时候也不曾有过任何质疑的念头。
如今 , 就在刚才月沧雪给韩魏征看病并且详细的说出了解毒的法子 , 甚至比他想象出来的法子更加简单直白,也更加迅速之时,楚河对自己的医术有些怀疑了。
他所怀疑的并不是自己的医术不高明无法医治别人 , 而是和月沧雪之间的差距。
即便楚河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 但他心中明白,自己和月沧雪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别。
“愣着做什么 , 不是要成为我月府的医师么 , 跟我走。”
月沧雪打断了楚河的思绪 , 一脚踹了过去示意楚河跟她走。
“去哪里,要给何人看病么?”
“当然是去个好地方了。”
月沧雪笑了起来,阳光之下 , 那笑意温柔的很不知不觉间便让迷失了楚河那双眼。
可跟在二人身后的巴图和伽稜两个人倒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楚河。
主子和楚河去的方向无疑就是聚宝楼的方向!
哎 , 要不怎么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呢,看来主子对楚河的医术很是满意,否则也不会决定留下他。
但是,当月府的医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楚河现在虽然成为了月府的医师,但是他们相信主人一定会将这书生所有剩余价值都压榨干净。
就好比府上的戒言秃驴,除了是扫地僧人之外,还兼顾着聚宝楼聚福楼的送菜工,洗碗工等等的工作。
聚宝楼。
“裴应寒,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月沧雪咧着嘴嘿嘿的笑着 , 挥了挥手示意裴应寒赶紧过来。
墨青白看着跟在大小姐身后一脸茫然表情的男人,心底不禁为他祈祷着。
这货估计自己还不知道他被大小姐给‘卖’了。
裴应寒端着餐盘来到月沧雪面前 , 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身后的男人。
“何人?”
“月府的医师 , 这不给你送来了么。
给你送来了?
楚河皱着眉头听着月沧雪这句话 ,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会大白天拐卖良家妇男吧。
事实上 , 虽然和拐卖良家妇女的性质不一样,但也没啥大差别。
“楚河。”
月沧雪伸出手轻轻地拍着楚河的肩膀,一幅委与重任人的表情。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聚宝楼了 , 吃喝拉撒睡一切都由聚宝楼承担 , 你既然是我月府的医师就要按规矩办事。”
“啥,啥意思?”
咕噜一声吞咽着口水,楚河越是听着月沧雪说的话就越是慌张起来。
这是要干啥 , 难不成要把他剁成肉馅包成人肉包子么。
还是说要把他卖给这个男人做禁脔。
不要,绝对不要!
“月沧雪我告诉你 , 我卖身不卖艺 , 不对我卖艺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