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拉着许蓦的手朝着登机口走去,转身的瞬间 , 眼泪已经决堤。赫连祭 , 南北日阡 , 东西日陌,我选南北 , 你选东西。至此 , 再也不见。
许蓦跟着许棉,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身后,赫连祭185公分的身影 , 在清冷的机场里,显得那么落寞。
许蓦望着赫连祭 , 眼看着赫连祭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许蓦突然松开许棉的手 , 朝着赫连祭跑过去。“爸爸 , 爸爸 , 我不要离开你,爸爸!”
许蓦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许棉有些不知所措,她拉住许蓦,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里的那个老巫婆,阻止他们父子相认。
许棉一边哭一边拉住许蓦说道,“许蓦乖,飞机要起飞了,我们要进去了。”
“不要,我要爸爸 , 爸爸,不要走 , 爸爸。”许蓦朝着赫连祭的方向跑过去 , 他几乎是拼尽了力气。
赫连祭没有办法 , 他看见许棉恳求的眼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狠心的转身 , 不再去看许蓦哭成泪人的模样 , 大步朝着机场门口走去。
许蓦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爸爸 , 求求你不要走,呜呜……爸爸 , 我会乖,我会帮你处理文件 , 求求你不要走,爸爸……”
许棉抱住许蓦 , 匆匆进了通道里 , 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赫连祭坐进车里,手肘支在车窗旁,抵在下颚,狭长的凤眸里落下几滴眼泪,另一只手抓紧方向盘,把车子开到最快,飞机在头顶划出几道白色的弧线,那么忧伤……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赫连祭快速停下了车子,脑海里还是许蓦不停喊他爸爸的样子 , 冰冷的手指按下接听键,听筒里 , 许毅的声音严肃异常 , “祭 , 我要告诉两件事,第一件事我用你和许蓦的头发做了DNA检测 , 你们……是父子。”
“什么?许蓦是我的孩子?”赫连祭的头忽然“嗡”的一声炸开。
他想起他跟许棉之间的对话……
“许蓦的父亲是谁?”
“他是……”
“那个男人那么没有担当 , 你为什么会爱上。”
许棉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许棉,你好大的胆子!
眼底的悲伤瞬间化成无数道利剑,似乎要穿过云层把那个已经坐上飞机的女人,刺穿无数个窟窿。
“许棉 , 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祭 , 你先别激动,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说。”赫连祭的声音冷的让宁奕浑身打冷战。
“许棉没有得乙肝。”宁奕吧自己所有的勇气都用上了。
“你说她没有得乙肝?”听到许棉没事 , 他的心里还是会泛起点点涟漪 , 明明那么恨她 , 却抵不过对她的一往情深。
“是。当时我看你们两个人一直绕来绕去的,就想要帮你们一把,在许棉的化验报告单上做了手脚,没想到不但没帮到你们,还害得你们分开,作为兄弟我真的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宁奕很是抱歉,但是却也想不到弥补的方法。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带着我的孩子在外面生活了三年 , 我会让她知道欺骗我的下场。”他靠着靠背,一只手扶着方向盘 , 邪魅的凤眸透露着一抹危险的怒意。一身黑衣 , 仿佛是夜的统治者 , 将要与黑色融为一体。
“祭,你打算怎么做?”宁奕开始替许棉担心。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 他帮了倒忙。
“要回我的孩子。”赫连祭的眸底尽是冷光。漆黑的眸子里装满了仇恨。
“只是要回许蓦吗?”宁奕不相信赫连祭会这么轻易的放手。
“我现在只要许蓦。”他挂断了电话 , 脑海里闪过无数许蓦的身影。
许棉,你是有多狠心,竟然可以看着许蓦叫我叔叔?
相隔上万公里的法国,许棉一下飞机就接到了宁奕的短信 , 短信里宁奕说的那么忧伤:许棉,我必须要跟你认错 , 因为我把你的化验单掉包了,其实你并没有得乙肝 , 我只是希望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是谁 , 可惜我帮了倒忙 , 祝你在法国一切顺利,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关于DNA的事情,宁奕只字未提。
这条消息是许棉上机之前宁奕发的,许棉心里此刻毫无波澜,对于她而言,失去了赫连祭,有没有得乙肝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可是想到赫连祭在以为她得了乙肝的时候,还对她不离不弃 , 她清泉似的模子里溢出点点水光。
她关掉手机,拉着许蓦出了机场。世界都变得清净起来。
机场外 , 打扮妖娆的许文静 , 站在沈岸的身边 , 看见许棉的时候,冲上前 , 朝着她的肩膀 , 给了她一拳,那一拳看着特别用力,其实一点都不疼。“死丫头 ,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再逃跑了,这一走又是三年!”
许文静的声音里带着怒意,跟她的性格一模一样 , 从不藏着掖着。
许棉也是很诧异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 许文静吓得不轻 , 双手抚上她刚刚打过的位置 , 揉了又揉道:“我刚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啊,很疼吗?棉棉,你可别吓我啊。”
许棉忽然就哭了,眼泪婆娑。
许文静吓得脸都白了,不停的叫着身旁的沈岸。“沈岸,怎么办,棉棉好像被我打伤了。”
沈岸走过来,刚刚许文静打在许棉的胸口,他一个大男人 , 怎么说也不好去查看伤情啊,难免有些尴尬 , 许棉“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 这么容易受伤。”
许文静拍着自己的胸口 , 定了定神,“你可吓死我了 , 我还以为我真的把你打疼了 , 最近跆拳道刚练到黑带。”
许棉的脸立马就黑了,拉着许蓦朝前走。
许文静拉住她的手腕,“喂 , 棉棉,你要去哪啊。”
“我离你远一点 , 担心喷一身血。”许棉佯装很怕的样子。
“噗,我许文静打过学校泼妇 , 单挑过高中学长 , 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汗毛。”许文静翻了个白眼。
许棉朝她“嘿嘿”一笑 , “我是逗你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