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丢掉手里的烟头,漂亮修长的手指上已经烫出一个水泡 , 很疼 , 却终究抵不过心疼。“以后我决定不再喜欢你 , 不管我用什么方式,一定会忘了你。”
许棉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你变成现在这样的理由?”
沈岸微微叹气。“我说了 , 我本来就是现在这样的 , 轻浮的公子哥,一直都是。”
“你撒谎。”
“我没有理由对你撒谎,让自己喜欢的人 , 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除非我是傻瓜 , 否则你觉得这样说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可是他就是这样的傻瓜,他在用一种残忍的方式 , 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告别。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 , 那么你不会成为鬼才钢琴家 , 也不会创作出那么多好听的钢琴曲,你的曲风忧郁却不颓废,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许棉语气坚定,似乎真的很了解沈岸。
沈岸忽而笑了。“棉棉,你这样让我怎么放你走呢?”
他忽然抱住许棉的身体,动作很轻,即便是拥抱她,他还是尊重他,并没有让自己的胸膛完全贴在她的身上。
“沈岸。”许棉想要推开他。
沈岸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轻轻呢喃。“如果对手不是赫连祭 , 我一定不会放手。”
他松开许棉,对许棉轻笑 , 又恢复轻浮的笑容。“深情已经表演完了 , 接下来说点正事吧,你怎么会来巴黎?跟赫连祭一起吗?”
他想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轻浮的男人 , 随便都可以爱上一个女人的公子哥,可是却在许棉的面前破功 , 对于自己爱过的人 , 永远都没有办法表演逼真。
许棉没回答他的话,转身就要走出弄堂。
沈岸拉住她的手,不小心瞥见她手腕上的疤痕。“你的手怎么回事?”
许棉抽回手 , 没所谓的笑。“手术了而已。”
沈岸重新拉住她的手,动作却轻柔许多 , 上面的疤痕很明显,长长的横跨在手腕处 ,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 真的是一种残忍。“手术了?那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许棉做了几个握拳的动作。“还好 , 至少可以握拳,也有力气了,只是用力的时候会有些疼。但是我已经很开心了,我终于不是残废了。”
“其实你挺勇敢的。”沈岸很真心。
“勇敢?”
“如果是一般女孩子知道自己的手可能会残废,肯定会要死要活的。”
“你对女孩子偏见太大了,其实女孩子也可以很勇敢,我以前最怕疼了,可是我做了两次手术,都忍过来了。女孩子怕的并不是手术的过程 , 而是大夫把你推进手术室时的那种恐惧感,未知的恐惧 , 你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 , 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这才是最可怕的。熬过来就好了。”
沈岸浅浅勾唇。“棉棉,你知道你哪里最吸引我吗?”
“我也想知道 , 我明明那么普通,你一个大明星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就是因为接触的女孩子太多了 , 反而你的这份普通就显得弥足珍贵了。跟我认识的女孩子不一样,虽然自卑,可是每一件事情都会努力去做 , 不会自暴自弃。你很单纯,即便被欺骗了 , 也不会抱怨。对待每一个人都很真诚,不论那个人的身份、年龄、职业 , 你都很真诚的对待他们。不过我想最吸引我的是你的身体里的豹猫属性。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 其实爆发力很强。”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许棉笑道。
被许棉这样开玩笑 , 沈岸的心里倒是轻松许多,换回平时的表情。“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是跟赫连祭一起来的吗?”
沈岸觉得有些奇怪,以赫连祭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让许棉一个人出来玩的,更何况还是酒吧那种地方。
“没有,一个人来的。”许棉避重就轻的回答。
“一个人?赫连祭放心你一个人来巴黎?”沈岸有些不相信。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已经24岁了。”
“你是不是跟赫连祭吵架了?”沈岸总觉得许棉提到赫连祭额时候,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悲伤。
“没有吵架。”许棉抬腕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 明天还要上班。”
“你在这里上班?”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嗯,我就在刚刚闺蜜的公司上班 , 你不要打听我的事情了 , 一个人男人太八卦会一辈子单身的。”许棉出了弄堂 , 快步跑回酒吧里。
许文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看见许棉回来 , 开心的走过去拥抱她。“棉棉 , 我最亲爱的闺蜜许棉!来,大家停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 这是我的闺蜜许棉,我最好最好的闺蜜 , 好到我们同吃一碗麻辣烫,同睡一张床,我们九年从来没有吵过架!厉不厉害!”
许文静说着中文 , 酒吧里只有他们一起来的同事听得懂 , 其他的人都一脸茫然 , 权当是一个女人的醉话罢了,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许棉扶着许文静。“文静,你喝多了,我们回家。”
“我不回家,回家做什么,我要在这里喝酒,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能再次看见你真开心,棉棉,真的 , 特别开心。”许文静抱住许棉,忽然哭了起来 , 眼泪蹭了许棉一身。
“棉棉 , 你知不知道 , 这六年我有多生你的气,我就想啊 , 我们这么好的闺蜜 , 怎么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呢。”许文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许文静比她高那么多,又比她重,许棉一个人根本扶不动她 , 许文静还穿着该死的高跟鞋,真是让她欲哭无泪 , 刚刚还坐在这里的几个同事已经都走了,许棉一句法语不会说 , 现在真的是有些焦头烂额。
手腕处忽然多了一个温暖的手掌 , 修长的身影站到许棉面前 , 把许文静整个人扛了起来,许棉望着身侧的沈岸,有些诧异。“你不是走了吗?”
“我担心你的同伴都走了,你又不会法语,所以回来看看。”沈岸扛着许文静跟许棉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