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不知道做什么,那便把自己交给了身上的他。
甚至于 , 她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甚至于 , 她忘记了他是一个叫花子。
她只想要。
只想要在这一刻彻底的燃烧释放了她自己。
迷迷糊糊中 , 那是一个男人给予她的温情 , 可她,却不知道他是谁。
一切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床帐中 , 之若的发丝散落 , 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即将缓缓绽开。
这一刻的她就在男人的给予中彻底的绽放了。
时间 , 就在欢娱中走得飞快 , 当一抹灼烫带引着她一起登上了欲的高峰的时候 , 之若虚脱的软倒在床褥上就如同一只小小的猫咪般乖巧的躺着 , 她再也不想动了。
好累 , 真的好累。
之若睡着了,就在怡香阁幽清的房间里,全身酸疼的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 只是这一夜,她睡得尤为的香酣。
如果可以,真想这一夜永远也不要走到尽头,那么,所有的痛苦就都不会来临。
可是她,还是醒了。
静,床帐中静的只剩下了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嗅着空气中昨夜里残留着的味道,淡淡的还飘散着那股子淫米的气息 , 再混合着房间里兀自还在燃起的檀香,之若的眼睛瞬间睁得圆圆的 , 试着动一动 , 痛 , 很痛。
她的身子仿佛散了架般的痛。
所有的意识开始回归 , 忍着痛,之若费力的爬了起来 , 床帐中 , 是一片的凌乱 , 脑子里轰然作响 , 一手掀开被单时 , 那床褥之上赫然是一抹血迹 , 那代表着什么 , 之若比谁都清楚。
那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是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却也被她的任性折了翼的在昨夜里彻底的失去了。
真恨自己呀 , 她恨不得杀了自己,她真的太没用,太意气用事了,如果她不是逞强的在西门瑞雪的面前喝下那碗药,也许,昨夜里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那个叫花子根本就得不到她的身体。
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
她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一切。
原本 , 想要把那一刻留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的,但现在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呆呆的望着那一滩已经干涸的如梅花般的血迹 , 她的思绪已是一团的乱了 , 乱的 , 再难理清。
西门瑞雪 , 都是他,是他让自己失控了 , 失控的着了他的道 , 失控的自动自觉的把自己献给了那个叫花子。
“啊……”一声震天般的吼 , 之若必须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痛 , 否则 , 她会疯了的。
这一声立刻惊动了门外已经守候了多时的翠儿 , 门“吱呀”而开 , 翠儿急急的奔了进来,“姑娘,你怎么了?”听之若的声音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 , 这让翠儿不免担心了。
“啊……”之若理也不理翠儿,只是拼命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她恨自己呀,恨透了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其实,她自己也有错的。
“姑娘,别这样,告诉我 , 到底发生了什么?”翠儿欲要拉住之若的手来阻止之若自残的行为。
“走开,别拉着我。”
“姑娘 , 你醒一醒,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谁?你告诉我是谁?”之若倏的转身 , 眸光凛冽的望着翠儿 , “你告诉我昨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谁?”依稀记得是那个叫花子走了进来 , 依稀记得是他让人往她的浴桶里注入了热水,然后似乎是听到了门外云茹兮的声音 , 然后就是烛火的熄灭 , 至于那之后 , 之若已经迷迷糊糊的再也记不起来了。
天 , 她不记得昨夜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 一点都不记得。
“姑娘 , 是那个花费了六十万的叫……人呀。”如果不是及时收口 , 翠儿差一点就说出是那个叫花子了。
颓然的坐倒在床上,虽然早知道,可此刻当经过翠儿的确认的时候 , 之若的心还是那么的伤。
为什么要是一个叫花子?
为什么?
那所有就是一场阴谋。
西门瑞雪,她恨他。
“翠儿,你去那个小院子里看看,看太子爷现在在不在那里?”
“是,翠儿这就去。”翠儿已经被之若的表情吓坏了,之若的眼睛仿佛不会动了似的,只呆滞的看着一个方向发着呆。
听着翠儿离去的脚步声,之若闭着眼睛又躺倒在了床上,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 她就想睡觉,因为睡着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 也可以什么都不去想 , 可她越是想睡 , 就越是睡不着。
脑子里的清醒折磨着她快要疯了 , 不行,她不能再睡在这已然脏了的床褥之上 , 想到这个 , 睡不着的之若倏的爬起来跳到地上 , 伸手一扯 , 整张床上的东西就被她撒了一地 , 她要换干净的 , 换上没有那个叫花子味道的被褥。
恨呀 , 她恨自己,更恨西门瑞雪。
可被褥才一落地,红姨就走了进来 , “秦之若,你抽什么风,怎么把老娘的东西都扯到地上去了?”
之若看也不看红姨,脑子里不住飘过的是一些无法连贯起来的乱而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而那画面中的女主角就是她自己。
“啊……”又是一声吼叫,她的人已经彻底的乱了,随即整个人就蜷缩的蹲在了床角,瑟缩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泪水恣意的横流着,她不在意那层膜 , 她是恨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叫花子,这让她怎么想都不甘 , 一点也不甘。
红姨一点一点的移近之若 , 审视着昨夜里还在她面前表现的一副无所谓的秦之若 , 可现在的之若已经完全的变了模样 , 变得是那么的惶恐,无措。
俯首 , 手指一抬之若的下巴 , 她看到了一张再也没了自信的脸 , 可这样的脸不正是皇后娘娘所要的吗 , 轻笑 , 红姨道:“秦之若 , 今晚上你要去听琴苑去弹琴,可记得了吗?”
红姨的声音是一字一字的送到之若的耳边的 , 今晚上,她已经为之若准备了一件专门绣制的无袖的裙子,目的就是要露出之若的一截藕臂 , 也好让人清楚的看见她手臂上的守宫纱已经尽去。
是的,这就是她的目的,她要达到羞辱之若的目的。
之若不语,无神的眼睛望着面前红姨的一双腿,她已经没了所有了,难道,西门瑞雪和云茹兮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怎么?你不愿意?”揶揄的笑声扬起,红姨撩起之若身上的衣服袖子,她想要确认一下昨夜里之若是不是真的被那个叫花子给……
手臂上一凉,却只白皙一片,那原本血红的守宫纱果然已尽去 , “不错,秦之若,听说那碗药是你自己喝下去的呢?可是吗?”
之若的脸涨得通红 , 是她自己喝的 , 是她气不过西门瑞雪 , 所以一气之下就逞能的喝了 , 结果,她管不住自己的真的被那叫花子给……了。
“呵呵 , 原来你这么的迫不及待的找男人呀 , 今晚上 , 表演完了琴 , 红姨我再给你物色一个好的 , 这回 , 不止是要长相好的 , 还要是一个年轻的,这样,你满意吧?”
之若还是无声,她能说什么 , 现在的她就是刀俎上的鱼肉,除了任人宰割以外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是那么的卑微,从此,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快乐可言了,除非,让她穿回到现代去。
当这个想法一闪而来时,之若猛的打了一个激棂,不 , 她要坚强,她要活下去 , 她要想办法穿回到现代去。
这个地方 , 她再也不能呆了。
淡淡的抬首 , 目光扫过红姨那张让她厌恶的脸 , 强挤出一抹笑,之若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显得狼狈了 , 再微一侧头 , 就侧过了红姨那放在她下巴上的手 , 他们想看她的笑话 , 她就偏不让他们看到 , “好呀 , 倒是让红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