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底下,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热闹,也从桌旁拿起了一杯茶水。
他不悦地说道:“怎么今日叫我到这里来?”
苏婉晴指了指下面的情景,随即开口说道:“你和何姑娘的婚事,皇后说在这几日会为我处理好。不过,那日大皇子在路上将我拦下,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担心皇后会因此事怪罪于我。”
说着 , 她就朝着那一名说书先生看了过去。关于自己的事情 , 在这些日子帝都一直都流传着。而且越传越乱,甚至这一家将自己说成了祸国的妖孽。
南宫尘溪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下去,听到这些也不由紧蹙着眉。随即乘着苏婉晴出神的时候,在羽然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羽然点了点头 , 应声称是 , 便就退了下去。
不过一会 , 不知为何说书就忽然终端。而茶馆的老板也出来说到 , 今日不会再说书了。惹得下面的百姓埋怨不断,都纷纷指责起了老板。
苏婉晴侧首,看向南宫尘溪说道:“此事谢谢你,不过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做,他们会这么认为,我已经习惯了。”
自己才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就是众人口中的废物,各个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连那段时间自己都过去,害怕这些闲言闲语。
主要是她一联想到之前皇后对自己所说的话 , 命令自己不要与大皇子接触。此事这般一闹,只怕是皇后那边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一人的身上来,甚至还会连累苏府和南宫府。
南宫尘溪见她模样消沉,上前轻握住她的手,缓缓说道:“往前的事情本少主帮不了你,但是现在还有本少主在你身边 , 不让你受到伤害。”
听到南宫尘溪这一句话 , 苏婉晴的嘴角不由牵起一丝笑意。
另一边,凤仪宫……
皇后听着宫女将民间这几日的传言,一五一十地说给自己听。可这是越听,心中不由越是恼火。
她愤怒之下,将桌面上的东西一袖子全部掀倒在了地上。顿时 , 怒声吼道:“若是此事让皇上知晓 , 皇上若是万一动了什么心思,那时候可怎么办?”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 , 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
皇后身边的春竹命一旁的人退下后 , 这才走上前,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了。”
皇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绢,眼眸之中都是愤怒的火焰,道:“当年她的母亲就已经夺走了陛下的心,本宫怎么能够让这个贱人的女儿,再夺走本宫儿子的心?你去想办法,替本宫将苏婉晴给除掉!无论如何,谁都能加给大皇子 , 唯独她苏婉晴不能。”
春竹没有应声,反倒是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妥。细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转念一想,说道:“此事奴婢倒是觉得,苏姑娘到底现在在苏府。若是命人将苏姑娘出去,会不会太显得明目张胆了?”
春竹一直都跟在皇后的身边,对于春竹的话 , 皇后倒是能够冷静下来 , 好好思索一番。
不过,她想了一会,并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便开口询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春竹浅浅一笑,随即附在皇后的耳边细细地说了几句话。也不知是说了什么 , 原本皇后还一脸怒气 , 转瞬就扬起了笑意。
她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 看了一眼春竹 , 随即命令道:“就按照你这个意思办吧,只要她不再是苏家的千金大小姐。往后,本宫就是要捏死她,都如同捏死一直蚂蚁一样简单!”
春竹退了下去,按照自己所说的话,进行了一番实施。
之后的几日,苏婉晴去看望师父。因为之前几次前去,都没有看到师父。这让她的心里总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幸好这次过去的时候,师父在府上。
原本悬着的一颗心 , 也算是放了下来。
苏婉晴与容邪说了会话,同容邪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经过,都一一细讲了一边。容邪听闻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苏婉晴的目光越发的深沉,总是有一股欲言又止的感觉。
临走的时候,苏婉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而容邪在思考了再三之后,也只是让苏婉晴离开 , 没有再多说什么。
师父忽然这副模样 , 让苏婉晴的心情不由沉重醒来。心事重重地走了回去。
离开了师父的院落,苏婉晴带着满心的郁闷,去看看凌安如何了。
更何况,她有些问题还想问一问凌安。
刚到的时候 , 凌安正在打坐 , 调养生息。
苏婉晴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坐下 , 待凌安打坐好了之后 , 一看到苏婉晴来到了自己房间,不由吓了一跳。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姑娘下次要来到的话,直接说一下就是。这样坐在这里,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会被吓死!”
苏婉晴嘟着嘴,笑道:“可你不是正常人啊!”
一听到苏婉晴这么说,凌安的脸色瞬间就落了下来,瞪了她几眼。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一点都不假!
这边心理在咒怨着苏婉晴,那边正在四处看看的苏婉晴,忽然就打了一个喷嚏。让原本沾沾自喜的凌安,一下子慌张了。
这一丝慌张正好被苏婉晴看在眼中 , 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并说道:“看来果真是你在背后说本姑娘的坏话,还不赶快到那里坐着去,本姑娘有话要问你!”
凌安很是委屈的垂下首,答应了一声后,就规规矩矩地走过去,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苏婉晴并没有立即问凌安的话,反倒是一双眉眼高挑 , 将凌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不得不说 , 凌安算是一个美男子。高高的鼻梁,如同玉石一般的容颜,单薄的唇线。配着他如今一身白衣,真可谓的是颜如玉。
与南宫尘溪相比起来 , 二人倒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凌安坐在那里 , 整个就被苏婉晴给看毛了。
他很是不悦 , 可是他又不敢造反。毕竟自己与苏婉晴签订了契约 , 若是自己不听话,这个大坏蛋一定会用各种办法暗算自己!
如此一想,凌安倒是又安静地坐在那里。
“本姑娘问你一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被幻灵王侵入到身体之中。”对于这个问题,苏婉晴可是相当的好奇。她想过了很多个理由,解释这些理由都不好。
毕竟,若是按照传言所说的来,凌安可是一个几十年前的人。就是几十年前凌安是个婴儿,现在估摸着应该也有三十岁了吧。
怎么看着好像是二十都没有!
更何况在幻界所见,凌安似乎是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相当了解。
然而 , 凌安却给了苏婉晴一个坚决又绝望的答案。
他摇了摇头,道:“忘了……”
这都能够忘?
苏婉晴叹了口气,可是忘了也没办法,只好再换个问题,道:“那你是怎么来到幻界的?”
凌安依旧是摇了摇头,之后苏婉晴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可是所得到的结果,令他务必的失望!
她几乎能够断定,这个凌安不是故意的,就是生病把脑子病糊涂了,导致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 , 从凌安的神情上来看 , 怎么也都看不出来,凌安会实在欺骗自己。
无奈之下,苏婉晴重新为凌安把脉,凌安的脉象的确是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又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看来真的是自己学艺不精,真是白让师父交自己这么多关于医学方面的信息了!
苏婉晴把脉之后 , 没有多说 , 就失落的出门去了。她一定要去找师父问问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短暂性的失忆 , 凌安怎么就这么巧,将遇见自己之前的事情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而苏婉晴离开之后,凌安缓缓从座位上起身。与方才一副受气包的模样相比,现在的凌安真可说的上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
他转身就进入一处长廊,望着苏婉晴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眸越发的深邃。
而此时,容邪却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的眼神落在苏婉晴离去的身影上,说道:“此事劳烦你了。”
凌安微微蹙眉,轻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望着容邪,语气无奈地说道:“此事你当真是不打算告诉她?”
在苏婉晴将他送过来的时候 , 那一天容邪便就回来了。容邪看到他的时候,神情之中是丝毫都无法掩饰的惊讶。
随即,他与容邪交谈了一番。容邪在最后恳求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将此事告知苏婉晴。他虽然是答应下来,但是苏婉晴始终是应该知道此事。
容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想告知 ,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她最好还是不要知晓此事为妙。”
凌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 继续说道:“婉晴到底是她的女儿,现在她还活着,正在魔界等着她。若是再这么拖下去,我只怕会……”
说罢,凌安的眉宇之间 , 不由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忧虑。
容邪叹了口气 , 他望着远处的天际 , 喃喃地说道:“这么多年来 , 魔界的人一直都在找她。若是现在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以她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应对。”
一听到‘魔界’二字,凌安不由蹙眉,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就回到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