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莲玉言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颤威威的唤道 , “菁儿。”
“滚 , 能滚多远滚多远,最好这一辈子也不要让我见到你。”花墨菁吼完了立刻马上的就转回身然后把她的房门关得严严的。
花墨离双手环胸 , 眸中一抹玩味的笑容 , 挑挑唇角道 , “怎么,走错屋子了?”
“这……”暮莲玉言惶恐的说道 ,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昨天喝醉了,一觉醒来我就在菁儿的房间了。”
“糊说,谁说你在他的房间了 , 明明就是刚刚才进去,然后又出来的。”墓莲玉言这样一说,倘若让那楼下跑堂的听到,那她妹子怎么还能嫁得出去,而他又怎么能够摆脱那个大麻烦呢。
“哦,公子说得不错。”墓莲玉言立即会意的回道。
花墨离再一把拉着暮莲玉言走到那回廊的尽头,然后小小声的问道,“玉言,昨天你也喝多了,然后醉倒了?”
“好象是的 , 我连怎么进菁儿的房间我都不知道。”
挑挑眉,看来昨天那酒问题 , 一定是夜倾雪 , 这个小夜儿居然带了那两瓶奇怪的酒让他醉倒,眯眼一笑 , 将来他也要回报夜倾雪一次 , 思及此 , 花墨离轻轻一晒道 , “哦,那就是了。”
“什么……”暮莲玉言有些听不懂,可是花墨离早已转身快步的向着他的房间走去,根本不再理会暮莲玉言。
推开门 , 夜倾雪正安然的躺在床上,但显然他还没有睡熟,那一双如蝶翅般的眼睫轻闪着,一张白里透着红的脸上写满了难过,他还在发烧,他脸上的颜色就告诉了他一切。
“小夜儿,昨天那酒……”他想问那是什么酒,为什么就让他醉倒了,那酒一定有问题。
夜倾雪听得清楚 , 想必花墨离是开始怀疑了,其实那酒根本就没有问题 , 有问题的只是两个笨男人混着喝了 , 白酒与红酒只要混着喝哪有不醉的道理呀,看来刚刚他出去的时候是遇到了暮连玉言 , 那家伙也醉酒了吧。
他只当啥也不知道 , 装迷糊 , “冷……”于是他的身子开始不住的抖颤 , 不过他也确实是很冷。
花墨离一怔,忙伸手拭去,夜倾雪的身上的热烫有增无减,这让他多少有些忧心了。
不如……
想到此 , 他飞身到门前随手插严了门,然后再飞身上床,那该死的大夫还不知什么时候到,姑且就用自己的内力来暖暖夜倾雪的身子吧。
说时迟那时快,花墨离就钻进了夜倾雪的被窝里,怕着人来,所以他的衣服并没有脱,但是隔着衣服触碰着夜倾雪那光裸的身子却依然是给他触电的感觉。
给他温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 这是花墨离在心中悄悄默念着的心事,于是 , 他越来越紧的把夜倾雪揽在怀里 , 而夜倾雪则是无肋的向着花墨离的身上靠拢,此时,男人的身上正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他……
冷 , 好冷。
迷迷糊糊中夜倾雪终于再一次缓缓的阖上了那双剪水般的瞳眸 , 一夜未眠,他真的困极了……
朦胧中仿佛是龚毓云在紧紧的怀抱着自己 , 他身上那股男人的味道让夜倾雪不由自主的越贴越近。
龚,是你吗?
龚 , 想你。
夜倾雪低低的轻唤着,那声音里是喜悦也是满足,可是突然间,那紧抱住自己的男人怔了一怔 , 然后倏然间就松开了刚刚还紧紧的拥抱。
失落的感觉袭来,“龚,你别走。”伸手要去抓着龚的影子,可是什么也没有,头好痛,人好冷,夜倾雪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一片清香,那是糯米的味道,是粥的味道,夜倾雪醒来时屋子里飘满的就是这粥的浓浓的香气。
咂咂嘴 , 那香味让他有了家的感觉,醇醇的。努力的睁开眼睛 , 眼前的面孔放大再放大 , 那巧笑嫣然,倾国倾城的女子不是别人 , 正是龚毓妍 , “妍妍 , 是你吗?”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 记忆里一直是花墨离守在他的身边,此一刻换了龚毓妍似乎他应该高兴一样,可是他的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有了那么丁点的别扭的感觉。
“雪哥哥,你终于醒了 ,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醒,大家可都要急死了。”
吓,他有睡那么久吗?自己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呵呵,真报歉。”
“让我看看还热吗?”龚毓妍说着那白皙小手已经向夜倾雪的额头探了过去。
夜倾雪下意识的伸手一挡,然后急急说道,“不热了,我已经没有冷的感觉了。”所有的记忆都在归位 , 似乎自己昏迷前是发烧了,被花墨离点了穴道 , 裸裎冻了一夜 , 所以才发烧的。
“哦,那就好 , 终于又可以起程了 , 我去告诉离公子和言公子 , 还有菁儿妹子。”龚毓妍开心的笑道。
“妍妍,这两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是呀 , 离公子说既然我与你是夫妻,那自然就由我来照顾你了,偶尔他也会来。”龚毓妍说着会意一笑,其实是不是夫妻她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
龚毓妍才欲起身 , 突然听到夜倾雪肚子的叫声,她忙又转过身来,“饿了吧?”
点点头,夜倾雪真的饿了,既然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那就代表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等等哟。”龚毓妍起身就去端那桌子上的糯米稀饭了,再次回去床前,她轻声说道,“还是离公子周到,他算好了说你要醒了 , 果然厨房才一煮好了粥,你就醒了。”
“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是他而是龚毓妍在侍候他 , 对女人 , 他还是感觉到很别扭,再漂亮再美丽他都是有着一种天生的抵触 , 完了 , 这一辈子只怕再也不会有子孙后代了吧。
“离公子与言公子正在下棋呢 , 菁儿妹子在观战。”
“哦。”他病的这么重 , 他们三个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下棋。
“本来言公子吵着要先行离开的,只留我与你在客栈,让我好生侍候你,然后再与你进京与他们一起会合的 , 可是离公子和菁儿妹子坚决反对,于是又都留下来等你了。”
原来是花墨离坚持要留在这里等他,这一个答案没来由的又让夜倾雪的心雀跃了,“给我吧,我自己吃就好。”
“你的药呀都是离公子喂的,我怎么也喂不进去,他就请我出去,也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每一回我回来都只见一只空碗摆在那里 , 那一整碗的药都被他给喂了进去呢。”
吃药?似乎朦朦胧胧中好象有人在喂着他什么,而且是口对口的……
难道那不是梦?
夜倾雪的脸腾地就红了,这粥我自己吃就好了 , 既然已经醒了 , 他便不想让龚毓妍来服侍他了。
扶着夜倾雪坐起来,再靠在软枕上 , 龚毓妍知道夜倾雪的喜好 , 所以既然他拒绝自己 , 那么她便尊重他 , “我去禀报他们说你醒了,呵呵,你慢慢吃。”
看着龚毓妍步出房间的背影,夜倾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多好的一个姑娘呀,只可惜被风青衣给……
这古代的人那样的在意贞操,只怕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幸福了吧。
叹口气,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命了,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的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搅着碗着的粥,那米香的味道送到鼻端,惹得夜倾雪又一次的馋涎欲滴,轻舀了一口送到唇边,有些烫,吹了吹再送进去 , 一口粥吃下,更饿了。
可是他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 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 , 他还是很虚弱。
小小的花碗在手上颤了又颤,不好 , 都怪自己逞强 , 此一刻甚至拿也拿不住了。
他惊呼 , 只怕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就要落在身上的被子上了 , 突然一道风袭来,一只修长玉手一下子扶住了夜倾雪手中摇摇欲坠的碗,清然抬首,他对上了一道写满了复杂与怪异的湛蓝眸子……
长长的发如墨般散乱在肩头,酒意微薰 , 男人的体香夹杂着那酒的味道让花墨离更多了一种魅惑人心的性感。
那纷乱的发仿佛写着他纷乱的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点点的金光,那只修长玉手在接住碗的那一刹那抖了又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来了。
还是见不得他的虚弱与无助。
那张脸,依然还泛着粉红的脸,一直是他的牵挂,一天一夜的牵挂。
看着他的唇,想到那一碗碗的甘苦的药,那是他一口口的喂进去的,他知道吗?他的小夜儿知道他的心吗?
他的小夜儿果真是爱着那个姓龚的女子吗?为什么他在睡梦里也不停着呼唤着龚 , 那个妍妍她好幸福呀。
可是他的小夜儿与妍妍在一起的情形就是有着那么一种古怪,他说不出 , 虽然也是相敬如宾 , 但却总是少了那么一些激情一样。
一天一夜,他把小夜儿交给了那个小女人 , 他悄悄的观察了一天一夜 , 可是那女人对他只是尊重 , 对 , 只有尊重的意味。
然而一个妻子与丈夫之间远不应该只如此吧。
那削薄而红润的唇,每一次的触碰间都是让他热血沸腾,小夜儿,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