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事,不欢而散。
所谓的阴观音是什么 , 我问过乔司,但他一直沉默着,不时别过头看看窗外。
他在想什么呢?我的脑子里 , 莫名的钻出些不喜的情绪,眼见乔司的确没有回答我的打算 , 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最重要的是 , 搞清楚到底是谁给你下的蛊。”乔司回过头来,对着我认真地说道。
不知为何,乔司如此郑重的回答 , 似乎比直接回答我,更能让我内心深处安定下来。
他的回答就跟他的笑容一样使人平静,在他身边 , 我总是不需要去担心什么 , 满满都是安全感。
“那我们可说定了。”我笑了, 乔司回答的很平静,可乔司的平静,就像冬日里的一缕光,一片暖阳,让人感到异常温暖。
最近几晚铜锣声还在响,只是我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这天晚上不知怎么的,我实在是太困了,我就觉得自己两只眼睛再也不想睁开 , 眼皮一直在打架。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耳边再度传来乔司的温声软语 , 我下意识嗯了一声,整个世界立马就平静了下来。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间很大的屋子 , 屋子周围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乔司沐浴在阳光下 , 站在花丛里对着我笑。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在乔司的身后 , 一只猫咪慵懒地趴在草地上,不时颤动着小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
这一切,不就是我日思夜想的么。
我想扑进乔司的怀里 , 更近的感受那股柔情,可不管我怎么跑,却一直在原地打转 , 抬起头时 , 乔司还在原地,他的笑容不变,却也没有主动上前来抱住我。
“乔司,帮我一把。”我朝他伸了伸手,但乔司却是笑了笑,身形居然开始离我越来越远。
“乔司!”
我很想追上乔司,可不管我怎么努力,依旧只是在原地打转,我急了 , 想再做点儿什么,眼前的画面却突然起了变化。
原本洒满阳光的小院 , 在乔司离开时,刹那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到处都是一副破败的模样,先前还趴在地上悠闲晒着太阳的猫咪 , 此刻却只剩下一副瘦弱的皮囊,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不要 , 乔司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啊!”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大脑也在这一瞬完全放空 , 我大口喘着粗气,思绪却还在刚才的梦里。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环顾四周,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 看了时间才知道,现在还是深夜了。
我穿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过后 , 我的脑袋才彻底清醒过来 , 深吸了一口气,我凑近面前的镜子,镜子里是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女孩,龇了龇牙,镜子里的女孩儿也朝着我龇了龇牙。
自从乔司到了我的身边,我似乎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自己了。
按理来说,我不是应该更注重自己的形象才对么,可为什么关注自己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 , 我的重心,是转移了么?
“啪。”莫名的,一个响亮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 我下意识转过身去,这声音出现的突兀,似乎是从正门处传过来的。
“乔司?是你吗?”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 , 很显然乔司并不在。
摸了摸手上的淮扬,没有半点变化 , 至少说明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摁亮了窗前的灯,我才发现 , 原本紧闭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掀起了一角,那灰白色的旧玻璃也碎了一个角。
我刚刚听到的怪异声响 , 似乎就是这玻璃破碎时的声音。
似是想到了什么,我顺着那玻璃碎裂的位置看去,终于发现 , 一个白色的纸团 , 此刻就静静地躺在碎裂的玻璃碴里。
用一个普通的纸团,就能把玻璃敲碎,且碎裂的位置仅仅是角落里的一小片区域。
这对于力道的把控是何其的精细,若是力量稍稍大些,恐怖整块玻璃都会应声碎吧。
若是力道小了,仅凭那纸团,怕是连玻璃上的灰尘都碰不掉。
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两点多了,这个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纸团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 毫无疑问的,这纸团就是冲我来的。
而且现在乔司也不在 , 对方应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动的手吧。
如此一来,就更让我心生疑惑。
现在在这个民宿客栈里的人,除了我以外 , 恐怕就只剩下蓝山镇的那群人,那群养鬼师在墓穴里死伤惨重 , 说是大出血也毫不夸张。
而且白天才死了一个人,那群看起来像是驼背的人 , 也不明身份,现在却又莫名其妙的,在我的房间里 , 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纸团。
我小心翼翼的把纸团捡了起来,出乎我意料的是,这纸团竟是异常的沉重。
带着些许疑惑将纸团层层剥开 , 出现在我面前的 , 居然是一把钥匙。
那钥匙看起来不同凡响,透过灯光,不时的闪烁起来,我看得微微发愣。
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又是谁扔进来的?
除了钥匙外,纸团里再无其他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纸团里会写上一些暗语什么的,可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
一把未知的钥匙?
把钥匙拿在手里,我回想着进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乎并没有关于这把钥匙的记载 , 也没有什么东西要用到钥匙,至于是谁把它扔进我的房间 , 更是无从想起。
这个地方我所知道的人,除了乔司外便没别人了,至于蓝山镇的那群养鬼师 , 我可从来没把他们当成是可以信任的人。
刁蛮任性的胡欣,老谋深算的孟成泽 , 再就是深藏不露的莫恪,他们每个人 , 看起来似乎都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再就是胡蓝凤,先前乔司伤了胡欣,可对方却什么都没有说 , 按理来说她与胡欣是姐妹,自己亲人被别人欺负,怎么也该讨回公道 , 可她的做法 , 实在是太令我匪夷所思了。
我将钥匙随手揣进了兜里,现在思考这些都是徒劳,这钥匙到底是干嘛用的,或许在天亮之后,就会知晓。
既然平白无故送上了门,那恐怕接下来要发生的,就是跟这钥匙有关的事了。
只是这东西跟谁有关,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时出现在客栈里的人 , 似乎让眼前的迷雾,越加朦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