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吧唧”!
兔兔斜着眼睛看我:“咦……你离我远点儿。”
“……”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低着头把脚轻轻的移开,顿时心里一万个草泥马;日了,哪只狗心情这么好拉这么大一坨?
不过也就实实在在的和我证明了:抹经血真的会让人倒霉!
哎,还能怎么办?我走到花坛边拿脚在草地上刮啊刮……
“嘿!”一大爷晚上散步回来见着我立马就义正言辞的骂道:
“年轻人什么素质?就这么没有公德心?”
“……”我咧咧嘴:“那个……”
“这单元楼门口是公共区域,还不赶紧找东西把这狗屎清理了!”
大爷都不走了 , 就站在原地指挥着我 , 等着我把那一大坨的狗翔给弄掉。
我日。
“不好意思大爷 , 我是倒霉踩到了,但不能说我踩到就归我了吧!”
那我干脆找个好日子找辆运钞车在上头蹦个迪,那东西就不都归我了?
大爷不服气啊指着我身边就说:“出来遛狗的 , 自己宠物排泄了,你不处理等着谁处理?我给你处理?”
出来遛狗?
狗?
无意间我偏头一看,正巧和兔兔那张郁闷的脸对上, 顿时,我只能是服气了!
“行行行 , 大爷你别气了,我这就处理啊!”
一边找了个垃圾桶往里头翻能够用来清理狗屎的东西,我一边咬牙切齿的小声问兔兔:
“你就不能隐身?人家怎么还能看见你呢?”
兔兔无奈的叹息一声:“将死之人才能看见!”
嗯?将死之人?
翻找的手停了下来 , 忍不住的我就回头打量了那看起来健健康康的老头,怎么就将死了呢……
“小姑娘 , 赶紧的吧,大爷在这儿等你呢!”
他一边说一边还带着笑,其实挺好一老头,尽管冤枉了我但人挺正义的!
可生老病死并不是我能多加干涉的,我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清理了狗屎,然后多看他两眼。
“好了 , 大爷您慢走!”我冲他微微笑。
“诶,挺好一姑娘 , 行了,玩儿去吧!”他一边转身上楼一边说着。
带了点点的怅惘我转身就走,莫名其妙的就是不想说话了。
俊朗少年兔兔似乎感觉不到我的情绪变化,他好奇的问:“接下来你怎么做!”
“找孝子的心头血啊!”
“那你知道谁是孝子吗?”
我想了想果断拍板道:“找道德模范,我们城市里年年有评选的,随便抓一个准没错。”
“也行!”兔兔点了点头。
其实找孝子还不是最为难的,为难的是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贡献那三滴珍贵的心头血。
对此,兔兔提供的技术支持是:捶人的胸口三下,再取他们的舌尖血。
可首先,人家肯定不会自告奋勇;其次 , 如果要强取,先擂人家胸口三拳 , 估摸着给谁都得来脾气。
那怎么办?
嘿嘿,这个时候三毛莫名其妙塞给我的那个什么鬼听话符就来作用了!
不过,三毛给我这个东西是纯属偶然呢?还是说……
先不管那么些 , 此时此刻我的运气就来了。
城市里的广告牌上面就有新选出来的道德模范 , 我大概看了一下简介。
这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 , 努力的小有成就之后不仅照顾了自己的养父母,还对曾经抛弃他的亲生父母也进行了赡养。
现在是一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其乐融融!
不得不说,在我们的祖国有一句非常值得人去深究的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还有一句道德至上的话——百善孝为先。
所以……这还真是个道德模范。
换做是我的话 , 可能这抛弃我的亲生父母 , 我恨是不是恨了 , 但找也是也不会找了的。
那就更不用说什么赡养了……
“啧……就他了!”
我高高兴兴的一转头:“兔兔,咱们可以开始了。”
“开始?干嘛?”他一脸的懵逼。
“为了节省时间,你带我去啊!”
“我哪儿知道在哪儿!”
“姜煜让你来干嘛的?”
“帮你啊!”
“所以你确定不送我去这人家里?”
“这人是活的。”
“所以呢?”
“所以……”兔兔望着一脸理直气壮的我老半天,最终叹气道:“算了,我来问吧!”
啧,早这么自觉不就好了,还偏要跟我废话这么久!
“咳咳……”
我日 , 问人就问人,还清什么嗓子?
兔兔不管,负手而立双眼半睁的一脸的高逼格 , 他开口唤道:“黑白无常,有事相问,速来!”
兔兔的声音像是自动的加了音效,打不是大,是感觉渗透的远,在这熙熙攘攘的夜市里竟然还有回音!
等了大概一分钟,我偏头看他:“那个……你确定他们回来?”
“这个不值得你怀疑!”他面色有些红。
“那……”
“原来是大人唤我们!”
哟,老熟人呐,这白的还是精瘦又暴躁,这黑的也还是高大而憨厚。
不过俩人站在兔兔面前则统统采用了点头哈腰的态度;感情——兔兔是个大人物?
想到这里我打量兔兔的眼神也变了……
兔兔原本在冲俩无常在说事,结果不经意的一瞄发现我的神情不对,猛的就撇嘴抱胸:
“你干嘛???”
我日,这么凶做什么,我还能对他一只大白狗做什么?
俩无常显然对于我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感觉到很惊讶 , 两人默契的一对视,然后……
“这……”白的指了指我。
这回兔兔不说废话了,直接指着那个公告牌说道:“这人现在何处,劳烦查一下!”
白的连忙答应:“好说好说。”
说完他犀利的眼神就朝黑的递了过去 , 黑的连忙点头道:“哦哦,马上……”
我算是看出来了 , 这黑的完全就是唯白的马首是瞻,妥妥的一个跟班呐!
正值夏季 , 夜里正是大家伙放松娱乐的时候 , 一是一扎一扎的往外冒。
都是短衣短袖、长裙短裙的,无比清凉!
先不论我自己穿得如何,我也看不全,但说真的,兔兔和黑白无常这仨站在这人来人往的路口确实有点儿……
试想一下哈……像唱大戏的有点儿滑稽,但一细看这两白一黑的又觉得有点儿瘆的慌!
到底也是属于鬼怪系列了!
蓦地。
“咻”的一声 , 那黑的又请出白幡放出了一面小旗子 , 就隐隐的浮在半空中——还能迎风动动旗面。
白的大方的一挥手:“有它引路错不了,大人您就带着……”
视线一瞄到我的身上 , 对于称呼这一块儿……卡住了。
这可把我气得够呛,怎么的我的身份还尴尬了是吧?
“童灵!”
兔兔没有做声,那白的竟然松了口气,再次瞄向我的时候眼神就又跟之前一样嚣张了。
WTF?
将将明明还搭着兔兔的顺风车被友善的对待了一把,怎么我一说我的名字这情况立马又恢复到以前了?
兔兔也不管只挥手道:“你们忙去吧!”
“我们不忙……”
“啧!”
黑的刚嘻嘻笑着说他们不忙就被白的皱眉捅了一肘子,其中的小九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于是乎 , 迫于压力黑的连忙就解释道:“最近普遍太平,阎君还让走以前的程序 , 今天晚上都得是牛头马面去勾魂,我俩子时过来点个数勾个册就成了。”
嗯?
“你俩勾和牛马勾有区别吗?”我这是情不自禁的就发问了。
白的冲我微微翻了翻白眼,实话说,用力太轻导致媚态十足,一点儿男人味也没有。
“当然了,我们无常是请魂,牛头马面是勾魂,所以明白了吗?”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明白啊!”
显然,仨阴人就欺负我一个阳人不懂,就连兔兔也上来踩了一脚:
“请魂多客气,自然是请的那些生前无罪之人 , 勾魂就不一样了,生前有罪者需要阎罗殿受审判阴寿 , 严重甚至可能下地狱。”
扫盲成功,我get到了!
“那我们走吧!”我故意忽略了白无常的有话要讲。
结果就是兔兔没犹豫,反倒是我一转身就想起一件事儿:“住我们单元楼里那大爷也是牛马他们去勾魂呐!”
白的几乎都没有多想:“嗯呐。”煎饼果子味的口音。
意思就是说——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可能也做过缺德事儿?
哎呀我去,人不可貌相啊!
再一次,我回头冲兔兔道:“我们走吧!”
“诶?”
白的突然就在后头赶上来:“谛……大人呐 , 刚老黑也说了 , 咱们子时之前是有空的 , 要不咱兄弟二人给你大大下手。”
其实我倒是觉得很好啊,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嘛!
但是……
“无妨,不耽误你们了!”兔兔一脸高冷的拒绝了。
哎,可惜了!
尽管白的有巴结嫌疑,但事实上 , 兔兔这么一拒绝他也立马就不要求了 , 可见也就是个客气话。
我耳朵灵,在跟着兔兔往阴暗地方走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俩无常的对话;
“大哥,你差点就喊漏嘴了!”
白的啧啧两声道:“嗯 , 确实不一样了,不过怎么还没醒?”
醒?
怎么又是醒?我记得以前姜煜酒就经常摸着我的脑袋说什么醒不醒的话……
哦,可能还是我的情窍的事儿吧!
蓦地。
“要出发了!”
不知觉中就走到了一暗处,当我听到兔兔的声音一回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