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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死里逃生

第十七章 死里逃生

  “这男女情动之事,只在一瞬。朕有些话 , 实在说不出口。”靳旬有些暧昧的看了我一眼 , 说 , “当日 , 朕去巡视军营,母后曾让梦儿与朕送行,在车中……”
  靳旬话说此处 , 太后了然 , 气氛有些尴尬 , 但是我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这些日子的担忧竟然全因一场激情。
  委屈,憋闷,烦躁 , 怨恨。一起涌上心头。我手紧紧抓着衣摆,那上面绣着的花儿扭曲的变了样子。
  太后突然想到什么 , 怀疑的看向我 , 说:“既然有此一遭,梦儿何须隐瞒?”
  我抬头看着太后 , 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我知道,靳旬说了这话,最大的危险已经过去了。看着太后的余怒,我只需要小心应对就行。
  “那日,臣妾刚刚得知,便想向皇上,姑母报喜。只是,刚刚出门,就被人推入水中 , 险些丧命,紧跟着就是为臣妾诊断的太医突然疯了。腹中孩儿幸得皇家福泽庇佑 , 不曾有伤。可是梦儿真的怕呀!梦儿听闻 , 有些地方有三月之后宣之于众方保平安的习俗 , 这才刻意瞒着 , 想求个稳妥。不想,竟闹出如此一则。实在是 , 梦儿实在是委屈。”说着 , 我已经泣不成声。
  “琥珀 , 你可知情?”太后对我的话半信半疑,看向琥珀。显然,她更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丫头。
  琥珀看了我一眼 , 我心中一震,掩面哭泣 , 遮挡心虚的眼神。
  “奴婢知情。”琥珀的声音平平 , 与我却是动听如乐。我偷眼看她 , 她木然无反应。
  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转而愠怒看向叶晗儿。张口还未说话,叶晗儿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她彻底疯了,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向我袭来。我毫无防备被她一把推到,她抬脚就往我肚子上踹。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反应不叠。我感觉肚子一阵剧痛,躲闪着 , 被她胡乱的踢着。只觉一片黑影将我压在身下,我没想到 , 竟然是琥珀。
  太后惊恐震怒,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把这个疯女人拿下!仔细哀家的孙儿!”
  女人疯了 , 力气大的出奇 , 几个侍卫才按住疯狂的叶晗儿 ,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我,面目狰狞 , 恨不得把我瞪出血来 , 看着她这幅样子 , 我捂着肚子,心却比肚子还要痛。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如今 , 天涯陌路人。
  琥珀将我护在怀里,太后忙下来 , 把我扶了起来。心疼的替我拍掉身上的灰尘 , 说:“可怜的梦儿 , 处处为我皇家考虑。却要受此屈辱。皇儿,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才是。”
  靳旬坐在上面,一动不动,听太后这么说,才站起身,走过来,好似恩爱的拉着我手,体贴的说:“梦儿辛苦,朕定给你个公道。”
  我被叶晗儿袭击 , 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心中想着,这个孩子怕是留不住了 , 额头上豆粒儿大的冷汗往下掉着 , 我想开口 , 却感觉天旋地转 , 重重的倒进靳旬的怀里。
  等我醒来,身边空无一人。我看着桌子上的烛火 , 心中怅然。
  “你醒了?”不知哪里传来的人声 , 我一惊 , 那人已经走进了屋子。我定睛看去,认出竟是兰霜。
  她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我挣扎着坐起来 , 她移动之间,盖在脸上的长发微微撩起 , 烛火下 , 那张烧毁的脸 , 异常恐怖。
  不过我早就看惯了,毫无惧色。倒是让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对我的视若无睹感到不寻常。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平静。
  “其他人呢?”我问。
  “琥珀在外面。珊瑚在养伤。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兰霜说着,坐在我床边。
  “珊瑚怎么了?”我问。
  “也没什么,就是拔掉了几根指甲。”
  我惊讶于兰霜竟然如此平静的说着这么残忍的话,心里愈发不适。
  “不过你放心,”她继续说,“那丫头倒是有几分倔强 , 咬死了,一个字儿也没说 , 只是替你喊冤枉。”
  “太后就不疑惑?琥珀都知道的 , 她会不知?”我心疼那丫头 , 都是我害了她。
  “疑惑 , 当然疑惑。不过琥珀说,是她不让告诉的。说那丫头性子急 , 怕坏了你的打算。”兰霜冷笑着 , 靠近我 , 眼神犀利,嘴角透着讥讽,“你不用担心了 , 这事儿,你又躲过一劫。送给你一样东西 , 好好留着。”
  说着 , 她把手中的盒子扔给我。盒子自己弹开 , 一块儿肉掉在我被子上。
  那是一条舌头,一条新鲜的舌头。
  我吓得大叫一声,一把把被子掀翻在地上,兰霜近乎疯狂的哈哈大笑,一种报复后的痛快。
  “这是叶晗儿的,太后让人把她的舌头割了,如今恐怕已经流血身亡了。你睡了这两日,真是躲过了不少血腥呢。”
  说完,兰霜转身往外就走。
  我急忙下床 , 慌乱中,一脚才在那舌头上 , 一阵恶心 , 我跌在地上。抬头看时 , 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兰霜恨彭语梦 , 我也恨。可是,这恨如今都压在我的头上 , 我实在是痛苦异常。看着那条搬弄是非的舌头 , 烂肉似的躺在地上 , 我想起那晚彭语梦对我说的那句话:“如今你是我手中的一块肉,我想割哪儿,就割哪儿!”
  在这宫里,无依无靠 , 就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叶晗儿如此 , 珊瑚如此 , 兰霜如此 , 我,也是如此。
  我要报仇,谈何容易!
  “娘娘怎么坐在地上?”琥珀走了进来,她看着我,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扶我的意思。
  我没有动,看着她端进来的药,问:“那是什么?”
  “当然是太医为娘娘开的安胎药了。太后特意嘱咐,让娘娘好生养胎。”琥珀说着,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我欲哭无泪,肚子里这个孽种 , 竟然如此顽强。恐怕只有我死,他才会彻底消失。
  琥珀端着碗 , 冷眼看着我 , 我艰难的爬起来 , 伸手接过药碗 , 一饮而尽。已经尝不出苦了,跟我的命相比 , 这味道 , 简直是甘甜。
  第二天 , 天还没亮,太后就赶了过来。一阵安抚,让太医仔仔细细的替我检查了一通 , 确定了没事,她才放心离开。
  紧跟着 , 就是各宫的女人藏着陈年老醋 , 一个个走马灯似的前来给我道喜。我懒得应付 , 草草的把她们都打发了。
  独自坐在床上发呆,我想不明白,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宇文泽当初言之凿凿的说我怀的是个野种,如今怎么就成了靳旬的骨肉?又究竟是谁告诉了叶晗儿这件事情。我相信,那天下午遇到她时,她一定还不知道。如果知道,她不会忍到后来。
  想着想着,兰霜那张冷漠的脸在我眼前浮现。我不敢相信,曾经善良如白兔似的她 , 竟然会用如此借刀杀人的手段。越想头越痛,最近似乎总爱头痛。我揉了揉太阳穴 , 一道身影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那股特殊的药味儿 , 我不用睁眼也知道 , 来的人是宇文泽。
  “你终于出现了。”我扶着额头 , 眼皮也不抬。
  宇文泽走到一旁,倒了杯水 , 喝了一口 , 说:“我这几日都在替你照顾那个果儿。也是今天才听说。”
  “那真是感激万分。”我嘲讽的说 , “一听到信儿就赶来了,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何用意?这孩子明明是靳旬的,你何故误导我?”
  “误导?怎么可能是我误导?你自己有没有被皇上临幸都不自知 , 我怎么知晓?车上得子,这么隐秘的事情 , 我怎么想得到?”他说着 , 哂笑看我。
  我一股怨气由胸口涌上 , 长出一口气,我决绝的说:“既然这个孩子是皇上的,我就不用受你辖制!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怎么可能?”宇文泽无赖的说,“果儿可还在我的住处。她告诉我了一些事情,让我震惊。那个叶晗儿死的可真冤啊。明明是真话,却没人听。”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果儿杀我 , 为的是替皇后报仇,这个秘密 , 一天不被靳旬知道 , 一天都是我最不利的把柄。
  我瞪着宇文泽 , 突然怒极反笑 , 说:“你究竟想怎样?说出来。别给我打哑谜!”
  “好!”宇文泽收起假面,露出北国贵族的气魄 , 说 , “我要你给我争取一年时间 , 这一年,不得发兵北国。”
  “我一个女人,怎么管得了皇上的意愿?”我好像懂了他的想法。
  “你管不了 , 你肚子里的孩子管得了。如今除了北境,你国边境皆安。我北国无心南扩 , 只求自保。如何?”
  既然知道了宇文泽的想法 , 我心中到有了另一个主意。精明的一笑 , 我说:“是无心南扩还是无力南扩?你何必说的如此委婉。弱国就是弱国,皇族都要沦为人质。谈何南扩?”
  我的话,刺伤了宇文泽的自尊,从未见过他如此面寒,我感觉他随时都要掐死我。不过,这么多年做人质,他已经学会了隐忍,转而又是一脸无所谓。
  我迅速的权衡了一下,开口说:“我给你争取时间 , 但是,这一年 , 你必须为替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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