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
南宫灵儿看向柔儿，脸上挂着笑意 , 但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南宫媚心里一阵发寒 , “我还以为二姐姐要诡辩一番呢 , 没想到这么快就认错了 , 真出乎我的意料。”
“柔儿对我很好。”
南宫灵儿的声音很轻很轻，却无端地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既然她对你很好 , 那你为何要对她动用私刑？”南宫媚逼问道 , “二姐姐 , 没想到你柔弱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如此残忍的一个人。”
“呵呵。”
“柔儿是真的对我很好。”
“嗯 , 很好。”
南宫灵儿像是魔怔了，不停地重复着。
“二姐姐……”
南宫雪刚想开口说话 , 却被南宫灵儿打断 , “其实 , 柔儿 , 我一直想好好谢谢你。”
“你谢她的方式就是鞭打她一顿吗？不得不说，二姐姐这种道谢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呢。”南宫媚嘲讽地说道。
唯独柔儿的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对南宫灵儿做的那些事情可算不上是好事，这南宫灵儿现在一直认错，还说她对她很好，这到底唱的哪一出戏？
“借着这个机会，我好好地谢一谢你。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那种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日子，别人想过都过不上 , 而我每天都在体会呢。”
“你们谁能想象得到？我每天都为了一顿饭而苦苦地挣扎着。饭馊了其实没关系，因为挨饿的滋味更难受。”
南宫灵儿看向众人 , 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古有神农氏尝百草 , 今有南宫灵儿尝百花。当初为了不挨饿 , 我跑到花园里摘花儿吃 , 所以，我知道什么花儿有毒 , 什么花儿没毒。说起来 , 我这身医术还多亏了柔儿呢。要不是她不给我饭吃，我也不至于会吃花儿吃草儿……”
这些人倒也知道 , 南宫灵儿在小时候总喜欢往花园里钻。
原本以为这个嫡出的二小姐是在玩耍，哪知道她是在找吃的 , 说起来也真是心酸。
“我很感激柔儿，她教会了我很多事情。”
“她用拳脚来教我武功 , 尽管我没有学会她所谓的武功 , 但是我真的挺耐打挨揍的 , 小时候要不是她经常对我拳打脚踢 , 我当初在大牢里也熬不过私刑不是？指不定就死了，哪还有现在的我，所以，柔儿，我谢谢你。”
“柔儿是个多才多艺的，比如，把我推到池塘里是为了教我游泳，用绣花针扎我，是为了教我刺绣……”
“够了！”
老夫人听不下去了，堂堂相府的嫡女，竟然被一个丫鬟欺负成这样子？！
简直是忍无可忍！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欺负主子的？！”
老夫人厉声质问道 , 浑身气得发抖。
“恶奴！恶奴！堂堂相府，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恶奴存在？”
“这种恶毒的丫鬟，理应乱棍打死！”
柔儿吓得瑟瑟发抖，眼前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 她下意识地看向南宫媚。
南宫媚失神了片刻 , 才回过神来 , 在群情激奋的时候 , 她干咳一声：“原本以为二姐姐认下了动用私刑苛待奴仆的罪行，没想到二姐姐还是在诡辩。你若真受了那样大的委屈 , 你当初怎么不找绣姨娘做主？不找父亲做主？不找祖母做主呢？现在再来说这样的话 , 我真怀疑二姐姐你的用心。”
原本失去主见的柔儿听到这番话 , 立马冲南宫灵儿喊道：“二小姐，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对你做过那些事情。”
“柔儿 , 你不要狡辩了。”
沉默多时的南宫雪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你对二姐姐做过的那些事情 , 你对我也做过。”
“什么？！四小姐……”
“不会吧！”
今天的事情还真是一波三折 , 众人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四妹妹 , 你不是说你没有受过委屈吗？现在又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媚的心沉了沉。
听南宫雪这么说 , 柔儿不仅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一副悲伤欲绝的面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二小姐冤枉我，而四小姐你也冤枉我……”
南宫媚看向柔儿，柔儿眼睛一眨。
她的确是虐待过南宫灵儿，也虐待过南宫雪，但是，她下手的时候可是很注意分寸的，南宫雪身上不可能留下任何伤痕。
“四妹妹，既然你说柔儿也虐待过你，那你说说看 , 她是怎么对你的。”
南宫媚走到南宫雪身边，想抓住南宫雪的手 , 不料南宫雪却是躲开她 , 反而走到南宫灵儿的身边。
“雪儿 , 不怕。”
南宫灵儿轻轻拍了拍南宫雪的后背 , 又看向老夫人，苦笑道：“原本这些事情 , 是不想惊动祖母的 , 免得祖母为我们担忧。但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 到底是让祖母费神了。”她低头看向一脸惶恐的南宫雪，“雪儿 , 你只管说就是了。”
“她说，我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过是戏子生的贱种 , 怎么比得上她尊贵？往日里 , 她躺着 , 我跪着。她吃饭 , 我布菜。她喝茶，我添水。为了少挨打，我还得天天讨好她，叫她一声柔儿姐！”
“挨冻受饿，挨打受骂……”
小小少女，字字血泪，在控诉着柔儿的种种恶行！
“刁奴！刁奴！我们南宫府怎么会有如此刁奴！”老夫人肺都要气炸了，不停地喘着粗气，“这样的丫鬟！乱棍打死都是轻的！”
“老夫人，婢子是冤枉的！”
柔儿的脸都吓白了，但还是在喊冤，“婢子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骂四小姐啊，你们可以瞧瞧，看看四小姐身上可有伤？！要是能从四小姐身上找出伤口来，婢子就算是死也瞑目！”
“祖母……”
南宫媚心里寻思了一番 , 这柔儿信誓旦旦的肯定南宫雪的身上没有伤，她姑且赌一把 , “祖母 ,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既然柔儿口口声声说她没有虐待过四妹妹 , 而四妹妹又说柔儿对她非打即骂。她们谁说的真话 , 谁说的假话，眼下也只有一个法子来断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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