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儿微微消气来些，本来她也不生气的 , 只是觉得藏头藏尾 , 怪不舒服。
听到男子的解释 , 她倒是很能体会。
“你们坊主倒是一个好坊主。”
凤灵儿压低声音 , 嘀咕一句，不过还是到了男子耳中 , 他笑了笑 , “我也觉得。”
凤灵儿一惊。
“对了，你说你这里寻人问事的活儿都干？”
凤灵儿忽然想起了什么 , 问道。
“嗯，公子可是有什么要问的？”
男子道。
“我想问一下，这南宫灵儿是谁？”
凤灵儿摸了摸下巴，道。
男子一愣 , 对于这个名字，寻灵坊上下都是清清楚楚的 , 他眼神一变 , 留了一个心眼，“公子打听这个作甚？”
“呵呵 , 实不相瞒 , 一年前，在下曾在故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觉得好奇，便是随口一问。”
他精明，凤灵儿也不是傻的。
“天下唤南宫灵儿的人多了去了，这个请恕寻灵坊不能帮忙。”
男子道。
凤灵儿冷冷的一笑，这男子的反应颇有蹊跷，想必是故意不让她去问，她清了清嗓子 , 便是道，“不过在京都敢用南宫这个姓氏的，就只有相府吧？”
男子手一颤 , 碰倒了桌子上的茶盏 , 啪的碎了一地。
凤灵儿眼角微动 , 很好。
“公子还是莫再问了 , 此事，问不得。”
男子沉默片刻 , 然后道。
“为何？”
凤灵儿不悦。
“问不得便是问不得 , 公子请吧。”
男子这是下逐客令了 , 凤灵儿觉得再问下去也是无益，站起来 , 往外面走去，复又是折回来 , 问道，“要交定金么？”
“公子交给门口的小二便行。”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他的心惊胆颤了好一会 , 气都喘不过来。
“也行。”
凤灵儿往外面走去 , 看到门口的店小二 , 腰间掏出一个钱袋，便是递于店小二。
店小二微微一笑。
凤灵儿抬头，忽瞥到眼角有一抹红走过，那背影，有些熟悉。
店小二笑了笑，“公子可是要听曲？”
“不用了，我这就离去。”
这寻灵坊是卖艺不卖身的，她方才便是知道了。
走出寻灵坊，凤灵儿先是回到了公主府。
她坐在院子中，唤了一声茯苓。
片刻 , 白芷走了过来，委身道 , “茯苓出府去了。”
“出府了？”
凤灵儿拧了拧眉，“她出府干什么？”
“说是买些食材。”
白芷道。
凤灵儿揉了揉眉心 , 看来府上的确是人手不足了 , 连茯苓都要去买菜了。
正当凤灵儿为茯苓心疼之际 , 茯苓正出现在寻灵坊中。
依旧是一袭妖艳红衣，眉间朱砂半点 , 面纱掩脸 , 诱人之极。
“贸贸然出来，可有人跟着？”
洛青云担心的问道。
“洛将军请放心 , 茯苓乃一介小奴，无人跟着。”
茯苓咯咯笑着。
洛青云也是松了一口气 , “未被怀疑便好。”
若是茯苓身份曝光，那么她下场不堪设想 , 到时候就不是区区一个洛家能保住她的地步了。
“茯苓这些日子在公主府 , 越来越觉得 , 那就是小姐了 , 虽然小姐不认我，但十有八九是，小姐的习性是不会改的，现在也没有变，只是，茯苓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不认我。”
茯苓先是很激动，紧接着，又是耷拉下脑袋去 , 现在这个模样，哪里还有这几年那个雷厉风行的脑子身影？
虽然寻灵坊是洛青云帮忙建成的，但其根本是茯苓一点一点的稳固起来的 , 寻灵坊之所以会有今时今日这种规模 , 也是茯苓手腕强硬得到的结果。
洛青云沉默着 , 没有说话。
茯苓也是明白 , 低下头去，洛青云还没有放下南宫灵儿 , 这件事 , 她知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许久 , 了一会，一个敲门声打破这个僵局。
“进来。”
紧接着 , 一个蓝衣男子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 “坊主 , 方才有一位公子来打听一人 , 属下觉得可疑 , 便来通报一声。”
那声音很熟悉，显然就是刚才在屏风后面的那个男人。
“打听谁？”
茯苓面对其他人总是冷淡到找不出半点生气来。
男子抬起头，看了看茯苓那一张美艳的脸，沉默片刻，然后道，“南宫灵儿。”
闻言，茯苓和洛青云的脸色都是大变。
“你说打听的是谁？”
他们很惊奇，南宫灵儿这个名字已是快传遍了整个京都，怎么还会有人来打听呢？
“坊主，将军 , 的的确确是南宫灵儿，一位公子 , 说要来寻人 , 然后又问了南宫灵儿是何人。”
男子道。
“你说如何答的？”
洛青云问道。
男子拱手 , “属下不敢回答 , 便推辞了。”
“可留下名字？”
茯苓微微眯眼。
“坊里规矩，不问来客命，所以……”
男子低下头去。
“你先出去吧 , 下次叫了那让 , 记得把事情问清楚。”
茯苓挥了挥纤细的手 , 揉了揉眉心。
“是。”
男子退下了。
“很担心？”
洛青云问道。
“有一点。”
茯苓脸上的担心是掩不住的。
“放心吧，事情我会调查的。”
洛青云道。
“那就有劳洛将军了。”
茯苓站起来。
“要回去了？”
洛青云凝目。
“迟了 , 会被怀疑的，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茯苓干干一笑。
“辛苦你了。”
洛青云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自愿的。”
沉默良久 , 茯苓道。
……
下午 , 容若亲自来找凤灵儿 , 门口就停着东厂的人和轿子 , 浩浩荡荡的，无人敢靠近。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阵仗？”
凤灵儿有些发呆。
“接你去皇宫啊！”
容若道。
“你让我扮个小太监不就得了？”
凤灵儿翻了一个白眼。
“小太监？”
容若摸了摸下巴，“这倒也可以，不过这比较危险。”
“不是有你在么？怕什么？”
凤灵儿笑了笑。
“倒也是。”
容若点了点头，不过身子却迟迟未动，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你干嘛？”
凤灵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求人办事是你这个态度么？”
他居高临下，盯着凤灵儿。
凤灵儿嘴角猛抽搐。
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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