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大牢。
“我是冤枉的!你们快点让我出去,我爹可是户部尚书!”
徐慧死死的抓住牢门,不停的哭喊着。
秋后处斩 , 这四个字已经让她一颗心都凉了 , 她再看看这周遭的环境 , 阴冷刺骨 , 老鼠双眼冒着精光,仿佛要将她啃咬撕裂一般。
她从出生到现在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一想到这里 , 徐慧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爹,快来救女儿啊!”
徐慧呜呜咽呜着 , 妆容都哭花了。
“救?怕是没有机会了。”
突然一声冰冷入骨的声音缓缓响起。
徐慧身子一震 , 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那缓缓自黑暗中走出的黑衣男子。
“你……你是谁?”
徐慧往后退了退,咽了咽口水 , 眼里是满满的恐惧。
“吾奉主上之命来好生照顾姑娘。”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略带着笑意。
“什么?照顾……我?”
徐慧半信半疑的看着那黑衣男子 , 只见那黑衣男子脸上戴着一个面具 , 瞧不清容貌 , 只看得见那一双露在外面很是冰冷危险的眸子。
徐慧也不傻 , 很快就反应过来,靠在墙上瑟瑟发抖,“不,不对,你……是来取我命的?”
“姑娘多心了,姑娘明年秋后处决,要取姑娘的命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黑衣男子冷冷的道。
徐慧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惨白,的确,她早晚都要死 , 实在没有必要来取她性命,不过 , 她生性谨慎 , 根本不会相信这个黑衣男子是来帮助她的。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慧猛地站起来 , 瞪大了眼睛 , 怒意涌上心头,“我……我知道了!你是南宫灵儿那个贱人派来的!是不是?”
男子还未回答,徐慧已经冷笑着开口 , “南宫灵儿 , 这个贱女人!总是在逼我 , 哈哈哈哈哈,不过就是设计她几回而已,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
徐慧狠狠地一指黑衣男子 , 黑衣男子微眯起眼。
“你告诉南宫灵儿,我不怕她 , 她只不过是幸运一点而已!她迟早会落到跟我一样的地步!我爹……我爹是户部尚书 , 他会为我报仇,他会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掉!通通杀掉!”
徐慧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
“嗯?不过姑娘你怕是等不到这天了。”
黑衣男子淡淡的道。
“是吗?有本事你来杀我啊!”
徐慧抓住稳稳当当的牢门 , 咧嘴一笑。
“我说过 , 我不是来取姑娘性命的。”
黑衣男子有些不耐烦。
“那你想干什么?”
徐慧有些忐忑不安。
“姑娘动了不能动的人,死,太轻松了。”
黑衣男子淡淡的道,旋即微扬手。
徐慧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两个狱卒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打开牢门。
“你们要干什么?”
徐慧下意识的想躲,直至后背狠狠地撞上墙,她才意识到无路可退。
“快点!”
黑衣男子冷喝一声。
牢门被打开,徐慧咽了咽口水,什么叫动了不该动的人?是指南宫灵儿么?
黑衣男子弯身钻入牢房 , 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淡淡的道 , “冒犯了。”
“你想干什么?”
徐慧慌了 , 绝望的看着那黑漆漆的牢房。
“嗯 , 有机会还是多看看吧。”
黑衣男子缓缓道 , 言罢,他已经走到徐慧跟前 , 他慢慢的弯下身 , 打开玉瓶的盖子移到她眼前 , 伸手扼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 , 徐慧瞪大了眼睛,黑衣男子将玉瓶的药液缓缓倒进她嘴里 , 云淡风轻的道 , “那位公子亲自研制的毒散 , 服下以后全身剧痛 , 半个时辰双目失明,两个时辰后听不到任何声音,三个时辰你的自我意识会渐渐的涣散,慢慢的消失,失智,也就是说在三个时辰以后,你会变成又瞎又聋又疯,请好生享受这三个时辰 。”
哐当——
玉瓶落地,黑衣男子慢慢的站起来 , 徐慧脸色惨白,身子慢慢的往旁边一歪 , 嘴角还残余着药液 , 眼神涣散无光。
黑衣男子走出牢房 , 他听着里面传出的惨叫声 , 脚步微顿,然后轻抬脚 , 离去。
……
“主子 , 已经解决。”
黑衣男子掠入帐篷 , 毕恭毕敬的冲那戴着银白色面具,身穿一身玄衣的容若弯了弯身。
“嗯 , 三个时辰以后去看看。”
容若负着双手,淡淡的道。
“请相信属下 , 我保证三个时辰让她又聋又瞎又疯 , 就绝无虚假。”
一个声音响起 , 只见一个青衫男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 淡淡的道。
“嗯?”
容若回过头,眼角噙着刺骨的冰冷,轻瞥了青衫男子一眼,语气隐隐约约有些怒意。
青衫男子也不惧,淡淡的一笑,道,“还望王爷记得将她及时带来,若是耽误进度,那就不好了。当然 , 你要是不想救冰棺里的那一位,就当我没说过。”
眼眸覆上冷意 , 容若没有再开口 , 深锁着眉。
……
一大早起来 , 南宫灵儿刚刚换上衣裳 , 茯苓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南宫灵儿不紧不慢的系上腰带,淡淡的瞥了茯苓一眼。
茯苓脸上说不清楚是欢喜还是震惊 , 复杂之极。
“嗯?”
南宫灵儿探目去看她。
茯苓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 , 紧接着一咧嘴 , “小姐,你猜奴婢刚才出去听见什么了?”
“我看你是想找抽了?竟敢吊你家小姐我胃口?”
南宫灵儿曲了手指狠狠地敲了敲茯苓的额头,故作凶狠的道。
“哪里敢啊?”
茯苓很是委屈的捂住额头。
“那你还不快点说?”
南宫灵儿睨了她一眼 , 道。
“小姐,你听清楚了 , 可千万不要笑出来。”
茯苓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 笑了笑。
南宫灵儿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茯苓这般开心?
“咳咳 , 是这样的 , 今天早上关押徐慧的狱卒来报,徐慧恶人有恶报,昨天晚上被一条毒蛇咬了,因为没有发现及时,被毒素蔓延全身,以至于这徐慧啊,现在是又瞎又聋,而且还疯了。”
茯苓摸了摸下巴,淡淡的道 , “小姐,你说事情真的这么玄?”
南宫灵儿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怕不是意外,而是那个人玩的一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