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不再看任何的新闻,也不去看电视,这样她就可以不去知道程西宇的事,但是不管如何,总也是能猜到程西宇和锦色的婚礼,肯定很盛大,新娘子很漂亮 , 新郎很幸福,他们都会好好的 , 也许很快 , 谁也不记得她了。
匆匆的时间 , 会改变多少的人,又会改变多少的事。
她逃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在舔着伤口,想找回自已的快乐和骄傲 , 可是发现如今是今非相比,很难很难再找得回来了,过去的事,不可能当作是没有发生过,也难以忘得了。
她也喜欢过李慕然,可是却不像和程西宇这样的刻骨痛疼着。
一转眼的功夫,就五年了,估计当年的B市,如今也是物是人非了 , 不过她知道的是李慕然和他那个风流喜欢偷食的未婚妻郁林是分了,她不想知道,却还是听说了。
“程总。”
程西宇冷着一张脸,看着那垂头丧气的男人站在他的跟前,双眼犀利地看着他说:“还没有找到吗?”
“对不起。”
“五年,给了你们多少钱,连个人也找不出来。”他火了:“以后,你也不用再给我做事了。”
“真是对不起程总。”关于孙宁雪的事 , 真的是好难查啊,程总也没有一点点线索可以给的 , 孙宁雪的朋友只有李慕然 , 他们也跟过李慕然很长的一段时间 , 可也没有什么发现,全国就孙宁雪这名字,也有好几百个呢,真不好查啊。
程西宇也不说话了 , 转身看向窗外,现在的他,身家再多,家里对他再忌惮又如何,可还是心里很孤单。
以为她走了,只是生气一段时间,只是被甩的滋味不好受,等慢慢地过了,她孙宁雪就算个屁。
可是竟然一习惯就是五年啊 , 五年居然还想着她,还留着她的东西,五年,或许她都已经嫁人生子了,他却还执着于要见她一面。
外面的雨,纷纷地下着。
秘书敲了敲门进来:“程总,刚才锦色珠宝的刘总打电话过来 , 说你的手机打不通,让我告诉你一声 , 明儿个记得买一束花去墓园。”
差点忘记了 , 明天是清明节 , 得去给妈妈送束花的。
“好,我记得了。”
眼前忽然一亮,明天清明节啊,孙宁雪的妈妈也葬在墓园 , 她只有这么个妈妈,而且她可是很孝顺的人,说不定她会去拜祭她妈妈呢。
这么几年,也都习惯了就住在那儿,一回去小乖乖就喵喵地过来,现在的它,胖得快要走不动了,哪有当初那瘦得要饿死的样子啊。
他摸摸它:“去吃你的猫粮吧,没心情和你聊来着。”
孙宁雪至少得把她的臭猫带走 , 一年到头就吃进口的狗粮,花了他不少钱呢,她可得都还了。
第二天的天气,依然不是很好,还是细雨蒙蒙的,一大早的他就赶去墓园,可还是堵得个水泄不通的 , 再这样等下去,估计轮到他进去 , 里面的人都快走光了。
索性就下了车 , 拿着花就进去 , 管他爱抄牌就抄牌好了。
很远,细也蒙蒙,他打着伞大步地走着。
年年都是秘书提醒他,到了什么节 , 得来给妈妈扫墓。
妈妈最喜欢的桅子花,清香,洁白。
他抄了小路走,要不然的话还真的挺远的,扫了墓还得去看看孙宁雪她妈妈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呢。
想得入神,一个小孩忽然就从一侧跑了出来,直直地往他身上撞来。
他来不及闪躲了,小孩往他身上撞来,扑得个正着。
“哎哟。”他叫了起来。
“你家人呢 , 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任由你在这里横冲直闯的?”这小子冲劲很大,他一个没防备,还真被撞得有点痛了。
“好痛。”小男孩退了一步站稳,一边揉揉鼻子一边叫:“你怎么不让着点啊。”
哟,他倒还有理了。
程西宇瞧着这小孩子,很漂亮的一个小男孩 , 脾气却是有点霸道啊,明明是他撞上来的。
不过仔细一看那眉眼 , 程西宇就震憾无比了 , 整个人眼睛就睁得大大的 , 小男孩浓黑的眉毛,黑亮黑亮的眼睛,那鼻子,那唇 , 这简单和自个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看什么看啊,不许看。”小男孩又霸道地叫了起来:“别以为我小,你就可以欺负人,我只要一扯嗓子,很快就会有人来。”
程西宇放轻了语气,盯着他看:“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那你妈妈有没有说过,不能一个人到处乱跑?”
他冷哼一声,傲傲地抬高了下巴 , 然后就要走。
“喂,你妈妈呢,你一个人走,这里这么大,到时候找不着你,可怎么办?”真的好奇特的感觉啊,这个小孩 , 太像太像他小时候了。
“我妈妈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得去外面买包纸巾给她。”
“哦 , 我这里有纸巾 , 我看你也别跑远了 , 到时你真找不着了。”
“我五岁了。”他拍拍胸脯:“我看得懂数字。”
“可万一你回来得迟了, 你妈妈又到处找你了呢,这年头可多着想拐骗小孩的人,被拐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小孩真的很可爱 , 他想跟他多说说话。
小男孩果然一怔,再聪明,都还是个孩子。
“好吧,那谢谢你。我给你钱。”
“不用。”
他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我妈妈说过,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我孙航远不会占人家便宜的。”
“你姓孙?”
“是啊,很奇怪吗?”
程西宇心念一转:“那你认识一个叫孙宁雪的人吗?”
孙航远瞪大了眼睛:“咦,你怎么认识我妈妈啊,我妈妈就叫孙宁雪啊。”
这下子 , 轮到程西宇整个人都呆住了。
直到孙航远拿着纸巾又一手挡着雨,在墓园里跑得远远的他才回过神来,是他的孩子,他现在很确定。
一开始看到这个小男孩,就觉得很熟悉,和他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他说他姓孙的时候 , 他就想到了孙宁雪。
好啊,孙宁雪 , 还敢偷了他的种带球跑 , 真是 , 怎么可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