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整个军营就开始吹响号角。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的武元懿赶紧起来,只是蔡王爷要出兵的号角!知若也第一时间打来谁给武元懿洗漱。
等武元懿急冲冲的赶着去集合的时候,大军早就已经整装待发了!还好武元懿不是军士 , 她站在了怀古师太的身后,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蔡王爷、蔡子尧和席薇薇都站在高台之上,由蔡王爷带领军士们喊口令。此时 , 人人手上都端着一碗酒,势有不踏平北朝 , 不回归的气势。
武元懿看着高台上的蔡子尧 , 神情很严肃,穿上盔甲,浑身强硬的气势已经全面铺开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撇开眼睛了 , 只觉得这样的蔡子尧帅得没有边际了,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居然当着她的面抱别的女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让她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五姑娘,带回你就留在营中,跟随前线的事情,你就不用做了。”怀古师太轻声吩咐道。
现在大家都喜欢叫武元懿为“五姑娘”,就连怀古师太也跟着这么叫,倒是让人汗颜。
武元懿微微点点头 , 知道这是怀古师太对她的照顾,她也没有打算推脱。她的身体她知道,根本就不能奔波劳累,这一换地方,还是这么苦寒的地方 , 如果不是蔡子尧送来的炭火,她非病不可!虽然明明知道蔡子尧对自己好,可是她就是觉得心中很不爽,说吃醋也行!
武元懿躲在人群中看到蔡子尧搜寻的目光 , 她自觉他要找的就是自己。可是她偏偏躲在一个角落,就是不想出来见他!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开走了 , 只留下部分人员。
留下的人也不能空闲 , 做饭的,打扫的,全部忙开。而武元懿则跟着军医们事先把刀伤、内伤的药都准备好、夹板弄好,纱布晾好。不然 , 一会等他们回来了,大家都乱成一团。
大家有条不紊的分工合作,一点儿也不觉得乱。虽然他们这些老学究不是很喜欢武元懿,可是毕竟是皇贵妃的人,他们怎么样也要卖个薄面给皇贵妃。
武元懿分到的工作是最轻松的,就是整理药材,也正好她这方面那手。她特意把一些药材先碾碎,放在一个罐子里,等会需要的时候 , 直接就从罐子里拿出来,这样,能减少伤员受折磨的时间。
等待的时间就是煎熬的,武元懿完全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她的心中不自觉会担心蔡子尧 , 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她也开始后悔,出发之前为什么要躲着他呢?所有等待的时候,都是最折磨人的。
很快 , 前方就陆陆续续把伤病的人员带回来。武元懿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想蔡子尧了,有了上次的经验 , 她再见血腥已经不会像上次那般不适应了。
她之前还特意弄了几个口罩 , 给每个医官都发了一个。刚开始大家都会抵触,说这种是什么东西,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种东西能够阻挡他们吸入过浓的味道 , 大家这才慢慢施行带起来的。
武元懿也是上次被血腥给熏晕了,这才想起来有口罩这回事。她自己是不会干针线活的,只是把她的想法告诉了桃红她们,让她们几个动手,不仅仅有口罩,还有白大褂,倒是白大褂不受大家的接受,因为在他们看来好像孝服一般。
不过武元懿的脑子也动得快,不就是颜色问题嘛!按照想同的理论 , 她又让桃红弄成蓝色的大褂,这样,所有的医官都穿上了蓝大褂,戴上白口罩。乍一看,还真像现代的医生。
随着前方战事的激烈 , 被抬回来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大家手头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不过这次,也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 , 带了很多的医官和药材来,不会像上次一般 , 缺医少药 , 必须要抬回边城。
只是看着士兵们本来好好的,现在却病这病那的,武元懿忽然觉得眼睛酸酸的,也不知道北朝的人是怎么想的 , 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要打来打去的。
帐篷里病人痛苦的呻吟声,把武元懿的神经都喊麻木了。她看看眼下手头的工作已经到一段落,就离开了帐篷。知若随时都带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也赶紧上前搀扶着。
“小姐,你没事吧?”知若看着武元懿有些摇摇欲坠的,脸色也特别的差。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知若 , 扶我回帐篷。”武元懿感觉自己的身形有些摇晃,赶紧说道。
知若跟掌事的医官告了个假,就把武元懿扶回了帐篷。
武元懿在外面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蓝大褂,还让知若打来水,洗了手和脸 , 确认自己已经没有一丝血气在身上了,她才脱下外套,只着中衣钻入被中。
火炉很快就烧起来 , 这让有些清冷的帐篷很快就暖和起来。因为烧炭,武元懿可不敢把帘子全部放下 , 她让知若微微支起一角 , 让帐内有新鲜的空气进入,她很害怕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她的杯子也在早些时候被蔡子尧给换掉了,换上了新棉花的厚被子。她轻轻拢着这厚实的杯子,之前的那床是旧的 , 棉花早就已经被压扎实,而这床是新的,棉花松松软软的,异常暖和。
蔡子尧对武元懿的关心,真的渗透到武元懿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这反而让武元懿觉得埋怨蔡子尧真的是一件非常罪恶的事情,可是她也有她的坚持!
她也没有坚持多久,就沉沉入睡了,种种生活上的舒适,让她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之中,连帐外因为大部队回营而发出强烈的鼓声 , 也没有把她震醒。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挂在天边摇摇欲坠。帐篷内的武元懿,正是睡得香的时候,昨晚她因为心中有事 , 已经纠结了一个晚上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的觉,现在是累打都不动了!
“元元。”黑暗中,蔡子尧低吟着 , 看着沉睡中的武元懿,他伸出手 , 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今天早上 , 这个丫头也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居然让他根本就找不到。他在心中微微苦笑,怎么就忘记了这个丫头的醋意有多大呢!
忽然温暖的东西贴着自己,武元懿不自觉的蹭了蹭,好舒服啊!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 一直呆在梦中。
蔡子尧失笑的看着武元懿的举动,心中再大的不舒服,也给熨平坦了!
他缓缓俯下身子,轻轻的覆在武元懿的唇上,辗转着。他身上那清淡的竹香很快就把武元懿笼罩了,也让他自己出现了武元懿的梦中。
“子尧……你是个笨蛋……”武元懿梦见了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蔡子尧,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挥过去!
啪!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武元懿感觉有些奇怪,怎么梦中打人,自己手还疼呢?这么一想,她就清醒过来了。她眨眨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黑暗,看清了眼前的蔡子尧捂着他的脸……
她睁大眼睛 , 难道说自己是真的打了他?这让她吃惊不已,怎么会那么巧呢?这样的气氛太熬人了!她干脆继续把眼睛闭起来,假装继续睡觉,反正天这么黑,也许蔡子尧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对不对!
这下打定主意 , 她赶紧把眼睛闭上,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睡觉。
武元懿这副模样 , 倒是让蔡子尧给气乐了。这算是什么,打了人还不承认吗?
“元元?”蔡子尧试探的喊道。
装睡,装睡!武元懿还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蔡子尧看在眼中了!
蔡子尧毫不犹豫 , 紧紧的箍着武元懿的脸蛋 , 他的唇又覆在她之上,这次可带有惩罚性的!他用力的啃噬着,撬开她的红唇,让她避无可避 , 躲无可躲。
武元懿发出猫一般的抗拒声,却始终无济于事,她被蔡子尧紧紧的控制着,跟着随他的情绪一起波动着。而蔡子尧害怕武元懿受凉,还特意钻进被子里,现在杯子里的温度是骤然升高。
武元懿就这样被蔡子尧的气息紧紧的包围着,而蔡子尧紧紧的贴着她,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好像两个人的灵魂也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蔡子尧很显然不满足于此 , 他的手不断的探索着新的领地。武元懿微微有些害怕,紧紧的按住蔡子尧的手,却被他带领着,一同探索着。
“元元……”武元懿是看不见,此时的蔡子尧眼睛微微发红 , 那是隐忍到极致的痛苦。他的声音充满着压抑,高高低低低低诉说着,让武元懿好像沉浸在好听的琴声包围一般。
蔡子尧在武元懿的耳边轻轻的诉说着 , 让她顿时脸蛋通红!她娇嗔的看着蔡子尧,在他的引导下轻轻的点点头 , 那一室的绮丽 , 让月亮都害羞了,躲进了云中。
知若也是个识趣的,看到蔡子尧进去了,早早就守在离帐篷外一米处。她可不敢太靠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