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懿一看到里面的情形不对,赶紧冲进去。她顾不得两人惊诧的神情,直直跪下,说道:“王妃!小五身份卑微,实在无力高攀王府 , 还请王妃考虑其他姐姐。”
“你!你这个傻孩子,我蔡王府有什么不好?”王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硬是要武元懿说出个子丑寅卯!也不是她自傲 , 她的儿子那也是凤朝能数得上名的贵公子,怎么到武元懿这儿,却弃之如履?
“王府很好 , 令人羡慕 , 可是那不是小五要的生活!”武元懿神情严肃地说道。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王妃一定会误会。的确,王府的生活荣华富贵,可是却不是她想要的。也许在这里 , 她想要的是一种奢求,可却是如信念一般让她坚持!
“你想要什么生活?”王妃奇怪问道,一个女子,锦衣玉食,不就是极好的生活了吗?
“小五从小就跟姨娘分开,甚至于,长大了,姨娘还得为了小五到庙中祈福。小五从小,因为庶出的身份,总是被人欺负,没有爹爹的疼爱 , 没有娘亲的爱,小五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现在,虽然小五有了祖母的疼爱,但是但是小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痛苦。”武元懿陷入了回忆,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 她此时已经完全堕入武元懿的记忆中,那些不堪,那么侮辱,她要一一受下来!
她脸色的笑容很苦涩 , 淡淡地说道:“从那以后,小五就告诉自己 , 不能做别人的妾,一定要能和自己的未来的夫君站在一起!不要自己的孩子不能叫自己母亲……”
“你是侧妃!也只是在王妃之下 , 我看谁敢给你难堪!而且我可以答应你,子尧一生就娶一正一侧!”王妃以为武元懿不明白,还特意强调。她这么说就是让武元懿放心,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塞侧妃的!算起来 , 侧妃武元懿也算是唯一,这下,武元懿应该满意了吧?
“王妃,小五谢王妃的错爱!侧妃一样是妾。一样不能与自己的夫君共同站在一起,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叫自己母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王妃是个有福的人,王爷只疼爱你一人,那你更加应该明白,跟人分享自己的夫君,那是件多么令人要疯要死的事情!”武元懿说着 , 豆大的泪水顺流而下。她悲伤的眼神深深的触动了王妃。
王妃不答话了,她知道武元懿是真的不想入蔡王妃的门。只是这样的想法,这个世上又怎么会容忍。虽然现在王妃只有她一位王妃,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这些年是怎么携手风雨的。她略一沉思,试探着问道:“如果,我许以你王妃之位呢?”
武元懿笑了 , 笑得很凄凉,她多么希望可以这样!可是事实证明,她根本就不能!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是庶女!没有哪个王府的世子妃身份会不高的!她懂!她不是傻瓜!
“世子天人之姿,小五知道配不上 , 小五不敢妄想!”武元懿重重地磕头。
“罢了罢了,是我家那臭小子没福气!”王妃说完 , 自嘲地笑了笑。既然不成 , 那就走吧,省得留着尴尬。
老夫人也是唉声叹气的,这个孙女儿啊,真是倔强啊!世间又有哪个男子能为了自己的妻子守身如玉?这毕竟是小女儿的痴梦!老夫人是在不知道 , 这样纵容武元懿,到底是对她好?还是害了她?这下子,连蔡王府都得罪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更加不会上门说亲了!
虽然双方有些不欢而散,可是武元懿不用去王府做侧妃。没有人知道她心在内心的伤痛,跟那个风华绝伦的男子,还是该断了。她一回到畅香院,又把自己关起来,在古代唯一排解心中悲痛的方法,只有不停地写出来。她快速的奋笔疾书 , 深深的沉入自己的思绪,不能自拔。
她忽然感觉鼻尖问道淡淡的竹香味,忍不住自嘲,想人也会想出那人身上的味道吗?只要稍稍一想到,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
“元元……”那醇厚的声音怎么会变得那么沙哑了?这让武元懿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不敢回头看。不管是不是幻觉,都不再是她想见到的了!
“元元……”蔡子尧明明站在武元懿的身后 , 却不敢贸然上前,他的声音饱含着浓浓的情绪,浓到狠狠的揪痛武元懿的心!
武元懿继续奋笔疾书,也不回头 , 淡然地说道:“世子请回吧,如果让人知道 , 你在这儿出现 , 那我的清誉就没有了。”
“嫁给我,真的有那么难吗?”蔡子尧知道母后要来武府提亲的消息,他着实高兴了一把,一直忐忑的在家等着。可是母后带会的消息却让他绝望!这到底是为什么!
武元懿把纸张收拾好 , 压抑住脸上的异样,继续说道:“王妃应该回府了吧,相信原因,我真的说的很明白了。”
“就算是你位居侧位,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啊!”蔡子尧不懂武元懿为什么偏生就要纠结那个名分!自己可以把最好的给给她,为什么她就是不要,却偏偏要那个名分呢?
武元懿闻言,猛然转身,眼睛带着丝丝哀求道:“世子!我不为妾!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从来不敢奢望能攀上富贵人家 , 还请世子高抬贵手,放我过去吧!”
“我可以护你一世周全!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于你!这样还不行吗?”他是世子,有很多他的不得已,但是他能给出他的所有,除了那个正妃之位。因为世子成亲,是哪家儿女都要报上皇宫 , 如若皇后那儿不同意,那也是不行的!
武元懿扭转头,不愿意再看他,淡淡地说道:“子尧哥哥 , 你并不知道元元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啊!也不知道元元心中要的是什么!元元很弱小,元元的心也很小 , 只能住进一个人,也希望这个人的心里只有我……”
“元元 , 我可以!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没有你!”蔡子尧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了武元懿,他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要分开!那日被武元懿拒绝的撕心之疼痛 , 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剧烈,让他忍受不住。
“子尧哥哥,你不可以。你是世子,你的心很大,大到能容纳天下。我知道你必须要一位地位与你相当的人儿才能跟你并肩站立。元元的希望是很小,可是子尧哥哥你却做不到。没有侧妃,没有贵妾,没有任何其他女人 , 就跟王爷对王妃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武元懿任由自己在蔡子尧的怀里,就让这成为最后的放纵吧!过后,路归路,桥归桥 , 不会再交集。
一生一世一双人!蔡子尧的眼睛都红了!他如何不想!他怎么可能会不想!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元元!我怎么不想!我怎么会不想!只要是你要求!我一定会做到的!”他暗暗下定决定,不论前路如何困难,他都要给武元懿正妃之位!
他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就一心想看看这个狠心的小东西 , 脑子里成天装些晕晕乎乎的东西,到底是要干嘛!只是他一看到她略带委屈的双眼 , 脸颊上的泪 , 还要那因为隐忍而要紧咬的唇。他的脑子哪里还会思考,附身一低,吻上了她脸颊的泪珠。
这一吻就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嘴唇逐渐被吸引到她的嘴唇 , 口中的甘甜之感越甚,让他忍不住深究。只是他的脸上怎么也有凉凉的感觉,一开眼,却见武元懿睁大着眼睛,眼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他轻轻放开了她,拧着眉说道:“对不起……”看到武元懿微微往后缩一缩身子,难道她已经讨厌自己的碰触了?这样让他的心无比的震颤!
武元懿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哭泣,她的心早就已经在相处间不知不觉中沉沦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成为配得上他的人!可是上天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武元懿越哭越停不下 , 那心中的刮痛,让她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而蔡子尧只会认为是自己的唐突让武元懿伤心了,他紧紧地捂握住拳头,努力克制着,猛然 , 他一个转身,就从来时的窗户飞跃出去。
武元懿知道,这次蔡子尧是真的会跟她断了 , 他作为世子的责任,还有他的自尊 , 都不允许他再回头了。这样也好 , 只是为何这心痛的感觉却愈演愈烈。她只觉得眼睛越来越花,一个全黑,她又晕厥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 桃红紧张的看着她,赶紧说道:“谢天谢地!小姐你总算是醒了!你可知道你昨天多吓人吗!我可真怕你又跟过去那样昏迷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
武元懿摇摇头,除了感觉身体有些虚外,没有醒来的难受。看来在尼姑庵的锻炼和调养还是很有帮助的嘛,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晕个三天三夜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