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的气氛很凝重,李氏呆坐在地板上,捂住脸,死死地盯着武文之。她不敢置信武文之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都已经忘记哭泣了。
这么诡异的气氛 , 也聚集着一些闻讯赶来的人,例如武元懿和武尚举……武元懿赶来是为了看戏的,而武尚举赶来是为了调解的 , 而其他人,纯纯就只是当个背景。
武元懿在心里总会觉得亏欠武尚举 , 也是这个家唯一让她感到亏欠的人!如果武府还是之前的风光 , 那给武尚举求个一官半职都不是什么事!可是现在,武府已经被她一手给弄断了仕途,往后的路要武尚举自己走了。
武元懿不知道武尚举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情都跟她脱不开,她也没有那个勇气承认。
武尚举一步就拦住了武文之 , 他的声音比之前多了沉稳,就连面上,也不如以前一般,没有主心。好像一瞬间,他就成长起来。
“爹爹,这是在外面,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留着该有的体面给母亲!”他的出现,让李氏的心中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 这才是自己的好儿子!看来,往后她也只能仰仗这个儿子了!
“哼!你母亲!拎不清!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贬官吗?还不是因为她那么糟心的亲戚!她连个后院都管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做当家的主母!”武文之一点都不顾及,反正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是李氏的错!要不是引入了那个什么李玉笛勾。引自己的女儿,会有今天的事情吗?
“父亲,你怕是忘了在守孝期间,不能近酒色!”武尚举不愿意用这些威胁父亲 , 但是如果又让别人知道,他们家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真是不知道武文之已经在后院混乱这块已经吃过亏了,怎么在守戒这方面还会让人抓住把柄呢?
“哼!我是你父亲!”现在在武文之的眼中,谁都跟他不对付!难道这个儿子翅膀也硬了?还想教训他?他怒不可遏 , 如果不过考虑到儿子大了,自己打不动了,真要狠狠的掌掴过去!
“既然是父亲 , 更应该遵守礼教!所以此女不能留!”武尚举直直指向那妖艳的仙儿。
武文之知道自己有些理亏 , 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他不能留下仙儿的原因。
此时的仙儿当然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她的眼中流露出委屈,整个人都往武文之的身后躲,轻声说道:“大人,救我!”
武文之的大男子主义的心里瞬间爆棚 , 他的脑子哪里还有什么礼义廉耻,只剩下对仙儿的呵护。他安抚道:“仙儿,你不要怕,有我在,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武元懿冷笑啊,这个武文之,什么时候都这么拎不清啊!真正要弄个众叛亲离呢?不过在这个世界,不管亲人怎么混账,都不能跟之分离,不然就会被口水淹死!而武尚举要走仕途的 , 更加不能离开这个爹,不然传出不好的传闻,他的官路也是到头的!不是谁都像她一般,什么都不顾,根本就不用管这些人。
本来不打算插手的武元懿 , 看到大哥有些敌不过武文之的无耻,为了不让大哥被这个爹爹给拖累,她只能出言相帮。
“爹爹 , 这位姐姐站在这儿也扎眼了,不如先找个客房让她休息吧。看她好像很可怜的样子。”武元懿叫这个女子是姐姐 , 自然就是不承认这个女子是姨娘的身份。不过也因此 , 而给两边的人都给了台阶下。只是先把人留下来,而不给名分,两边都不碍事。
武文之从来没觉得今天这个女儿说话那么动听,对对对 , 就先让仙儿留下来,有没有名分什么的,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他喜滋滋的答道:“对,姨娘的事情,等出了老夫人的孝期吧。”
他微微笑着,好像非常大度一般,那施舍的眼神看着众人,好像他们就应该听他的,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离谱。
武尚举自然知道凡事只要武文之不瞎搞乱搞就好 , 在这个多事之秋,他只求一切平平安安,直到他的仕途通顺!
“还有!李氏,顾好你自己的本分!别以为我不敢休了你!之前把其他姨娘卖了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武文之生怕李氏会把仙儿卖了!先行恐吓!
李氏都不会哭了,只会呆呆的看着,姨娘 , 休弃……这些字眼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直到被人拖回了院子,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武尚举寻死觅活的!
武尚举只得出言安慰:“娘,我一定会金榜题名的!”可是这种时候 , 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自己怎么还能看的进书呢?他在心中苦笑着 , 自从祖母去了之后 , 整个武府都跟乱了套一般。
“好好!儿子,你一定要高中!把他们都比下去!看他们谁还敢欺负我!”这个时候的李氏已经开始神神叨叨了,抓住武尚举,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
“母亲,你这般天天闹着大哥 , 让大哥怎么看书?怎么考试?”武元懿一直跟着武尚举,也看着李氏发疯,她微微皱眉道。她不为别人,只为她的大哥!
“你个贱人!你滚!”李氏嘶吼着,那就好像看到自己能欺负的人,已经被压。在底层的人也要出气!
武元懿笑了,这个人啊,还真不能可怜,就应该逼着武文之休妻,这样才好!如果不是因为李氏是武尚举的亲娘,她真的会让李氏让出主母之位!
“娘!你怎么这样说元元!”武尚举皱着眉 , 不赞同。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元元,那刚才的那个女人,就已经成为了姨娘了!一旦成事实,被人诟病,他真的不用去科举考了!
“都是她!她就是丧门星!”李氏的疯狂好像找到了发泄口 , 睁大着眼睛,神情夸张,手舞足蹈的!
“大哥,母亲生病了 , 这样吧,以后就由我来照看母亲 , 你还是好好的温书吧!”武元懿心疼大哥 , 生在这么个不靠谱的府里。而且自己不久也要走了,能帮哥哥就多帮点。
武尚举把快要发狂的李氏让孙婆子扶着进屋了,对于武元懿的提议,他微微一笑道:“元元 , 你也离这些事情远些,母亲对你还有些误会。”
武元懿有些心虚的看着武尚举,李氏还真的没有误会自己,很多事情还真的是自己的做的。
武尚举觉得武元懿的脸色有异,问道:“元元,可是刚才母亲的话进你的心了?母亲……她也是怒极攻心了,你还是多担待些。”
“大哥……祖母不在整个府里都乱完了!”武元懿这个时候才想到,不仅仅是武府的女儿不用嫁了,就连两个哥哥的婚事,都难谈成了!怎么办?她对大哥有着很深的负罪感!
“唉 , 是啊,要是祖母在就好了!”武尚举也怀念之前规矩的生活。老夫人在的时候,到不觉得武文之有多么离谱,可是老夫人一走,武文之好像被压制的大山都搬走了,整个人就根本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如果 , 我做了一些什么错事,伤害到了你,怎么办?”武元懿有些担忧 , 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迷茫看着武尚举。
这让武尚举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多大的事情啊?天塌下来 , 还有大哥给你挡着!知道你之前受了太多的委屈 , 等到哥哥仕途通顺,那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武元懿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些事情都是她弄的,就连今天这个叫仙儿的女人,都是她让傅金宝准备得。
一切都如计划一般 , 仙儿深深的勾。引住了武文之,把人迷得是神魂颠倒,完全不记得自己还身在孝期,不能近女色!不过她也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给他们,其他的发展,根本就不在她的掌控中。
就像李玉笛和武彩懿一般,她也只是给了一个机会给仙儿,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这个仙儿的了。
“大哥 , 过几天,我想离开武府了。”首先,现在的武文之和李氏已经颓败成这个样子了,根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可言,她武元懿在武府也算是横着走了。其次 , 她不能面对武尚举,不然心中的愧疚会疯长。其三,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这般的行径 , 虽然说有他们的因,才有她的果 , 可是她喜欢的人生真的是无忧无虑的 , 不用算计来,算计去的。她想简简单单的生活。
“什么!”武尚举果然紧张了,着急问道:“元元,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哪里啊?”
“大哥 , 你也看见了,你觉得这个家,我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武元懿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家里,真的没有让她再待下去的理由了。
武尚举闻言,深深震惊,可是一想到之前元元在武府的生活,他也只能释然,无奈的说道:“元元 , 你就不能等我吗?等我仕途通顺,我一定会保你一世安好!”
“好啊!大哥,我等你!等你做到了,就通知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武元懿的眼中带着泪,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