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子的话,虽然是提出了一种假设 , 这对我来说 , 给我提供了另一种思考的维度 , 换个方向,看待井中旱魃的反应 , 我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
细节上来说,钩子说的可能性似乎还更大 , 逻辑也更清晰了。
再加上先前那个伙伴说的异常行为,那只手停顿了一下 , 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井里面的旱魃,极有可能是故意这样做的。
丢车保帅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如果一只羊被一只狮子盯上了,那么它是很难逃脱的。
可以说必死无疑 , 如果此时出现一只老虎,那么羊就有了新的选择。
这一切都还是假设,我还不敢肯定,不过我觉得,我离真相,似乎更近了一步。
“飞哥!找到了一把最长的,你看够不够!”大毛的声音从村里传来,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我们都侧过头,看着村里 , 大毛带着几个兄弟,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火钳子 , 有一米的长度 , 我心里一喜 , 这样就好了,不用伸手去取了,
这个距离刚刚好 , 我稍微快点就可以拿到了,风险相对来说 , 大大的减少了。
我一把接过火钳子,兴冲冲的跑到了井边 , 几只火把围了过来,井下面被照的一片透亮。
我先是看了眼井下,水面上再次荡起涟漪,我眯着眼,深吸一口气。
然后迅速的伸出火钳子,可还没钳到那只手 ,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就上来了,我吓得连忙后退,钳子差点都掉了。
“再试一次!”我不服气的喊道。
我拿着钳子,再次靠近井口,但还没到跟前,就听到井中有异动,我有些急了,工具都找来了,临门一脚竟然被阻止了!
这旱魃有灵性啊,怕是反应过来了 , 知道这手落在我们手里就暴露了他,这是开始想办法阻止了。
很显然旱魃在水下等待着 , 守株待兔的等着我 , 我一露头恐怕就有被拉下去的风险 , 情急之下,我四处看了看 , 刚好看到了阿财。
阿财已经被我控制着,我一咬牙 , 然后下了决心,本来指望阿财下去探宝 , 但谁知到出了这茬子事情。
搞得我投鼠忌器了,这阿财被我的鬼画符控制了,但时间不长,怕是要失效了,本着废物再利用的态度。
我控制阿财,阿财跳下了井中 , 紧接着下面一片惨叫声,听得我头皮发麻,关键时候,我果断出击,火把就位,我拿着钳子一下子就控制了那只毛茸茸的手。
阿财翻了白眼,被拖进了水下,水面上不断的冒着泡泡,阿财在挣扎 , 可被旱魃拖进了井水里,基本上就没救了。
我兴奋的看着手里的手 , 此时水下再次猛然的冒出一个脑袋 , 我触电般的迅速的往后撤去 , 火把摇曳,被丢进了井中 , 旱魃最终没敢上来。
哗啦啦的水声,撩拨着我们的心弦 , 我们生怕他上来了,如果上来了 , 那就得拼了,不然整个村子都要倒霉的。
“去搬一块大石头来压上去!”有人建议道。
我一听对啊,搞个东西压上去就好了,他想从井里面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选择权就彻底的到了我们手里 , 瓮中捉鳖的策略啊。
“一起搬,就这磨盘吧,少说有个千把斤,肯定能行!”钩子建议着。
我对着钩子竖起了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想到了磨盘,首先磨盘是圆的,很容易移动,而且大小合适 , 和井口可以说完美的契合。
“大家一起啊,大毛哥,找几根结实的撬棍来弄一下啊!”
“来了来了 , 你们这样不行 , 太费力气了 , 看我的!”大毛找来了撬棍。
我在旁边当起了看官,他们很快就把磨盘 , 给弄到了井口,沉重的磨盘直接封死了井口。
这下那旱魃想出来 , 就要先问问兄弟们答不答应了。
“都来抽烟,记住了 , 今晚不要打瞌睡,一定要不分白天黑夜的守着这里,等我媳妇回来,分分钟收拾它!”我拿出了烟,匀了起来。
大局已定,我跟大家在一起抽完一根烟 , 就带着几人离开了,去了村子里找人鉴定这旱魃的实力。
此时虽然已经占据了优势,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不平静的,毕竟这是旱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都不敢轻敌。
我擦了把汗,拿着火钳子钳着那只手,远离了井口,让其他人继续远远的观察 , 我则是用纸,包住了那只毛茸茸并散发臭味的手。
我捏着鼻子 ,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 , 我带人连夜去 , 拜访了村里那几位,年过花甲的老者。
他们看了这只手后 , 都先是面色大变,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会后 , 无一例外的,都长长的又出了口气。
经过一番寻访求证 , 我们得出最后的结论,几个老者的说法都是一样的,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旱魃的血统似乎更正,但实力太弱,假以时日自然可以一飞冲天,但现在嘛 , 就是在成长而已,还不成气候。
也就是说,现在是灭掉他的好时候。
有了这些依据,我总算是有了点数了,这个在秀秀死后,突然出现的旱魃,也不再那么神秘了。
未知的才恐惧,知道了就无所畏惧了。
我回到了祠堂,坐在祠堂里抽了根烟 , 我基本上判断出,这旱魃伸手出来是有预谋的。
如果能证实五十里外 , 有另一只旱魃的话 , 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飞哥 , 真的要等吗?”大毛凑过来问道,手里同时递来了一根香烟。
我拿着手里的烟屁股 , 把烟拿过来含在嘴里,续了一根烟 , 然后深吸一口,短暂的快乐后 , 我叹了口气。
看着外面的夜空,我无奈的说:“目前局势并不明朗,我们只能选择等待,我们去硬来,那太冒险了,放心吧 , 给大家承诺的,到时候一定办到。”
兄弟们一听我这话,打了鸡血一般的活跃了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开始惦记这井下的财宝了,旱魃有收集财物的习惯,我想此次一定会收获很多。
媳妇不在家,鬼婆婆也不在了,我干脆就没回家,就在祠堂里 , 找了个隔间,直接就准备睡了。
其他人也安排好了换班 , 保证总有人清醒 , 祠堂里也是灯火通明 , 这里的灯亮着,对村口的兄弟们来说 , 那就是自信心的支撑。
安排好了一切,我已经非常疲惫 , 这一天跑来跑去的,在躺下后 , 倦意袭来,我很容易就入睡了。
本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可是在半夜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村里的狗吠声,让我从睡梦中被吵醒,然后紧接着而来的敲门声,以及门外大毛慌张的呼唤声 , 都让我意识到,八成出事了。
我睡觉是穿着衣服的,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快速的反应过来,我迅速的跳下床,然后打开门。
门外大毛的声音越来越慌张:“飞哥!快点吧!刚刚换班的兄弟回来说,少了一个兄弟,这大半夜的,不知道去哪了。”
我一听这话 , 连忙冲了出去,大毛火急火燎的在身后喊我 , 我带着人就冲向了村口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我这都快成救火队了。
一口气跑到村口,我气喘吁吁的盯着村口的兄弟们 , 换班的两队都没走,很显然都意识到出事了。
换了两口 , 我心跳平复了下来,扫视了一圈众人 , 也查看了一番周围的情况,老井上的磨盘压得完好无损,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而且在这里,要移动这个磨盘,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最起码三个壮汉才可以 , 所有老井应该没问题。
“谁负责的,快说谁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连忙问道。
这时候大毛走了过来,他喊了一个人出来,那个兄弟是大毛的堂弟,外号叫栓子,我们村都喜欢喊外号,就像是钩子,他小名就叫钩子。
栓子支支吾吾的说道:“钩子哥不见了 , 他说回家拿烟,到现在都没回来。”
“沿途派人找了吗?”我又问。
栓子是跟着钩子的 , 是钩子的副手 , 他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
我看着栓子躲闪的眼神 , 安慰道:“没事的,尽管说 , 不要有任何的阴谋,你详细跟我说说 ,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的鼓励下,栓子拉着我到了一边 , 然后一五一十的把整个事件说了一遍,我听得一头雾水,大概意思就是。
栓子烟瘾犯了,这都半夜了,兄弟们身上的烟也都抽完了,他带着侥幸心理 , 说去家拿一包就回来,然后这就去了。
抽烟的人,家里都有存货的,钩子也不例外,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按照栓子的说法,钩子去了就没回来了,还是他觉得太久了,带着几个兄弟去找,在钩子家找到了钩子。
当时钩子很奇怪 , 也不让人进去,而且说话的语气很冷。
他们发现钩子和往常不一样了 , 变得很古怪 , 面色也不好看 , 也不怎么说话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钩子还问了一个问题,这里刚刚有没有人找他?
栓子说没有 , 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 , 让栓子先回去,他马上就过去。
栓子几人虽然奇怪 , 但也没在意,然后就回来了,然后过了好一会,钩子都没回来。
而且大家伙,都等了近一个小时了,甚至已经到了换班的时候了 , 但那钩子还是没有出现,这就太反常了,躲懒是不可能的,钩子那人我知道,挺靠谱的很!
然后剩下的兄弟们,就开始反应过来,综合钩子先前的异常反应,他们觉得这大半夜的。
钩子,可能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