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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雨林噩梦

第八十一章 雨林噩梦

  我带着自己的团队吃喝了一阵,然后就起身告辞回去准备了。
  廖老爷子显然很高兴我给了他面子 , 送走了我们 , 就拉着当年的偶像梁碧奇亲切的攀谈了起来。
  我在回去的路上把今晚的计划告诉了大家 , 说我们就要离开穗州了 , 免得日后陷进黑社会不能脱身。
  郝萍萍果然跟我预计的一样,大大咧咧的说:“只要能跟你在一块儿,我才不管上哪儿呢!”
  黄莺望着她嫣然一笑讽刺道:“妈呀,你现在简直是酸死了!”
  猴子忧心忡忡的望着我说:“海峰,咱们的行李怎么办?”
  我还没说话 , 郝萍萍就板起脸教训他道:“什么也不许带,别再因为这个暴露了目标!”
  黄莺捅了猴子一下轻声说道:“就你那三毛不值两毛的行李 , 离开穗州再买就是了!”一看黄莺表了态 , 猴子果然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跟每次一样,只背了一个装着应用之物的背囊,手里提溜着我那把泥神尺。跟每次有所不同的是,这回背囊里还多出了那本包裹严实的《伽蓝札记》。
  廖老爷子派了辆车 , 让我们跟着梁碧奇一起回到了她的家里。廖无双自然是一路同行 , 照例参加了我们的队伍。
  到了梁碧奇家门口我才算是明白了 , 到底什么样才叫做有钱人。
  我们坐的车直接开进了一个大铁门 , 进了院子又开了大约两分钟才算是到了她家的楼下。
  因为梁碧奇事先打了电话,亚三嫂和东菊早就在门口站着等候了。
  走进了跟电影里一样的豪宅,我们坐在了大厅里的沙发上喝茶。
  我偷眼打量着四十多岁年纪身材矮胖,毫无姿色可言的东菊,趁着她来倒茶的机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问:“梁女士,能允许我给这位女士看看手相吗?”
  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手相,这样做其实只是因为想起了那一晚她被恶魔纠缠的事情。
  梁女士痛快的点了点头,我这才上下打量着满脸惊惧的东菊压低了声音说:“这位女士,请借一步说话!”
  好在梁碧奇家的客厅够大,我们站在了一个大家能够看见却听不清谈话内容的位置上。我盯着东菊的眼睛问道:“女士,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东菊犹豫了一下,终于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望着她诚恳的说:“我只想你告诉我一件事,你跟那个南美的男人怎么沟通?”
  东菊的脸一下子红了 , 期期艾艾的回答说:“一切都跟看电影一样,彼此之间完全可以交流的……”
  得到了我最想知道的信息之后,我回到大家身边 , 提议梁碧奇带我们到书房里去。
  穿过了一条铺着红地毯 , 两边挂着西洋油画的走廊 , 我们终于站在了那尊站在玻璃阁子里的神像面前。
  我让猴子和郝萍萍搬开了玻璃阁子 , 仔细的观察起那尊神像。不知为了什么,刚看了一会儿 , 我就觉得眼前一黑 , 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 却已经置身在一片南美洲特有的险峻的高山下,所处的位置无疑是一个印第安部落。
  我惊恐地发现,几名印第安人们正在做着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所幸的是,就跟东菊告诉我的一样 , 我果然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那尊此前不久还在玻璃阁子里站着的神或是人的家伙 , 此刻就双目紧闭躺在一个巨大的木盆里 , 他的族人们围着他的尸体跳起了一种动作怪异但却节奏感很强的舞蹈。
  一种用树叶制成的草药浆子被端了上来 , 从他们嘴里不停喊叫着的 “特山德沙”来判断,八成就是这种草药的名字。
  一个老者走过来,用刀熟练地进行了一次开颅手术,手法娴熟的取除了脑组织,然后又把那家伙肚子里的内脏也全都扒拉了出来。
  一位妇女走上前去认真地进行了缝合,然后才又载歌载舞的把处理过的尸体放进了浓稠的药浆子里。
  从他们大声念着的祈祷文中,我听出这家伙死前有着部族大祭司的身份,是一位很受人尊敬的部族首领。
  当大祭司的尸体被取出来的时候,头颅已经缩小成拳头一般大小 , 而且保持着原来的面目。更邪的是,他的身体也变成了一尺多长的样子。
  几名妇女围拢过去 , 精心的制作起大祭司身上的穿戴。
  我这才明白 , 跟讲究让死者入土为安的汉民族不同 , 这就是他们寄托哀思的方式。
  安照他们的习惯 , 如果部落里受全族尊敬的酋长、元老、大祭司或是著名的勇士死了,则全身都用“特山德沙”的草药微缩剂泡浸 , 使全身缩制成不到一尺高的“小人”干尸 , 以供全族祭祀。
  当然 , 这种方法也适用于敌人,部族的武士抓到对手必定要砍下头颅,把这种已缩小了的头颅当作胜利的纪念品,悬挂在自己住房的门前 , 或者用绳索捆带在自己身上 , 以此作为光荣和吉祥的标志。猎取人头最多的人被誉为部落的“英雄” , 深受全部落的尊敬和歌颂。
  大祭司就这样被制成了神像 , 然后由部族里最勇敢的武士和新继任的大祭司一起将这座神像送进了高山与雾缭绕处的一个山洞,等待着后世子孙的祭拜。
  就在这时,我眼前的幻相消失了,郝萍萍和廖无双焦急的面容出现在我的面前。
  梁碧奇见我醒来也赶紧凑过来,问我刚才是不是因为晚饭没吃好引起了低血糖?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梦境讲给了他们。
  屋子里一下子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因为就是没进入过刚才的梦幻。大家也完全可以脑补出梁碧奇的那位朋友在南美究竟干了什么?
  世界上的风俗虽然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比较相通的,那就是无论是谁也没有资格去冒犯死者的尸体或以其他方式保留的遗骸,破坏他们最后的尊严。
  梁碧奇问我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回答说:“首先搞清楚您那位南美回来的朋友是在什么地方得到的这批东西 , 尽量能够全部送回原地。第二是我们今晚得徒步绕穗州一圈儿进行祈祷,安抚这些远离故土的亡魂。”
  因为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像 , 而是一位部族大祭司的干尸 , 梁碧奇马上就打电话联系了那位朋友 , 并决定亲自带着干尸赶往了他家。
  因为没人敢触碰大祭司的干尸 , 廖无双自告奋勇的承担了这个任务,临走前她特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 算是表达了告辞的意思。
  我知道廖无双是在用这种方式撇清自己 , 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赞她的机智。
  我们也走出梁家的大铁门 , 沿着公路开始步行,嘴里唠叨着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咒语,猴子这小子最缺德,他哼哼的调子居然是梁咏琪唱过的歌曲《像雾像雨又像风》。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感到十分可笑 , 不由得想起了我们村专干白事的司仪张老头 , 他就曾经在一次严肃的葬礼上唱出过:“请神下凡尘,神叫周杰伦!”的著名唱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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