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陌卿一愣，这才想起她似乎睡的有点久。
“你昏迷了三天。”司空玄珏看她一脸迷茫 , 好心替她解惑。
陌卿听着心又是一沉 , 原来她昏迷了三天。
司空玄珏看她脸上依旧浮着淡淡的忧伤 , 沉默了会 , 拈着字道：“我以为你和左相关系并非很亲密。”
“却没想到我们的关系并非表面那般。”陌卿苦笑，边随着他往里走继而道：“他对我严厉是因为太过爱我。父爱重如山，你可懂得！”
回想着以往左相对她的做为 , 她苦笑的抿了下嘴 , 不再说话。
见到陌卿过来 , 叶怜朝着她福身：“大人！”随后又是朝着司空玄珏摇了摇头 , 表示没发现。
“带我去看李侍郎死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李侍郎不在这里？”司空玄珏疑惑的问。
陌卿边随着叶怜走动边道：“你说过最近发生过几起大案 , 李大人的尸体现在肯定不在这里了。”
“嗯。”司空玄珏点头：“本是想等你来了再移动的，但是现天气转热，所以先将尸体都移到停尸间了。”
“好 , 一会我去检查。”陌卿轻应好 , 脸上已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她是个是非分得清的人 , 知道此刻该做什么，但当她看到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书房时，她还是愣了下。
书房里很干净，可以说没有血，只书房一个角落有一滩血，向四周晕散开来。血迹周围居然还有几个残缺的鞋印！
只是这几个脚印很模糊，似是在这上面连着踩过好几次，重叠了！
她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出这里的怪异来。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陌卿说着，仔细的书房里走着。
走到血堆旁 , 从血堆形状推断出李侍郎倒下去的位置，取过案台上的毛笔 , 在屋内画出他倒下时的方位。
“可有找到凶器？”陌卿画下方位后沉声问。
“一把贴身带着的防身匕首。” 司空玄珏回应 , 说完示意叶怜带过来。
陌卿细细的看过 , 发现上面的血已凝固 , 刀刃上有一枚向外的指纹，顿时眼又一沉。
“带我去验尸。”没有任何犹豫 , 她立马往外跑去。
很快 , 便到了西厂。
离停尸房还有几步便感觉到一股阴冷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陌卿却是没有任何停留 , 让人开了锁 , 直接进去。
虽说是昨天夜里死的 , 但今个响午时分才被发现，已是有些不合情理了，但她还是想要先确定一件事。
“这具便是。”叶怜上前一步 , 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 , 将盖着的白布掀开 , 露出人面来。
陌卿点了下头，戴上工具，走向前。
第一眼便看到他口紧闭，眼却瞪的老大！肤色泛着黄，头髻紧绷着。
再看伤口，眉又是一皱：“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司空玄珏不解的问。
“他是自杀。”陌卿不得解，按理来说，李侍郎不可能自杀啊！可他却偏偏选择了自杀。
“胡仵作也是这么判的。”司空玄珏回应她，但言速却不快。
陌卿看了他一眼，再细细的检查着伤口 , 连检查边说：“尸体两手拳握，胳膊弯曲而拳缩 , 右手上有血 , 用的是右手自刭的。手指紧握 , 已成僵。”她边说边把匕首反拿着塞到他的右手里 , 正好与之符合。
司空玄珏略带惊讶的望着她，她只看了一下伤口便判断出李侍郎是用右手拿着凶器自刭的 , 可不知还能再看出什么来不。
他沉着眉 , 紧紧的盯着她。
叶怜与跟过来的无忧早已惊讶不已 , 守在门口紧紧的盯着 , 连大气都不敢出。
“伤口胡仵作都验了 , 没有错。”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验尸记录，点头。
但她却紧盯着尸体瞪大的双眼，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如若自杀 , 口眼是会闭着的。
那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 , 可眼前这具却很反常 , 双眼睁着，似是死之前经过肌肉的猛烈收缩，所以才睁开眼的一直到现在怎么合都合不上。
“你们发现尸体时他的眼睛是睁开的还是合拢的？”
“是睁开的。”司空玄珏站在一旁，翻了验尸记录往前一页，上面有记录着。
“去李府。”陌卿点头，似想到了什么。
司空玄珏不知她为什么又要去李府，但见她已起身，便紧跟着过去。
这次到了李府，陌卿没有直奔案发地 , 而是慢慢的在李府里走着。
李府里早也早已布上了灵场，挂上了白绫换了黑白相间的纸灯笼。
午后的太阳有点刺眼 , 可陌卿却觉得身体发冷 , 怎么也不暖和。
她从来都没想过老头子会离她而去 , 也没想过这个一直身正清廉的李侍郎会自刭。
她慢慢的走着 , 慢慢的观察着周边家丁的神情。
李夫人现在还被关在牢里，所以现在府里的事皆由管家在打理。
见到她们过来 , 管家立马小跑过来 , 一脸悲戚 , 双眼红肿红肿的就要往司空玄珏身前跪去。
“我们是过来替你们老爷审冤的 , 你们这些虚礼就都免了吧。”
陌卿怕夜长梦多 , 她直接进了主题。
管家先是一愣，听着她这话泪水立马涌了出来，哽咽着：“大人需要老奴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陌卿打量着他 , 中等身高 , 有些虚胖 , 年纪在五十左右，看他这连连擦拭着眼泪的手，应该是从小就跟在李侍郎身边的，是个老人，且是个忠心的。
“好，那我问你，府里一共有多少人？”陌卿边往书房走去边沉声问。
管家又是深吸了口气，这才道：“加上老奴，一共是十八口人 , 外院是老奴管理，内院夫人不在 , 便让那些内婢们都回去休息了 , 只留了夫人的两个贴心婆子在打理着内院。”
“现在在府里的一共有多少人？就是你家老爷死之前有多少人？”陌卿没想到李侍郎会这般清廉 , 李夫人不在便让内婢们回家了。
管家想了想 , 手指动了动，似在细算：“一共十二口人。”
“好 , 现在就去把他们全都召集到你们家老爷的书房前来 , 我有话要问他们。”陌卿看了他一眼 , 沉稳的吩咐着：“还有你们府里所有人的卖身契 , 都拿过来，我要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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