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重刑?
众人听着又是一愣,不知她这是何意。
就连一向不喜刑罚的无忧也是不由的顿了顿。
“你若是在我改变主意前依然不开口 , 那可就不是重刑那么简单了。”
陌卿盯着那向后退去的女子 , 瞟了眼她不停得往袖里藏去的手 , 冷冷一笑:“曹捕头 , 把她手上带着的东西给本官取下来。”
很快,曹捕头便取过一只玉手镯递到她面前。
看着公案上的那只用上好羊脂玉制成的镯子 , 垂眸间闪过一丝寒意。
陌云菲,你还真舍得下本!
虽然恨 , 但她没有表露出来 , 将手镯往素衣面前一摆,沉声道:“这个做何解释?”
“奴婢不知 , 奴婢真不知这东西怎么会到她手上去。”素衣看着那手镯心就慌了 , 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丢失了的东西会在这里出现。
陌云菲让她问雀儿两个问题。
一个就是这只手镯的去向。
可惜那雀儿怎么也不开口。
谁又料到会在这里出现。
“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陌卿望着那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婢女,声色中满是厉色。
这东西如若她没猜错 , 是这婢女拿去了。
“奴婢 , 奴婢在昨天捉贼的地方捡到的 , 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个就是二小姐的,奴婢真的不知啊!”那婢女一见陌卿走过来,早已哭的泪流满面,将她拾到玉镯的经过说了一遍。
陌卿等她说完,脸色才略有缓和,但依旧沉着个脸,这么说来,昨天是真的有盗贼进了陌云菲的院子偷了这只手镯?
此案怕是只有等雀儿醒来才能知道事情经过了,但是雀儿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如若错过了最佳时间 , 又不知道陌云菲会折出什么事来。
上次许世良的事让她记忆深刻。
她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
“马师爷,你可都记录好了?”陌卿目光一扫 , 落到正在记录的师爷身上。
师爷后背一僵 , 紧着身子道:“回大人的话 , 都忆记录好了。”
“好 , 让她按指画押。”
她指了指那懵懂的婢女,让她画了押。
之后就是素衣。
她看了眼脸色早已变得惨白的素衣 , 没做声 , 这时叶怜却过来了 , 他将一份口供呈递到她面前 , 这让她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立马沉了下来。
“本官知道你是陌二小姐的贴身婢女 , 却让这样的事发生在陌二小姐身上,且还诬陷本官的婢女是共犯,你可知罪!”
沉闷的惊堂木响起,吓得素衣又是一颤 , 她从来没想过这事会被翻出来。
这时她也懒得多说 , 直接召来马师爷 , “还烦马师爷把这几份口供给大家宣读一下,让大家也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师爷拿过口供看到最上面的那一份时心一紧,怒了。
他是个师爷,知道不少后宅内斗的事,但那些人都碍于颜面并未报官,私下解决了。
像这么明显被捅到明面上来且还惊动西厂督主亲自监督查办,这是第一次!
看着那晃眼的独一无二的督主官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读完那些口供的,只知道读完后他身边的人都沸腾了。
“什么叫没有进贼这回事?”
“听着好像是陌二小姐自导自演的,为的就是除去陌大人。”
“可陌大人是相府独子 , 是要继承左相之位的,那陌二小姐为什么要去那么做呢?”
“听说相府夫人有孕了,说不定就此构陷了陌大人身边的婢女 , 到时说不定还说是陌大人指使婢女与外人勾结 , 去偷陌二小姐的东西。”
“哇!那照你这么说 , 那就是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陌大人身上 , 到时给清白的陌大人添一笔污渍,之后左相之位就要另外考虑人选了?”
“老兄,看来你也是个明眼人啊。”
堂外众人议论纷纷 , 陌卿都没有抬一下眼皮子 , 却是暗自道:“司空玄珏 , 你从哪里找的这些人 , 说话不真是一套一套的。”
那些平民百姓怎会懂这些,你这么做是真的想我坐上左相的位置吗?
可我是个女子啊,怎么能安心坐呢!
但不得不说 , 堂下众人的气氛立马被煽动起来了,顿时那些家丁们也都慌了神,在大堂上喊着知道昨个事情经过。
再听他们这么一说 , 堂外的百姓更是深信此事就是陌二小姐或是眼前这叫素衣的女子自导自演的一出丑剧 , 为的是诬陷他们的陌大人。
“把素衣带下去 , 好生看管,择日再审!”她平静的瞟了身子早已要倒下的素衣一眼,让人将她带下去。
其他人也是被相继带了下去。
但堂外那些百姓愤愤不平声依旧很高,希望陌卿能当场就去把那陌二小姐抓来,当场治罪。
陌卿却是抿唇,沉默片刻才道:“本官也希望这件事能早点了结,但本官也相信陌二小姐不是那心狠手辣之辈,本官更相信陌二小姐的为人,她定会为此亲自前来提刑司,亲自与本官解释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 , 她要的不仅是陌云菲的命,而且还要她身败名裂,成为第一个记录在册的想要诬陷兄长滥杀无辜下人弃亲信的小人!
她要陌云菲这辈子都后悔惹到了她。
让她这辈子都没有后悔药可吃!
这事很快便传遍了盛京城 , 版本虽很多种 , 但无一不是都指向陌云菲。是百云菲指使她的贴身婢女素衣做的构陷兄长 , 残害兄长贴身婢女的事。
很快这事连在皇宫里的司空琰与太后都知道了。
“这事皇上怎么看?”
太后微垂着眉 , 金色指甲套在暖阳下泛着锋冷的厉光,就如她的人那样 , 锋芒内敛 , 让人不敢忽视。
“左相已去 , 此事又已为陌卿主审 , 母后就不用太担心了。”
“哀家才不是担心那陌家二小姐 , 哀家担心的是那叫陌卿的,听说她这十来年都在外,这次回京 , 便接二连三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 又都与她有关 , 哀家担心她是个祸害,怕会乱了钰国的国运。”
她轻声细语,说的很是缓慢,似是平淡。
但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她不喜欢陌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