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渊一声叹息,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我有事离开一会儿,你那边先安排一下吧!”
傅明渊挂了电话,对陌兮说:“陌兮,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回家 , 我又没有喝醉。”
陌兮说着,就站了起来,却一副摇摇欲坠,傅明渊扶住她,皱眉道:“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醉!”
陌兮继续往前走,傅明渊帮她拿起早被她抛之脑后的单肩包 , 然后跟在后面。
陌兮脚踩棉花 , 经过凝茜那桌的时候,一个踉跄 , 将将撑住桌子才没摔下去,她抬起头来,刚好对上凝茜的目光,笑呵呵地说:“我认识你,你叫凝茜,不错不错……傅明渊是个好男人,好好珍惜!”
陌兮总是被俞佐琰说酒品差,虽然她一直都不承认,但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喝醉酒就特别闹腾。
经过陌兮这样一闹 , 这次傅明渊总算看到凝茜了,迎上她怨怼的双眼,他眉头微蹙,说:“你怎么又来喝酒了?”
凝茜冷笑道:“还和你有关系吗?”
在他们两个说话的空挡,陌兮已经深一步浅一步地朝外面走去,傅明渊匆匆吩咐了一句早点回家就追出去了。
悠悠一直不明所以,“傅明渊说他是那个女人的老公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对那个女人那么上心,他竟然都不管你了哎!怎么回事?”
凝茜脸色铁青 , 不管她隐藏得如何深,这次在好朋友面前,她和傅明渊的问题都暴露无遗。
她心里非常不甘,也追出去了。她也喝醉了,她就不能闹酒疯吗?
凝茜到门口,刚好看到傅明渊弯腰抱起陌兮,她叫住他:“傅明渊,你站住!”
傅明渊站在原地 , 等凝茜走近 , 不说一句话。
“你告诉我,你怀里这个女人 , 她是你的谁?”凝茜冷笑道,“她是你老婆是吗?你心里一直期盼着和她复婚是吗?那我又是谁?为什么你还在准备着婚礼的事情?”
“凝茜,你喝醉了。”傅明渊说,“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
“不,我脑子非常清晰。”凝茜摇头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爱着别人,却还想跟我结婚?”
“凝茜,我们改天再谈好吗?”
凝茜摇头道:“不,如果你现在抱着她离开,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婚礼!”
傅明渊眉头紧蹙,看她的眼神很陌生,沉默了很久后说:“凝茜,有时候你真的很任性!”
傅明渊说完 , 毫不犹豫地从凝茜面前走过,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凝茜心里一阵揪痛与悲凉,心想自己这又是何苦呢?明明知道如果要让他从自己和那个女人之间选择,她只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但她还是要被结结实实地打了脸才甘心。
两个好朋友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直到傅明渊离开才走过来。悠悠搂住凝茜 , 只能给她无声的安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凝茜泪如雨下。
这样的“好男人”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他只跟你谈婚姻,不跟你谈感情。人生中只需要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就能让你痛得刻骨铭心。
……
凝茜一夜宿醉,好在第二天她休息 , 赖在床上睡到中午。
凝茜睁着双眼 , 看着天花板,眼神痴呆 ,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不停地在大脑里回放。纵使昨晚的事对她打击很大,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昨晚的行为真的不成熟,甚至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
没错,现在酒醒了,好好想想,自己真够闹腾的。人要是喝醉了酒,行为就不受控制,总会做出一些让人悔不当初的事情。
也算她酒后壮胆才敢说出那般不顾一切撕破脸的话,不过却得到了傅明渊的真实反应。结果告诉她 , 不要再继续挣扎了,他不爱你也是没办法的事。
凝茜也想过自己让步,告诉自己他没那么爱自己也没关系,她也想过包容,结果发现自己真的没那么大度。
她努力过了,可是他还是没能爱上她 , 只怪他对那个女人爱得太深,坚不可摧。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如同一种信仰,也许谁都无法改变。
晚上,傅明渊给陌兮打来电话,电话打通的那一瞬间 , 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凝茜屏住呼吸 , 她在等,等他亲口说出分手这样的话。
长久的沉默后 , 凝茜等来的是傅明渊的一声叹息,他说:“凝茜,你昨晚喝醉了,说了不少气话,我当时也在气头上,所以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你……现在还好吗?”
傅明渊说话倒是痛快,不绕弯子——他知道凝茜想听他说什么。
凝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得没错,我昨晚很任性。”她承认自己的问题。
“J市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我可能要在这边忙几天 , 等忙完这边的事,我会空出时间,然后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婚礼如何安排。”
傅明渊像是没事人一样,也许他只当凝茜昨晚不懂事,一时任性,说了冲动的话 , 事情过了之后,一切回归正轨,一切还是按照计划发展。
有时候凝茜甚至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太不成熟,不然面对感情,怎么也会表现得这般歇斯底里!
可既然她是那么任性的一个人,为什么他还要和她结婚?诚然 , 他也该发现 , 她并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
之后,傅明渊还说了些什么 , 凝茜都沉默不言,直到两人都无话可说,才挂了电话。
有的感情总是让人难以割舍,即使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但是那个劲头过去,情绪平复之后,都不想面对那种剜心之痛。所以凝茜心里仍旧在逃避着什么,她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 , 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几天后,凝茜再次去林雨琋上班的酒吧喝酒,这次是她一个人。
林雨琋过来陪凝茜聊天,她问:“凝茜,你和傅先生之间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凝茜用手撑着脑袋,不说话,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 但答案却显而易见。
后来,林雨琋说她最近爱上了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甘愿为他倾倒。
“祝福你找到自己的真爱!”凝茜由衷地说。
林雨琋笑说:“说来可笑,我们不过认识几个星期,可是我跟他上床了 , 我们交流很合拍 , 身体很合拍。我们之间应该算是由性生爱吧!”
凝茜说:“这也是一种开始方式,只要有爱 , 便能克服一切,但若是没有爱,两人如果想继续往前走,都是举步维艰。”
“你们的婚礼还继续吗?”林雨琋问?
“我不知道。”凝茜眼睛里布满迷茫。
林雨琋笑说:“我以为你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凝茜苦笑,情到深处,总会不由自己。
“一切都会过去的,也许你适合更好的。”林雨琋安慰道。
“你也觉得我和他不合适吗?”
“我只知道,我们女人都希望嫁给爱自己的男人,而不是自己爱的男人 , 因为在漫漫婚途里,我们内心深处都在渴望得到另一半爱的呵护。”
凝茜点头,说:“你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加油!”林雨琋拍了拍凝茜的肩膀说。
凝茜笑说:“也希望你和你爱的那个男人修得正果,也许你会比我更早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会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的。”林雨琋眼神坚定。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如此迷恋,突然很想认识他。”
“会有机会的。”
……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夜晚 , 傅明渊出现在凝茜租住的公寓楼下,她这才知道他已经回到A市了,也许已经回来几天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凝茜首先看到的是那辆熟悉的车,然后放缓脚步走过去,直到她走到车窗前站定 , 傅明渊才发现她。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 不然也不会直到她走到跟前才发现她。
傅明渊立马掐灭了烟头,开门下车,说:“你回来了?”
“恩。”凝茜点头说,“朋友聚餐——你有事吗?”
“刚从J市回来 , 想来见见你。”
如果他说“我想你了”,那她一定会感动,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对她说这种话。
“恩,那我先上楼了。”言外之意是,你见到我了,你可以离开了。
言芕刚要转身,被傅明渊抓住手腕,她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因为是在意料之外。不由她惊呼出声 ,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温软的唇覆上她的……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攻势,她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一味地承受着,然后沉醉其中……只有在这一方面,他们是合拍的。
他们就站在路灯下 , 忘情地接吻,仿佛失散多年的情人,难舍难分,直到一道强烈的光柱打在他们身上,一辆车开过来,凝茜才推开傅明渊。
那辆车很快就消失不见 , 凝茜从傅明渊怀里挣脱开来 , 低着头,说:“我上去了。”
“你不请我上去吗?”傅明渊开玩笑说。
“恩。”她的答案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