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说话的这个她记得很清楚。
另外那个沉默着没开口的金发男人,她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儿 , 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 可具体又想不起来。
对方也没打算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而是从暗处拖了一把椅子出来 , 走到她面前 , 懒洋洋地坐了下来。
“如果你们是想要钱的话 , 我可以联系家里。”初始的惊慌过去 , 贝蒂现在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不少。
她深呼吸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我们可不是傻瓜 , 会让你自己去联络家里人,万一暴露了什么,怎么办?”金发咧开嘴笑了笑,摸出个手机来在手里翻看着。
“你们把我打晕不就是为了要钱吗?不然你们还想要什么呢?”贝蒂皱眉,眼睛余光瞥见自己旁边不远处的霍筱宁。
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白皙的侧脸上沾着些许灰尘 , 看起来格外脆弱。
没有任何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心头浮现出些许愧疚,贝蒂转过头来 , 再度跟面前的男人谈判:“我保证,不会透露任何关于你们的信息。但你们也要答应我,拿了钱就要放我们回去。”
她觉得这是很合理的要求。
这群人想要钱,那就给他们钱。
只要能平安回去就可以了。
“这个面子我们还是会给你的,只要你别插手我们的事情,都好商量。”金发男人打了个响指。
立刻有人从外面进来,把贝蒂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
贝蒂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躲开面前人的手,戒备道:“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但必须要保证我的安全!”
“你以为在我们面前还是大小姐吗?清醒清醒吧 , 只有老实一点才不会吃苦。”金发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抬了抬手。
那些人便抬手把她强行拉起来 , 带到了门外。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快点放开我!”贝蒂只能奋力挣扎起来。
可惜她的力气跟几个男人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 即便用尽力气还是被拖着到了门外。
木门在她的面前被关上,贝蒂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看着抓住自己的人连声问道:“你们要对她做什么?我说的是保证我们的安全!你们不可以对她做什么!”
说到底现在会变成这样也有她的原因。
自己带霍筱宁出去逛街 , 却没有把人保护好。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站在她左侧的寸头从兜里摸出黑布 , 抬手蒙在她的眼睛上。
见她还在挣扎 , 便直接抬手把人打晕了。
抱着贝蒂已经软下去的身体 , 把她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单独锁起来,寸头甩上门 , 满脸不耐烦:“真是吵死了,也不知道丹尼尔在想什么,干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跟她家里要钱呢?”
这两人家里都是有钱的,两边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
他光是想想就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另外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丹尼尔刚才不是跟那个珍妮打电话了吗?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别着急。”
“算了,那就再等等吧。”听他这样说,寸头撇撇嘴 , 收好了钥匙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霍浅浅站在酒店门口 , 试图继续抗议。
“我,我可以再等等的……”
遇到这种突发情况,阮寒星把自己跟霍沉的机票改签,却没有让霍浅浅跟霍成凛继续留下来。
把行李箱塞到霍浅浅的手心,她摇了摇头:“别耽误自己的事情,筱宁会没事的。”
事情已经确定是绑架,霍浅浅跟霍成凛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倒不如按照计划先回去。
“我们留下来也可以帮忙。”这次霍成凛倒是跟霍浅浅站在了同一阵线。
“对啊,对啊!如果有要帮忙的,我们也可以的!”霍浅浅忙不迭点头 , 试图动摇阮寒星的想法。
车子这时候已经停在两人面前。
霍沉直接拉开车门,对他们语气平静道:“该走了。”
跟阮寒星不同 , 霍沉对他们几个弟弟妹妹说话也从来都是简洁明了 , 不会说什么多余的废话。
霍浅浅缩了缩脖子,再多的话都被那双冷淡的黑眸给吓了回去。
“事情解决会给你们报平安的。”阮寒星见他们两个不情不愿却又因为害怕霍沉不敢开口的样子 , 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不是什么大事 , 也不需要帮忙 , 放心回去吧。”
两人依依不舍地上了车子 , 对阮寒星跟霍沉挥手。
霍浅浅十分不放心地嚷嚷道:“大嫂千万记得告诉我!不然我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了!”
阮寒星含笑点头。
等到车子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 , 她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淡了下去。
恢复成一片淡漠。
“夫人回房休息会。”霍沉揽住她朝着电梯走去:“睡得太少了。”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阮寒星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安然入睡,被霍沉抱着,后半夜好不容易能眯了一会儿,却因为做噩梦惊醒。
折腾下来,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天便亮了起来。
“我睡不好。”阮寒星有些苦恼地捏了捏眉心。
她眉间有淡淡的疲惫。
“有我在 , 夫人放心。”把她领进房间,霍沉那双黑眸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筱宁会没事的。”
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 轻声道:“如果不休息好,夫人晚上还怎么‘赴约’?”
床上还留着余温,耳侧是霍沉清晰又沉稳的心跳声。
阮寒星轻轻合上眼睛,放松了身体:“霍先生也是。”
她知道睡不好的不仅仅是自己。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没有防备,难免会担心。
“我陪着夫人。”霍沉掌心的温度仿佛通过十指相扣的手传到了心底,让阮寒星的心渐渐放松下去。
恍惚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次阮寒星总算没有做噩梦,也没有辗转难眠。
而是被耳边有些急促的短信声音吵醒。
还没等她伸手,自己身后就已经伸出一只手 , 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捞了过来。
阮寒星借着霍沉的手定睛一看,来短信的是珍妮的手机。
她立刻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