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过来……”刘玉婵惊恐的尖叫道。
眼看着三皇子步步紧逼 , 她猛的抽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里喝道:“三殿下!我无意伤害你!请你不要过来!”
李景慎发出呵呵一阵冷笑:“你们不都说本宫心狠手辣么?本宫就狠一个给你看看!”说完,猛然出手,只一下就打落了刘玉婵手里的匕首。
刘玉婵反手就去抽鞭子 , 但是李景慎动作比她快多了 , 又将鞭子夺走 , 再反手一掌 , 正好落在她胸口——掌风落下时,那信封从衣襟内飘出来,李景慎捡着拿走了。
刘玉婵这才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朝后跌落在地上。
“别……别走!还给我!”
她努力的伸手够向李景慎,动作神情跟刚刚的谢云熙一模一样。
报应来的太快,谁又能反应过来呢?
再说谢云熙,他被刘玉婵丢在地上 , 趴了好一会儿才碰到一队侍卫经过 , 便将他抬起来 , 送往谢老太太等人住的地方。
往前行走没一会儿,他们就碰到了被打的吐血又昏迷不醒的刘玉婵,她可怜兮兮的卧在地上,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女人,哪里还有欺负谢云熙的嚣张与跋扈?
谢云熙远远的就看见了刘玉婵那一身淡紫色的长裙,想到这女子的心狠,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可是刘玉婵就像是死了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个侍卫原本不想管,正要抬着谢云熙离开时,他开口了:“等一下。”
“谢公子,怎么了?”
“把她的脸翻过来看看。”谢云熙叫道。
侍卫便依言 , 将刘玉婵翻了个身,脸朝上。
谢云熙看到了她漂亮如花瓣一样的脸蛋 , 也看见了嘴角那一抹鲜血,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可是东山侯府的大小姐!什么人敢对她动手!”
说完,便让侍卫抬着他上前,探了探刘玉婵的鼻息 , 还好 , 人还活着 , 只是晕过去了。
哼!叫你抢我的信!叫你打我!看看,报应来了吧!
谢云熙心中十分舒爽 , 目光缓缓往下,就想伸手将自己的信件从刘玉婵身上取出来,可是下一刻,他愣住了。
刘玉婵胸前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了胸前脖颈下一片雪白如凝脂一样的肌肤,而他那几封信 , 早就不翼而飞。
“谢公子 , 她真的是东山侯府千金?”两个侍卫吃了一惊。
“是啊。”谢云熙回答:“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抛开心里的愤怒与怨怼 , 谢云熙胡乱的将刘玉婵的衣襟掩盖好,看着刘她这幅惨遭凌辱的模样,心里忽然有悲伤之色一闪而过。
呸!他怎么同情起这女人来了,这女人根本不配!
“咳咳,谢公子,那现在怎么办?”两个侍卫见谢云熙直勾勾的盯着刘玉婵的胸脯,颇为不好意思。
谢云熙道:“只能将她抬回去了,难不成就放在这里?”
“是,谢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个侍卫应了,又找来一副担架,将刘玉婵也抬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谢云熙忽然问道:“这寺中还有别的客房么?”
“有啊,谢公子是想自己住还是……”
“给她安排一间。”谢云熙道。他并不知道刘玉婵以前的客房在哪里 , 而刘玉婵现在这幅模样,只怕也不想见到她认识的人吧?
他就自作主张一回好了。
“好,一切听从谢公子安排。”两个侍卫并无异议。
在距离谢家重新安排的客院不远处 , 谢云熙将刘玉婵安顿好了,又趁着混乱偷偷的请了大夫来给她治伤,第二天 , 刘玉婵整个人便清醒了。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 , 依旧鼻青脸肿的谢云熙 , 刘玉婵哇的一声哭了 , 哭的撕心裂肺。
“好了好了……”谢云熙笨拙的递过去帕子,安慰她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大火扑灭了,三皇子也不被抓住了。”
“真的?”刘玉婵马上抬起头来,两眼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谢云熙被看的不好意思 , 闻言连连点头:“是啊 , 谁也没想到 , 昨夜那场大火,就是三皇子放的,死了好几个人呢。”
刘玉婵想到昨天夜里,自己被李景慎打了一掌的事情,心有余悸。
“是啊,真是丧心病狂……”
“你……昨天到底遭遇了什么?”谢云熙迟疑的问道。
“我碰到了三皇子,他从我手里将你的信抢走了。”刘玉婵回答道。
关于这件事,她没打算隐瞒谢云熙,但却不允许他说出去:“你若敢对人讲,我一定亲手杀了你!咳咳咳……”
谢云熙瞧着伏在枕头上不住咳嗽,身子抖如风中落叶一样的刘玉婵 , 听着她恶狠狠的话语,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 嘲讽道:“好啊,我就在这里,你爬起来杀。”
“你!”刘玉婵气的不行。
现在就连谢云熙也不肯听她的话了!
谢云熙心里却很不好受 , 那些信件之中并无什么露骨之言 , 也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 只是一些客套的往来 , 有他写给顾盼兮外出旅行的感悟之言,也有顾盼兮关于诗书上的一些间解,很正常的东西,但是落在外人手里毕竟不妥。
李景慎拿走那些东西做什么,谁都明白。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 , 即便是怪你也没用了。”谢云熙长长的叹息一口气 , 布满了伤痕的脸庞上居然老气横秋。
刘玉婵瞧着他的模样 , 不由的大怒,伸手就去揪他衣裳领子:“你居然怪我?你凭什么怪我?”
“放手!”谢云熙一把打落她的手,往后退了好远,脸上写满了惊慌与害怕。
他实在是怕了刘玉婵的拳头,哪怕对方现在根本不能动弹。
刘玉婵瞧着他惧怕的样子,却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胆小鬼!”
“哼!胆小鬼会打跑地痞流氓,救你的命。”谢云熙不屑反击道。
“你就是胆小鬼,心里面藏着一个人,握着她的信件与东西,却始终不敢表露出一个字来,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软弱无能的人 , 难怪顾盼兮不肯跟你。”刘玉婵道。
谢云熙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生气:“你这样嚣张跋扈 , 没心没肺的人,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什么,可我心里想什么,我敢说出来。”
刘玉婵幽幽道:“从这一点上看 , 我还是胜过了你。”
谢云熙却忽然伤感起来。
他没说什么 , 只是默默的看了看刘玉婵 , 随后让人推着他离开了。
自此之后 , 他三天都没来看望她。
刘玉婵心里也不好受,她恨李景珽,跟顾盼兮你侬我侬,伉俪情深,也不打听一下自己在这边受什么苦楚,也恨三皇子李景慎 , 抢走了她唯一的证据 , 这样一来 , 不知道李景珽看清楚顾盼兮的真面目还要多久。
不知道是这怨恨太多,还是因为刘玉婵外强中干,这一次受伤,她缠绵病榻良久,居然一直不怎么见好。
就连原本比她伤势还要重的谢云熙都已经撇下拐杖与椅子,行动自如了,她还是病卧在床。
偶尔胸口疼痛,还会咳出血来。
刘玉婵心里惊恐,不敢对人讲述 , 还拿刘贵妃的权势压迫的大夫不敢将这件事吐露一个字出去。
而寺庙之中的情势也是一天一个变化,三皇子被押下山了 , 谢家的人与顾家的人也都离开,李景珽更是最早离开的人。
谢云熙回绝了顾盼兮带他下山的打算,一直留在上清寺里 , 鬼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每每去看望刘玉婵 , 他都默默的坐在刘玉婵的床前一坐半天 , 再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