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的时间一晃而过。
林云初已考虑清楚，有些事情还是得问清楚好。
不然一直憋在心里对谁都不好。
所以她决定了明天回公司上班 , 顺便找王默问个清楚 , 问个明白。
翌日回到公司里 , 一进门就碰到了王默。
还真的是，你越想躲什么 , 他反而会出现得越快。
“云初，你这几天跑哪了 , 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 打你电话又不通 , 发信息也不回，你想急死我啊？”
从王默此时的语气听来 , 好像的确是在担心林云初。
如果前几天林云初没有收到那个快递 , 没有打开来看，没有知道王默 , 原来她曾最敬佩的学长做的那些事情，那么她想她现在可是会相信王默刚说的对她的这些关心话语 , 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
然而，可惜，林云初一听到那些就莫名地反感了起来。
她没接他的话。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好东西。
王默自知理亏，不敢做过多的纠缠。就静静地跟在林云初后面。
林云初先是无视他的存在，给自己打了杯热水，一口气喝了下去，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能鼓起勇气来。
过了十分钟，原先一言不发的林云初突然开了口。
“我们去楼梯处谈谈吧！”
说完林云初就自先走了出去。王默跟在后面。
之所以选择在楼梯处 , 是因为林云初发现那里几乎没什么人，除了清洁阿姨外。
毕竟现在他们可是在13楼办公 , 很多人都是习惯坐电梯 , 没什么人会喜欢爬楼梯。
再说了 , 那里也挺隐蔽的，这当然是对于林云初来说。
“说吧 , 这里没人。”
林云初率先开口，在这狭窄的楼梯间 , 也许她能听到她想要知道的真相或者理由。也许也有可能会在这里亲手断送他们俩这些年来的友谊。
林云初当然不希望是后者。
“我 , 我 , 你 , 你，你看了那个录像带了？”
王默突然间变得结巴了起来 , 言语中透露着他内心的慌忙，却硬要抬起头对视着林云初的眼睛。
直听到林云初那句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他的眼睛忽然就暗淡了下去 , 低下了头。
“我想知道理由。”
不知为何，林云初见到这样的王默 , 心里就莫名的来气。
她可不是来看他装可怜的，不是来同情他的。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一时被眼前的利益给迷惑了。”
“一时被迷惑了？呵呵……”
林云初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这个理由可真够了。
“云初，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有心的。但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坐上总监的那个位置，我等了那么多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我不想放弃。云初，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王默可怜兮兮地看着林云初，像是在哀求般。
“可笑 , 我理解你，那谁来理解我呢？你不知道我的作品是我花了两天两夜 , 不眠不吃地熬出来的吗？你竟然连问都没问我一句 , 就拿去用了 , 而且还是那么的理由当然。”
“王默，我实在是对你太失望了。”
林云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 眼神中透露出的失望，愤怒 , 王默都一一能感受到。
可他又何偿没受过煎熬呢？
自从宣布他获了第一名以来 , 他每晚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白天虽然看着像是在很认真上班 ,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在走神。
心里一直在担惊受怕 , 怕林云初什么时候知道了 , 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后，他还能好好上班吗？
尤其是每天面对林云初那张善良单纯百分百相信他的脸的时候，他的心里是何比的惭愧啊。
“对不起 , 云初。我几乎每一天都有想过要告诉你真相，可每次话一到嘴边 , 我又说不出口了。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我不该盗用你的作品，我不该在用了你的作品后还瞒着你，我不该不早点告诉你。总之，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这个事情你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好不好？”
王默几乎哀求道。
林云初也很想原谅眼前的这个人，可是，那之前的事呢？
之前王默和肖寒联手来对付薛岩的事呢，这事又该怎么算？
虽然说薛岩不要求林云初给说法，但她总得自己问个清楚。
“学长，这个事情你对我伤害太大了 , 我从没想过你会用这样的手段，会用这样的手段去上位 , 会为了自己要得到的东西而不择手段。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
林云初不知道俩人再继续谈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 也许她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都她心中的苦水全都倒出来。仅此而已。
恨吗？也许曾经有。可她又是个善良的人 , 凡事做不了太绝，所以她之前才会那么纠结。
“对不起 , 对不起。可是我后面也有想尽办法弥补了你啊。你看你的第五名，是用我的作品上的。虽然没能拿到第一名，但多多少少也可以弥补一下你了吧？”
王默不自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林云初当时不是早就说过她不喜欢总监这个位置吗？她不是一直都觉得只有自己才合适当吗？而且他也一直看中这个位置很久了 , 现在不过是借她的作品来上位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太大惊小怪地吧。
“弥补？说的可是轻松 , 如果有一天你的作品给你的好朋友给盗用了 , 结果她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你该怎么办？”
真是可笑。
“好 , 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但有个事情 , 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和王默现在是什么关系？”
林云初严肃地看着王默，不希望看到他再撒谎。
王默明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被吓到了。林云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 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问。
王默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眼下是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那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
只见他侧头想了下 , 最后才缓慢开口回答。
“就是，就是一般朋友的关系啊！哎呀，云初，你想到哪里了？”
王默想哄着她，然而当他刚想伸出手想像平时那样搭在林云初的肩膀上时，却被她迅速闪开了。
没人能察觉到王默一闪而逝的失落眼神。
“你没说谎？你敢再说一次吗？”
当林云初听到王默那模棱两可的回答时以及看到他闪烁的眼神，她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不，也谈不上是心碎吧，只能说是失望，非常的失望。
只见她的眼神犀利地望向王默 , 望向这个曾经帮助过她不少的学长。
王默一下子就慌了。
今天的林云初到底怎么了？原以为解决了上次盗用她作品的事，没想到还有更麻烦的事出现。
瞬间 ,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 , 却是那么的尴尬。
王默心中始终是忐忑不安的。认识林云初这么久以来 ,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么生气失望的样子。原想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时间过了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 两人就如同两尊佛像一样，站立不动。
在林云初没开口之前 , 王默知道他不能说话 , 毕竟一直理亏的都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 , 只听到林云初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继而说道：“你和肖寒合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 你也别再瞒着我了 ,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薛岩那边没对你展开报复，那是因为他看在我面子上。但人都是有底线的 , 他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
“你伤害我可以 , 但你伤害我朋友就不行。这是我的原则，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林云初突然觉得原来想一直当个善良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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