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鬼微微一愣,忽然狂笑起来 ,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 , 飞扬在空中 , 看起来诡异无比。
楼亦钦眉眼一沉,随手丢出一张符纸 , 女鬼顿时失去了嚣张气焰 , 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 她身上的诡异也渐渐恢复正常,变成一个和常人差不多的女鬼。
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 白色的婚纱让她看起来宛如仙女,手里还拿着一把白色的捧花,如果不是刚才的恐怖现象,我几乎要以为这里是婚礼现场。
“你们是什么人?”女鬼盯着我们,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崂山道士。”楼亦钦坐在床上,冷眼盯着这个女鬼 , “说,你为何会逗留再次,吓唬住客?”
“道士?”女鬼愣了一下,目光在楼亦钦和我身上打量了一番,皱眉道:“道士不是都不能近女色的吗,你带着女人来开房,也敢说自己是道士。”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且说你为何会在此逗留吧。”楼亦钦再次问道。
女鬼定定的看了我们一会儿,这才打消疑惑,一下子跪在地上 , 凄楚道:“我在婚礼那天,被自己的未来的和他的小三害死在这个房间里 , 我就再也不能离开了。”
“什么?”我惊讶的盯着这个女人 ,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怜悯她。
相比我的动容 , 楼亦钦十分淡定,盯着女鬼冷声道:“所以这就是你吓唬人的理由?”
女鬼委屈的咬着唇,看起来我见犹怜 , 十分美艳。一般来说 , 男人能娶到这样的老婆 , 肯定都是欣喜若狂的。但为什么这个女鬼的老公却要把她弄死,而且还是在婚礼的当天。
“对 , 凭什么我这么不幸,那些情侣却恩恩爱爱。”女鬼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怨气,她原本正常的身体开始变得诡异。
白色的婚纱被艳丽的血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手中的捧花也被虫子啃食,最后只剩下花骨朵。
最后是她的脸 , 原本精致而妖娆的妆容慢慢变得诡异,一条条白色的蛆虫从她的腐烂的皮肤里钻出来,掉落在地上。吓得我尖叫一声猛地退后几步,然后撞到了床上,疼的我龇牙咧嘴。
“你没事吧?”楼亦钦将我扶到床上坐下,转而盯着女鬼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被困在这里的,今天既然遇上了我崂山道士,我就不会放过你!”话落,他再次将符纸丢过去。而女鬼这一次竟然避开了楼亦钦的符纸 , 女鬼张开双手,一头黑色的头发疯狂的飞舞。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会一会你这个道士!”
女鬼一出手 , 原本明亮的房间里灯光一阵闪烁。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 , 我看到楼亦钦和女鬼缠斗在一起。
女鬼的白色婚纱和黑色长发时不时从楼亦钦身边拂过 , 化为最尖利的利刃,看的我心惊肉跳 , 却只能步步后退。
在这种级别的女鬼面前 , 我除了保全自己 , 别无他求。
几个回合之后,女鬼停下手冷笑道:“有两下子 , 不过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抓鬼,是不是不符合你们崂山的规矩?”
“我们崂山的规矩就是遇鬼就抓,至于你的故事和冤情,请你到阎王殿上跟阎王细说。”楼亦钦脸色冷峻,配上他那张高冷的脸,竟一点都不违和。
“哼,那也要你抓的到我!”女鬼不屑一笑 , 再次挥舞着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指甲朝楼亦钦扑来。
楼亦钦临危不乱,左手拿出几张符纸,而右手则拿出一把桃木剑,再次和女鬼颤抖在一起。
昏暗的灯光下,我只能看到鬼影绰绰和楼亦钦若隐若现的身形。
看不清现状,这让我十分担忧,不由得恳求道:“明月,你能不能帮帮他?”
“抱歉,我的责任是保护你,而且捉鬼是他的责任 , 我可不想做多管闲事的鬼。”明月应了一声,便再也不理会我。我站在原地 ,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 , 明月又道:“你不是会画符吗 ,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是一张符纸解决不了的 , 如果不行 , 那就两张。”
明月的话让我醍醐灌顶 , 一拍脑门,是啊 , 我怎么忘了自己会画符了。
忙打开自己的包包,在里面搜罗了一番。最后找出几张画好的符纸,恰好这个时候,女鬼朝我扑过来,我来不及分辨是什么符,一股脑朝女鬼丢去。
“啊!”一声凄厉而诡异的叫声之后 , 女鬼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道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吓人。”此时女鬼一改之前的嚣张模样,苦苦的哀求道。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自觉点,去地府报道吧。”楼亦钦冷眼盯着女鬼,平静道。
女鬼摇摇头,“不 , 我不想去地府,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 我不想去地府在见到他们。”
“他们死了?”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没错 , 大概是报应吧 , 他们刚走出酒店,就被一辆失控的车撞死了。那个时候我刚死 , 不甘心的靠在窗口 , 就看到他们死在门口。”说到这里 , 女鬼畅快的大笑起来,诡异无比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 显得十分恐怖。
却在这时,明月不悦道:“别笑了,吵死鬼了。”
她的话像静音键一样,女鬼的笑声立刻就停下了。
“是,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女鬼瑟瑟发抖道。
楼亦钦懒得在跟她废话 , 拿出一张符纸将女鬼收了,然后又去了浴室。
刚才的一番打斗让他又出了一声冷汗,不洗澡根本没法睡觉。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响起女鬼刚才的话。女鬼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联合小三杀了自己的妻子,这样的故事,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他不想娶,大可以不娶,何必背上一条人命。
而且后来他们自己也出车祸死了,这就更匪夷所思了。
楼亦钦从浴室裹着浴巾出来 , 就见我坐在床上发呆。
“小篱,是不是吓到了?”楼亦钦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
我摇摇头 ,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容易被吓到的小女孩了。我已经长成了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样子 , 就如刚才那个女鬼 , 除去一开始的惊讶之外,后来就只剩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