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紧我的手,把我紧紧地抱住:“好了,千寻,是我不对,你发泄出来 , 痛就发泄出来。”
“他来找我了,林夏,为什么他是纪小北的大哥,为什么为什么?”
泪落在他的肩头上 , 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他抱紧我:“他敢上门找你 , 千寻 , 他倒是胆子不小。”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也不知如何去面对纪小北。
“我和纪小北,完了。”走到尽头了 , 甚至我还没有和他一起去尝试去争取,就走到了尽头。
他只是抱紧我 , 我觉得他也没有什么资格来安慰我。
我好累好累啊,把他推开:“林夏,请你给我找个地方住吧,那地方我是不能回去了,请你维护我最后一点点尊严,不要告诉纪小北。”
要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舔着伤口。
小北找不到我的,把指间的红绳取下来放在口袋里。
林夏给我打电话到学校去,只是说我病了 , 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去上课。
我叫他去上班,我一个人在他的房子,趴在露台上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真想跳下去,这样就不会有痛了 , 这样就可以用血来清洗我的污脏。
妈妈说:“千寻,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
唯一 , 我得到很多 , 比如他们对我的宠爱。唯一我也要承受很多 , 没有人与我分担要活着的痛。
在法国都能坚持活下来了,在北京我也可以的。
不管什么事,它都有个过去。
林夏私藏的美酒 , 都让我挖了出来,提着酒坐在太阳椅上 , 喝一口,就吸一口烟。
林夏回来得早,我在露台上朝他笑。
他皱了皱眉头:“下雨了你不知道吗,还坐在哪儿,你是不是要跟你的身体过不去,喝这么多酒,抽这么多烟。”
“我本来就是喝酒抽烟打架事的混混女,你要是不想我住在你这里,我走便是。”
丢下东西就要起身 , 林夏轻轻一推,就将我推回去:“千寻,你好好照顾你自已,就不行吗?纪小北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我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到不重要了 , 你不明白的,林夏。
如果你明白什么是爱,真正的爱 , 你就不会在我的背后做什么手脚 , 你就不会用那些卑鄙的手段来拆开我。
爱一个人 , 不是占有,而是不让他痛苦,你不懂的啊!
他把我拉到手间里,拧了毛巾给我擦着脸:“千寻 , 你好好看看你自已,你看看你自已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瞪大双眼看着 , 镜中的我眼神这么的空洞,腊黄的肤色,又黑又肿的眼眶,凌乱的头发,冷得有些发紫的唇。
果然,我都快认不出这是我了。
这分明就是法国的陌千寻,一个自已也认不出来的半人半鬼。
“千寻,别这样子,我做饭给你吃 , 别再喝酒了,你胃再出血到时你要怎么样?”
“林夏,我饿了。”
他温柔地一笑:“会饿就好,去沙发上躺一会,我给你吃饭吃,你想吃什么?”
“蛋炒饭。”
“那就蛋炒饭。”
我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 还是觉得头痛,鼻子也不勇气喉咙也开始痛了,忍着不咳出来。
厨房里米饭的香气溢出来 , 是暖暖的感觉。
他炒好了饭 , 也不叫我起来吃 , 而是端着到我的身边,一口一口地喂我,很温柔 , 很细心。
“你脸有些红,是吹了风要感冒了。”
“林夏 , 我不去医院,我也不想吃药。”
“那就不去,但是你要好好地休息,烟与酒现在都不能再开始,我去查查吃什么可以治感冒。要不要到床上去睡,沙发不舒服。”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真的很困了,昨天晚上一晚上都不曾合眼过 , 纪大北把我法国所有的不堪也带回来了,我不敢睡,一睡就是过去的恶梦。
叫林夏开了电视,喧嚣的声音吵着,这才慢慢地入睡。
感冒来势汹汹 , 好几年都不曾感冒感成这样子了,林夏看着心疼得不得了,吃了很多的药也不见效 , 他说:“千寻 , 不能再这样子了 ,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磨着毯子:“不要。”
“再烧下去就变白痴了,而且你们也快考试了,千寻你希望你下的功夫要白费掉吗?”
“不想。”
“那就去,你窝成一条虫 , 可你,不是虫。”
“不想动一下啊。”好难受 , 声音都变了。
擦了一桌子一地都是纸巾,鼻水肆虐得厉害。
林夏隔一段时间就来收拾一下,也不嫌弃,也不怕病菌将他感染,买最好最柔软的纸巾给我擦鼻水,姜煲可乐什么的喝进去一点成效也没有,外面的细雨淋淋,这样的天气感冒,感得那么的应景。
他将我抱起来 , 给我套上厚厚的外套抓了盒纸巾:“去医院。”
“可是下雨,不想动。”
“哪会让你淋到雨,来,把帽子戴上,北京现在风大 , 特冷。”戴上帽子,戴上和帽子同款的围巾,拖着我就出门去了。
雨 , 的确是下得大。
下了停车场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 我缩着肩头:“好冷好冷。”
上了车他把为水袋放在我的手上:“捂着就暖和点了 , 还有一个你脱了鞋,就放在你的脚下踩着,都准备好了呢 , 知道千寻你怕冷的。”
我脱了鞋踩在热水袋上,这会才暖暖的。
“你怎么不穿袜子?”
“忘了。”
他也不说什么了 , 打了电话叫人买纯羊毛的袜子到医院来。
车直接开进医院底下的停车场,里面其实是只给内部停车的,林夏要将车驶进来,他也有这个能力,果真是不让我沾一点点的雨水。
他先下车,一个人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
一会再进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双厚厚的白色羊毛袜子。
他递给我,我低头便穿上。
扶了我上去,十五楼里的专间,医生护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 感冒就是吊水,最讨厌的就是吊水了,可却没有办法,如今感冒重得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