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要这样,是我让他这么叫的,我不是告诉过你 , 我已经改名了,我已经改成了上官初尘了。”我拦截住上官飞卿的拳头。
上官飞卿却沉痛地望着我:“静云 ,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笨了 , 还是傻了 , 你怎能让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女人姓名贯在自己身上,哥哥不允许你为了这个男人连骄傲都放弃了,连自爱都没有了。”他一说完 , 转而朝向温文玉:“温文玉,我妹妹之所以变成今日这个样子,你这个罪魁祸首,难逃罪责,我不会放过你的。”
上官飞卿怒意冲天,我根本无力阻拦。我知道,疼爱妹妹的上官飞卿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他怎么能够知道,我已经不是他的妹妹了 , 至少灵魂上已经不是了。我对上官飞卿如此疼爱妹妹而感到温心,但同样对着面对盛怒之下的温文玉担心不已,因为此刻的温文玉对于上官飞卿的攻击是不会还手的,他只有被挨打的份。
而我 , 无法看着温文玉受伤。
所以,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
于是我双眉一皱 , 突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啊呦 , 我的胸口要疼啊 , 好疼啊,哥,哥——”我疼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 , 上官飞卿的举动果然在我预料之内,他飞跃一步,朝我惊慌跑来。
温文玉显然被我的演技给蒙混了,他担忧而朝我跨步。
“初尘,你怎么样了?”
“滚开,我妹妹不要你的假惺惺,你给我立即滚出上官府。”上官飞卿扶着我,不容许温文玉靠近我半步。
我叫疼得声音喊得更加猛烈。哎呦——好疼啊!
“静云,你怎么了?静云,告诉哥哥 , 你究竟哪里疼啊,不要吓哥哥啊。大夫——对了,大夫,静云 , 你支撑一下,哥马上去找大夫。”上官飞卿脸色苍白飞腾出门。
而我在上官飞卿出门的瞬间 , 突地朝刚刚站稳的温文玉眨了眨眼睛道:“温文玉 , 趁现在 , 你赶快走,等我哥回来了,就不好了。”
“初尘你——”温文玉看着好端端的我 , 有些愕然。
“我是跟哥哥在演戏了,我没事了。所以了,你赶快走了,要不,凭你负罪的性子,你肯定会被我哥打死的。”我催促着他快走。
“那么——”
“还啰唆,快走了,等我向我哥哥解释一番,等他想通了 , 到时候,你再来上官府好了,现在,赶快走了。”我神色急促 , 就怕上官飞卿回来了。
温文玉见我如此担心他的安危,他眼底含着一抹暖色 , 而后告辞道:“初尘 , 那么我先走了 , 我会再来看你的。”
我奋力地点了点头,目送温文玉的离开。
等到上官飞卿架着大夫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好无恙地喝着茶水了。
“公子 , 你让老夫瞧哪位病人啊?”老者神色疑惑地望着上官飞卿,因为房间内,除了脸上浮动笑容的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在大夫的眼中,认为我绝对不会是一个病人的。
“静云,你不是?”上官飞卿的眼底浮动疑惑之色,转而他视线一转,像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似的,突地脸色沉了下来。“大夫 , 我想我们家的病人已经完全自愈了,麻烦你白跑一趟了,不过该给的酬金,我们上官府一样照给。小红!”
“少爷有何吩咐?”
“带这位大夫出去 , 另外从账房去拿二十两纹银给大夫。”上官飞卿口中虽然吩咐着,但他尖锐的视线 , 一直就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
那老者自然谢了一声上官飞卿 , 但是我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 , 大夫。”
“姑娘,还有何事?”老者对我的叫唤,显然有些犯疑。
我盈盈一笑 , 拉过脸色难看的上官飞卿道:“大夫,麻烦你给我哥哥开一副外伤的药物,我哥哥的手受伤了,还没有包扎呢。”
上官飞卿对于我的好意,显然有些吃惊,他想挣脱开自己的手,但是面对上和善的我,他无法拒绝我的好意。
老者看到上官飞卿受伤的手,忙笑道:“原来公子才是那个伤患啊。”他端着上官飞卿受伤的手背细致看了看 , 随后道:“公子,你的手只是皮肉之伤,未伤及骨骼,所以 , 没有什么大碍的,只要更换几副药就好了。老夫这里开个方子 , 姑娘照单抓药就是了。”
“好的 , 大夫 , 这边请。”我笑着陪同大夫开药方去了,故意留下上官飞卿,让他一人冷却一下热血沸腾的脑部细胞。
约莫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 大夫将药方开好了,递送到我的手上,我笑着送他道:“谢谢大夫了,请慢走,小红,按照大夫的方子抓药回来,还有,叫账房多给大夫十两纹银。”
“是,小姐。”小红接过我手中的药方 , 点了点头。
“多谢姑娘,那么老夫就此告辞了。”大夫在谢声中,随着小红的带领,走出了房门。转身 , 我看到上官飞卿依然愤愤的神情。
看来我失策了,哥哥他的热血不但没有冷却下来 , 反而有高涨之意 , 我双眉微扬 , 浮动无奈。但却不能放任他不管,因为他的手,还在空气中暴露着 , 那血红的影子,让我看在眼中,有些难受。
于是我捧了一些清水过来,拿了一块白色的绢毛巾浸泡润湿,而后拉过上官飞卿的手,替他清洗伤口。
上官飞卿却盯着我,甩手不让我碰触,而后愤愤地按住我的双肩道:“静云,你告诉哥 ,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温文玉吗?为了他,你不惜欺骗哥哥,不惜替代他人,就为了讨好他吗?”他痛心的眼神 , 在我心头荡起涟漪。
“哥,你先别说话了 , 让我先给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 等一下 , 这里又该流血了。”
“静云,你不要回避哥哥的问题,你快说话啊 , 告诉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喜欢温文玉,喜欢到你连自己都不要了吗?”上官飞卿言辞激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原本就不该是我的问题啊,所以我选择沉默。而我的沉默,让上官飞卿爆发了。
砰地一声,他伸出拳头,一拳重重地打在桌子上 , 桌子立即哗啦一声,四分五裂开来,而他的手,他那原本血迹已干的拳头 , 又有血花冒溢了出来。
我心惊着,忙抓住他的手 , 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哥 , 你疯了吗?你的手被你这样虐待下去 , 会废了的。”
“你会在乎哥哥废了一只手吗?恐怕你在乎的永远是那个温文玉吧,哥哥在你的心里,恐怕连他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上官飞卿眼底痛楚流露 , 双拳紧握。
“不是的,哥,你在我心里,一样很重要,真的,非常重要。”我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内心十分不好过。他虽非我的哥哥,但是他是一个好哥哥,我此刻有些羡慕这个上官静云 , 她虽然得不到温文玉的爱情,但是有一个爱她疼她的哥哥。
上官飞卿嘴角浮动苦涩道:“哥知道你是在安慰哥,哥从来都知道,从来都知道啊。”他喃喃低语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 , 突然胸口赌得难受。忍不住,我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 我对着他酸涩地撒娇道:“哥 , 我没有在安慰你 , 妹妹是真的很重视哥哥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从今天开始 , 我给哥哥,嗯?每天早起疏离青丝,可好?”
上官飞卿身体一僵,眼底愕意连连。
“静云——”
“不是静云,我说了,我改名叫上官初尘了。”我坚持道。
“你——你果然还是——”上官飞卿气愤地挥开我的手,我却拉回他的手道:“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妹妹好,是疼惜妹妹,但是你知道吗?我这次昏迷能够醒过来 , 是因为那个叫初尘的女人进入了我的梦中,她带我走出来的,而且她托梦给我,她托我好好地照顾温文玉 , 让我连她的那一份也一起活下去,所以 , 哥 , 妹妹我怎么可以小气到连个死人都计较呢。”我无奈之际 , 只得编织一个谎言给他,因为内心里,我确实不想作为上官静云而活着 , 我就是我,我是上官初尘,而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这是真的吗?”上官飞卿诧异道。
“是真的,所以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只记得温文玉跟初尘,那也是因为我刚刚在梦境中听到这两个名字而已,而不是哥哥认定的我忘记疼爱我的人,却只记得负了我的人。哥哥的那番抗议,对于妹妹来说 , 真是天大的冤枉呢。”我顺道将这个缘故也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上官飞卿想了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随后便眼神变化了,变得柔软了。“那妹妹你为什么都不跟哥哥说起呢?”上官飞卿有些歉意地望着我。
我不禁娇嗔道:“哥哥当时那么冲动,一听到我叫温文玉的名字 , 你就青红皂白什么都不分,上去就是一个拳头 , 妹妹我哪里有机会开口啊。”
“对不起 , 是哥哥冲动了。静云 , 你能不能原谅哥哥?”上官飞卿脸色涨红,原本对着我的气愤一下子如泄气的气球一样,突然地没有火焰了。